其后,我又在徐离坤身上搜出几瓶丹药,然后便把他和那两个魔王的尸体都一把火烧了。
看着徐离坤的尸体燃尽在熊熊火焰中时,楚老奶奶的神复杂得难以言喻。如果可以,没有谁会想要和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走到这种地步的。我只能说,这都是徐离坤造的孽,这人罪该万死。
离开地窖,楚香香提着两个行李箱,我抱着她的父母,楚老奶奶拄着根树枝,往徐离坤屋外走去。
瓦龙寨的黑苗族人们还是不搭理我们,僻静得有些让人心里发渗。
我们边往瓦龙寨外面走。我有些责怪的问香香道:“香香,你怎么会被徐离坤带到这里来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责怪香香也没有意义,但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训她几句。这个丫头太没有脑子了。竟然那么轻而易举的被徐离坤给骗到了云南来,若不吸取教训,以后怎么办?
楚香香低着头,嘟着嘴说道:“他发了爸爸妈妈的相片给我,我就来云南了……然后、然后刚到捧当乡……我又被他捉住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捆在了地窖里。”
说着,她看向我和楚老奶奶:“奶奶、庄严哥哥,对不起,是香香连累你们了。”
楚老奶奶怜惜的摸着香香的头发:“傻丫头,跟奶奶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只是你真是太冲动了。”
我也用颇重的语气说了两句:“这次还好是化险为夷了,以后你再这么任性,看谁还来救你。”
楚香香被我说得脑袋都快低到胸口了,没敢再说什么。
见她这样,我便也不好再教训她什么了。说多了,让她心里伤心也不好。
我们从瓦龙寨又往丙中乡的方向走,我的车还在捧当乡,肯定需要从那里回去。
在深山里走到深夜,我们才休息。金蚕蛊还没有动静,楚香香的父母也没法醒过来,我只能干着急。
第二天天才刚亮,我们又继续启程。
然后大约是上午九点多钟,我们竟然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遇到了个匆匆赶路的中年人。而且,他居然脚下踩着条水桶粗细的墨绿大蟒蛇,这大蟒蛇的脑袋大得很,中年人穿着墨绿的袍子,就站在大蟒蛇的脑袋上。让大蟒蛇驮着他窜行,速度飞快。
我们望向他时,他也望向我们,那眸子。冷得让得不寒而栗。
我在这人身上竟然感受到还要远超于我自己的强悍气息,也感受到极大的威胁,全身寒毛直竖。
等到骑蛇中年人离开许远了,我浑身的冰冷触感这才仿佛间消散无踪。
这世上还真是山外有山啊。我没想到,在这样的老林子里竟然能碰到这么强悍的高手。
我心想着,看来以后自己还是低调些好。
抬头看看天空,透过密集的树叶。我看到灭蒙在高空中盘旋,还好它刚刚没俯冲下来,要是它和那条墨绿大蟒蛇杠上,那我们只怕纷纷钟就得被那个中年人给收拾掉。
等等!
墨绿长袍!
我突然想到什么,这中年人的长袍样式和徐离坤还要那两个天魔的很像。
“你也别想活。”
后面死的那个天魔临死前说的这句话突然又在我的脑海里萦绕起来。
万蛊窟窟主西摩红!
再联想到刚刚中年人甚至堪比司鸿释玉的气息,他的身份便在瞬间呼之欲出了。
我心里大惊,不寒而栗,连忙催促楚老奶奶和香香道:“咱么快走!”
楚香香还不解,问我道:“庄严哥哥,怎么了?刚刚那个骑蛇的人好酷哦!”
楚老奶奶面凝重的看向我:“庄供奉,这人莫非是万蛊窟的窟主西摩红?”
然后,她也不禁是心有余悸的朝着绿袍中年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他。似乎是朝着瓦龙寨所在的方向去的。
我边疾步往前走,边说道:“应该是的,他的气息远远在我之上,这云南还有几个这样厉害的角?”
楚老奶奶和楚香香不说话了,脚步也愈发加快了起来。
虚胎之境可不是闹着玩的,见识过司鸿释玉的强悍之后,我连与之匹敌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知道非死不可还去硬怼,那就是傻逼了。
我们匆匆朝着丙中乡赶去。夜里也没敢休息。楚老奶奶有伤,又年迈了,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我就背着他。我说内劲宗师,虽然还抱着楚香香的父母,但再加上楚老奶奶也并不觉得怎么费力。
到丙中乡,我们也没敢进去耽搁,径直往捧当乡走。
就这样,在翌日的清晨。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时,我们终于要走出林子了,捧当乡就在我们眼前的洼地里。四周都是山,不得不说,捧当乡这里虽然贫苦,但环境却是那些大城市远远不能比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终于露出笑脸来,“咱们下山去,回到江北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可就在这时,上空,灭蒙突然朝着我们俯冲下来,而且发出尖锐的唳叫声。
我察觉到不对,心里猛地提起来,紧接着便也感应到不对劲了。我们后面,有股强悍之极的气息。
是西摩红追上来了!
我听到了墨绿大蟒蛇窜行的嗖嗖声。
灭蒙唳叫得愈发急切。
“快跑!”
我连忙对着身边的楚香香喊,然后拔腿便朝着山下跑去。几乎算得上是慌不择路。
虚胎之境太恐怖了,只要被西摩红追上来,我们几个人都没有活路。
而饶是如此,我也感觉到墨绿大蟒蛇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在林子里。我们跑不过它。
阴冷的气息似乎已经弥漫到我的背上,我不知道这是西摩红的气息还是那条大蟒蛇的气息。
楚香香还是内劲大师,跑得不是特别快,我也没法使出全速。只能跟在她后面跑,护着她。
“哪里走!”
后面上百米远处,响起西摩红的喊声,含带着愤怒。
他怎么知道是我们杀死两个魔王和徐离坤的?他又怎么知道他们死了的?
我心里泛起这个疑惑,但很快又闪过去,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来想这些。
灭蒙冲下来了,从我头顶飞过,然后竟是朝着后面的西摩红扑去。
它怎么可能是西摩红的对手?
我忙喊:“灭蒙。回来!”
可是灭蒙却是唳叫着,头也不回,好似在与我诀别。
我听到后面西摩红略带着诧异的声音:“变异的灭蒙鸟?”
紧接着,便是灭蒙凄厉的唳叫声。我能听出来其中那深深的痛楚,回头看,它正在空中挣扎的。
西摩红果然是虚胎之境,如同司鸿释玉那样,能够隔空摄物。我想这应该也是对内气的运用。就像是内劲上师能够御气振袍,内劲宗师能够内气外放那样。虚胎之境,可能能够操控离体的内气。
我很想,真的很想回头向西摩红杀过去,但我知道,我不能。
我不能调头。
我若是调头了,我、楚老奶奶、楚香香,还有楚香香的父母。都得死。
灭蒙这是在用它的命为我们争取时间,我要冷静!我必须要冷静!
我要活着,假如灭蒙死在西摩红手里,我要留着这条命。为它报仇。
经过这么多时日的朝夕相处,我和灭蒙已经建立起兄弟般的深厚情谊了。虽然它是灵兽,而我是人,但是我们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情谊。
我咬着牙转回过头来,继续朝着山下跑去。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了。
泪水浸湿了我的双眼。
灭蒙还在唳叫着,西摩红倒是好像没再急着追过来。
他在折磨灭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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