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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太后插手(1 / 1)

宁德宫内,阮相之女碧涵跪在太后身前,恭敬中隐着几分娇羞:“碧涵恭请太后今安。”

太后浅笑着放下手中茶盏,指了指自己身旁的软榻,对来人道:“碧涵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哀家,坐哀家身边来。”

“谢太后,”阮碧涵提着裙裾,与太后同坐于软榻之上。

阮碧涵一落座,忙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双手捧到太后跟前,“太后娘娘,碧涵今日给您带了凤梨酥,您尝尝。”

太后笑着捏了一块含入口中,点头赞道:“不错,是香涎斋的厨子做的,辛苦你到景春街跑了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太后喜欢就成,不像皇上……。”阮碧涵说着,撇了撇嘴,一脸的委屈。

太后拿巾帕净了唇,诧异问道:“皇上怎么惹你了。”

碧涵蹙眉,看着手中的糕点,向太后诉苦道:“您有所不知,我不知从香涎斋给皇上挑选了多少上好的糕点酥饼,可是皇上一块都不吃,全都赏给了昭阳宫的下人。”

太后心下澄明,却也不声张,“原来碧涵到哀家这来是来诉委屈的呀?”

阮碧涵双手绞着丝帕,浅了声音讪讪道:“碧涵不敢,只是碧涵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每次都不领我的请,”言及此,她抓住太后的衣袖,撒娇的撇嘴道:“太后,您说皇上每天除了江山社稷,他还喜欢什么呀?”

瑾瑜在太后身侧,笑着提醒道,“皇上喜欢景春街夜市上,一位老人家卖的酒酿桂花糕。”

阮碧涵侧首看了瑾瑜半晌,摇头道:“嬷嬷别说笑了,夜市上的小食怎么能和香涎斋的比啊?”

“阮小姐不信?”

阮碧涵仍是疑惑的摇摇头。

太后慈爱道:“瑾瑜没有骗你,皇上这些年确实不喜宫里的甜食,但唯独喜欢景春街上一个老人自做自卖的桂花糕,而且每月初八便会去景春街夜市,一来为了体察民情,二来便是为了去品尝那位老人家新做的桂花糕。”

每月初八……阮碧涵在心里默念,渐渐有了盘算。

“碧涵明白了,谢谢太后。”

阮碧涵离开后,太后命人撤下食盒,敛了容对瑾瑜道:“哀家听说昨晚两个人又闹了。”

瑾瑜不敢隐瞒,将探听道的消息一一回禀,“回太后,因为凌瑶私自放了展狄,皇上大怒,凌瑶还在刑部大牢拔了刀,回来之后两人在昭阳宫大吵了一架,凌瑶哭了一夜,皇上昨晚也淋了雨,还惹了风寒”。

太后微蹙了眉,叹气道,“哎,这两个人都是冷傲到骨子里的,有点误会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让我们这些旁人看了也跟着操心。”

瑾瑜边给太后锤肩,边劝道,“年轻的时候容易被情爱困住,不折腾一番总是不甘心,太后也不必太过介怀,毕竟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为情所困也能人之常情不是。”

太后微微侧首,喟叹道:“有时候啊,哀家还真的羡慕凌瑶这丫头,三年前她一走了之,睿儿竟然执意不纳妃,知道的人都明白皇上是为了等那丫头,那些不知道的百姓还指不定附会出什么对皇家不利的谣言呢,当年要不是哀家硬要他封徐芙为昭仪,恐怕整个后宫都要冷清三年了,睿儿寻了数年,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却把人安置在浣衣房,迟迟不给哀家一个交代。”

“既然皇上把凌瑶接回来了,想必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太后也不必太过忧心。”

“皇上在位三年,这后宫迟迟没有子嗣,朝臣们已经按捺不住轮番上书要给睿儿择选良人,这些高官显贵的女儿家也早已盯上了陵奚的后位,她们来巴结哀家,给哀家各种示好,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让哀家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可是她们却不知道皇上心里不可能容下第二个人。”

瑾瑜接口道:“还是太后看的通透。”

太后依然苦恼,“若不是皇儿和那丫头一直没个结果,哀家也不想操这份心呐。”

瑾瑜双眸微转,俯身在太后耳边轻声提醒道:“太后,您还记得顾太医上次来宁德宫给您出的主意吗,既然皇上和凌瑶谁都不愿意让步,那不如由您出面推一把。”

太后想了想,眸中闪过一丝亮色,颔首道:“以前觉得逸风那孩子只是随口说说,现在一想,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瑾瑜啊,你明天去一趟浣衣房,务必把这事替哀家办妥了。”

瑾瑜恭敬着领命,“太后放心,奴婢一早就去。”

回到浣衣房,两日下来都相安无事,只是心里一直像压着一块巨石,闷炽的难受,琉月看她有心事,几番询问却只能悻悻而反。

她愈加沉默,除了每日涤洗衣物,她就一遍一遍的抄写着经书,轮到她去昭阳宫送衣服时,她也总是找借口推脱,数日下来,竟然都没出过浣衣房半步。

直到太后身边的瑾瑜姑姑带着太后的懿旨来到浣衣房,她就知道,她偷了玉佩私自出宫,使用迷药迷倒大牢侍卫,持剑以死相逼救下展狄,每一个都是死罪,即便轩辕睿可以容忍她目无章法,但太后又怎会不在意,如今,是来找她问罪的吧。

柳嬷嬷恭敬的将瑾瑜迎入前厅,当瑾瑜向柳嬷嬷表明来意之后,易凌瑶彻底惊住了,她原本以为,瑾瑜嬷嬷会直接带侍卫前来将她拿下问罪,却万万没想到,太后竟然已为皇上择选侍女为名,让她去做昭阳宫做侍女,当瑾瑜嬷嬷笑吟吟的把贴身侍女四个字读出时,浣衣房其他的宫娥无不惊诧。

大家心里都清楚,太后钦点的侍女,在皇上身边侍候起居饭食,供墨掌灯,宽衣侍寝,说不定一夜之间就能得宠,从此飞上枝头,再也不用做奴婢,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有羡慕,有鄙夷,只有她知道,既然两看相厌,却还要硬生生将两人绑在一起,对她,对他,都不过是种折磨罢了。

“若凌瑶不愿呢?”垂眸沉默了良久,她毫无表情的看向瑾瑜,眸色清冷,没有半分悦色。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她会如此拒绝,这可是多少宫女做梦都想得到的机会,她一个小小的女俘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将这样的机会弃如敝屣。

瑾瑜怔了些许,嘴角仍是浅笑,出言却有威胁之意:“若是凌姑娘不愿意,那便是对太后不敬,那浣衣房的其他人都要受到牵连,恐怕——”

柳嬷嬷扯了扯凌瑶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随后笑着对瑾瑜道:“瑾瑜姑姑放心,凌瑶能得太后垂青,是浣衣房的福分,自是不敢有违太后的旨意。”

语落,柳嬷嬷将极不情愿的凌瑶拉至一边,好言劝道:“浣衣房地位低下,人微言轻,自是不敢不听太后的话,既然太后下了旨,你就随瑾瑜姑姑去吧,况且,能贴身伺候皇上,是多少宫女求都求不来的。”

“可是,嬷嬷……”易凌瑶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话到唇边,最后也只能道:“好,我去。”

随着瑾瑜来到昭阳宫,还未进门,便听到殿内传来了阵阵咳声,片刻之后,王公公端着药盏开门出来,见到易凌瑶后,爬满皱纹的眼角轻挑,眸中闪过一丝精明,忙上前道:“凌姑娘来的正好,皇上两日之前淋了雨,惹了风寒,这两边病情愈加严重,但皇上就是不愿意吃药,这药是顾大人亲自开的方子,都要下人热了好几次了,可是……哎。”

易凌瑶心里一沉,两日之前,不就是她私自放走展狄的那天么?他不愿意用药,想必心里还在气着。他竟然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她,哪里还有一点帝王的样子!

思及此,易凌瑶接过王公公手中的药盏,“我去。”

易凌瑶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王公公和瑾瑜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了昭阳宫。

轩辕睿听到声响,从桌案上抬起头来,唇色微青,眸中倦意甚浓,明黄的龙袍却掩不住满身的憔悴。

瑾瑜上前一步行礼,继而解释道:“皇上,太后念及整个后宫只有一位昭仪,不能时时伺候皇上起居,而且陛下已经在位四年,身边仍然没有一位贴身侍女侍候左右,着实不合规矩,所以太后便亲自从后宫的宫女中为皇上择选了一位侍女,以后便由这位凌瑶姑娘在昭阳宫服侍皇上。”

轩辕睿不悦的放下笔,冷冷的对瑾瑜道:“太后管的未免太多了。”

瑾瑜不卑不亢道:“奴婢只是来传太后口谕,至于凌侍女的去留,全凭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不愿意她留下,太后亦言,最近御史李大人为了朝廷立了不少功劳,她老人家也有意为其择一良配,那就——。”

“够了!”轩辕睿听到此处,蓦然打断瑾瑜,“既然是太后的一片心意,此人朕留下了,烦请太后从此不要再插手朕的私事。”

轩辕睿的目光越过瑾瑜,落在瑾瑜身后垂眸而立的人身上。

他此言一出,瑾瑜赶忙躬身行礼道:“既然皇上愿意将此侍女留下,那奴婢便回去向太后复命了,奴婢告退。”

言罢,瑾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易凌瑶,唇畔噙着笑转身离去。

殿内重又恢复了安静,轩辕睿垂下头继续批阅着奏折,不再看她一眼。

易凌瑶吸了口气,行至桌案旁边,将药盏端到他面前,用手背贴近药盏,还好汤药尚温。

易凌瑶淡淡垂了眉眼,平静道:“既然皇上身体有恙,就应该依着太医的方子把药喝了,亦不该再如此操劳。”

轩辕睿侧首看她,语气沉冷:“朕的身体是否有恙,还用不着你来费心!”

易凌瑶心里缓缓滑过阵阵钝痛,仍强作镇定,继续劝道:“皇上是九五之尊,身上系着陵奚的江山社稷,为了陵奚千千万万的子民,皇上也应该保重身体才是,药快凉了,皇上还是喝下这汤药,昭阳宫上上下下的人才能安心。”

王公公在一旁边听边点头,感激的看着易凌瑶,如今也只有她敢在皇上盛怒的时候还丝毫不惧。

“你难道没有听到朕刚才说的话,朕的身体如何,跟你无关”。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重。

“皇上真的不肯喝?”

“把药端走,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已僵凝,其他侍候的宫女也都噤若寒蝉,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易凌瑶猛然夺下他手中的御笔,在他微诧的注视下将笔仍在砚台上,提高声音道:“若是皇上还在因为展狄的事耿耿于怀,大可以把凌瑶关进大牢,难道皇上以为以这种方式,伤害了自己就能让我难过,让我愧疚吗?那皇上未免想错了,我只是皇上在战场上带回来的女俘,如今与陵奚毫无瓜葛,不管皇上如何对待自己,我都不在意,一点都不!”

强忍着哽咽,每说一句,她心里的伤口便加深一分,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却硬生生的从她口中说出。

方才第一眼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过,多心疼,整个心仿佛被人狠狠揪扯,撕得鲜血淋漓。

可是,他现在仍在气头上,定然听不进她的解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逼他喝药。

其实,她的残忍,并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

他痛,她更痛。

轩辕睿的眸中隐约泛起潋滟,痛意决然肆虐,良久才道:“你说的对,你确实不值得朕如此做。”言罢,轩辕睿端起药盏一饮而尽。随后,素白的药盏被他扔在桌案前的地上,砰然的碎裂声极为刺耳。

易凌瑶没有再说话,强忍着不让眸心的泪落下,缓缓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瓷一片片捡起,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芒刺一般射在她的背上,如冰刃般凌迟着她的心。

正在此时,外面的太监通报,徐昭仪来了。

轩辕睿道:“让她进来。”

易凌瑶拿着碎瓷的手微一用力,掌心蓦然一疼,立即绽开了一抹黏腻,直接痛到心里。她没有起身,依然仔仔细细的捡着碎裂的瓷盏,这四分五裂、面目全非的碎瓷宛如此时两人之间的牵绊,稍一拉扯便令人痛不欲生。

徐芙款步行了进来,至殿中央缓缓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王安,给昭仪看座。”

“是。”

徐芙落座后,眸光淡淡瞥了眼面前的清冷的人,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稍纵即逝,而后眸光微转,柔媚的看向轩辕睿,语带娇意:“皇上,今天是臣妾的生辰呢。”

轩辕睿淡淡道:“朕最近忙着国事,忘记了,王安,将西域进宫的夜明珠赏给昭仪。”

徐芙忙道:“皇上,臣妾不想要什么赏赐。”

“那你想要什么?”

徐芙拿帕掩唇,娇羞的浅笑,“臣妾想要仿照民间的方法,将生辰愿望写在天灯上,臣妾还想让皇上今晚陪着一起放飞天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呢。”

易凌瑶将碎瓷清理完毕,径自起身,垂着首一步步向殿外走去,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

轩辕睿见她如此,故意道:“等朕把这些奏折批完,便会去鸾雀宫陪你放天灯,你先回去准备。”

他说完这句话,很满意的看到易凌瑶的身形一滞,肩头在微微颤抖。

轩辕睿的眸光一直追着她的背影,凌厉的目光终于缓了下来,原来,她还是在意的!

徐芙自顾自的高兴,全然没有看出轩辕睿心绪的牵绊。

“那臣妾就在鸾雀宫恭候皇上大驾。”

……

暮色四合,夜风渐起。

灯火阑珊,最难将息。

易凌瑶独自一人坐于昭阳宫前面的石阶上,眸光淡淡的顺着石阶向下看去,一百三十六层的石阶,很高,很长,石阶的两侧,各置了一排宫灯,晕黄的灯光洒在阶梯之上,可是,石阶的尽头唯有风声,却始终看不到那个明黄的身影。

下玄月,夜风凉。冷风摇曳着宫灯,映出一地寂寞的残影。

凉风灌入衣袖,她蓦然打了个寒颤,眸中清明了些,这才觉着冷,双手环臂,压住了随风飞扬的衣襟。

须臾之后,皇宫东北角的方向升起一盏天灯,乘着风缓缓的向高处飞去,她知道,那是鸾雀宫的方向,徐芙住的地方。

他终究还是去了。

易凌瑶缓缓闭上眼,眼前幻现却的是徐芙依偎在他的身侧,两人一起许愿,一起点上天灯,甚至一起牵着手看着天灯一点点消失在苍穹深处。

孤星点点,月色黯然,今夜的云似乎逐渐多了起来,聚在弯月的周围,似乎随时都可以将月色吞噬。

她一动未动的坐着,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不知怎的,眼角止不住有泪滴滑落,无声无息,滑过唇边依然苦不堪言。

往事成烟,宿命依旧。

泪如烈酒,灼人心肺。

她极力的想要说服自己,明明两人已经和离,明明已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明明有那么多恩怨未解,明明他的喜怒哀乐已经不再属于她。可是,一想到他此时正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甚至那个女人现在就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就止不住的难过,仿佛深陷泥潭之中,不能自赎。

强作的镇定,不过是在掩藏自己的无助,佯装的不在意,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不是木偶,又怎能不心痛不在意!

二更天,鸾雀宫方向的灯火熄了大半,宫中人声渐消。

三更天,夜风微急,石阶的尽头却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四更天,霜露清冷,眸心寒凉,而他仍然没有回来。

她痴痴的等着,直到眼角的泪痕被风吹干,直到墨色的天空渐渐泛白,她始终坐于石阶之上,整整一夜,没有换过地方。

晨光熹微,天色渐渐由黑色转成灰色,再转入晕白。

“哎呀,凌姑娘你……你怎么在台阶上坐着啊”窸窣的脚步声从石阶下方传来,伴着王公公尖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意识。

易凌瑶缓缓抬头,长睫轻抖,额前的发丝因着昨晚被露水打湿,狼狈的贴在额前。

看清了来人,易凌瑶蹙着眉,想要起身,却无奈双腿酸痛难当,一个踉跄,身子眼看就要向台阶之下摔去。

就在她闭上眼认命的时候,手臂却被人蓦然拉住。

她睁开眼,正对上那人深邃复杂的眸心,她怔怔的看着他,苍白的唇的微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轩辕睿将她放开,两人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先开口。

王安打破沉寂,“凌姑娘,难道你在此地等了一夜?”

被人看穿的尴尬烧红了雪颈,易凌瑶目光闪烁,“我……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轩辕睿上下打量她片刻,解下身上的外袍,扔给她道:“披上它,去顾逸风那里喝碗姜汤,你现在的样子,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朕虐待身边之人。”

“皇上,该去上朝了。”王公公估摸着时辰已到,走上前来提醒道。

“知道了。”轩辕睿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大步离去。

王公公赶忙跟了上去,走了数步,忽然折返回易凌瑶身边,悄声道:“其实,皇上昨晚并没有去鸾雀宫,而是在太医院待了一夜,早上顾太医重又给皇上把了脉,说寒症已去了大半,凌姑娘不必忧心了。咱家还要去伺候皇上上朝,就不跟姑娘细说了。”

王公公将浮尘搭于臂弯,加快步子向轩辕睿离开的方向追去。

易凌瑶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干裂的唇角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苦涩,茫然,却无比安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不可闻的喃喃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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