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门学生群殴一名新进的弟子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连门主许世辉都被惊动了,此事对洪门的影响极其恶劣。自从许世辉接手洪门以来,洪门已经逐渐洗清,和暴力事件无关,和虐待事件。
然而,此事让洪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就连洪门游侠的活儿都少了。百姓宁可稍微走远一些,到码头委托黑港人,而非就近求助于洪门。此事对洪门的影响极其恶劣,过后极其严重。
门主许世辉将杨管叫了过来。“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管跟随许世辉多年,对门主的个性极其了解,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知道门主所谓何事,也知道门主早就清楚地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只不过,想借他之口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今日,门中长老都在堂下坐着,就连在外巡查的吴秦鹤长老都回来了。各个有头脸的分堂堂主也都在大堂下站着。
洪门分为四个辈分,分别是“天、地、玄、黄”。门主和四位长老都是天字辈。地字辈则均为分堂堂主,或者特殊人物。玄字辈则为在江湖中颇有地位的年轻弟子。黄字辈的当然都是二十岁以下小弟子。
二十岁以上略有成就的可以晋升为玄字辈,若是有特殊贡献,在道上名头混的响的则可再晋升为地字辈。像杜桓和蓝雠原本都是黄字辈弟子,但是他门外再江湖上颇有名气,门主破格提升他们为玄字辈。所以,今日的总堂总会,也有他们两人地位置,虽然只是站着,却也脸面十足。
杨管心想,今日总堂总会,就是为了探讨刘泽生一事。他分明知晓此事与小小姐许语柔有关,但是,他避而不谈,只是说道:“事情起因不过是小孩子有口角之争。韩炎哲在学堂的时间较长,和其他弟子的关系不错。他们见刘泽生狂妄,为了帮韩炎哲出气,才将刘泽生拖至大街殴打。纵使如此,刘泽生拒不认错。韩炎哲激怒难忍,再次重伤刘泽生。刘泽生用邪功打伤众弟子后,进入济生堂就医。”
“嗯。”许世辉想了想,说道:“为何简单的口角之争,会打到大街上?刘泽生修炼了什么邪功,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打败整个学堂的学生?吴长老,你说说怎么回事?”
吴秦鹤起身,向许世辉抱拳行礼,“门主,逆徒并非使用邪功。他只是将掠影术和泰山术结合。他天生十灵根,灵力恢复地要比普通弟子快些。而掠影术和泰山术均非元素术法,就算他乃十灵根,也可修炼。”
许世辉点头:“他小小年纪就有此修为,真是不错。若是好好培养,必定能成大气。只是……”
“门主请讲。”
“只是若是不能教好,必成大祸。”
吴秦鹤深知刘泽生为人,立刻说:“这孩子生性纯良,不会为祸他人。”
许世辉看了一眼杨管。
杨管说:“长老为何如此笃定?在下听说在刘宗的黄昏镇,刘泽生曾被蓝犷这个恶人掳走。蓝雠去找他时,被他算计,差点重伤致死。这样的孩子,怎么不会为祸他人?”
“那只是意外!”
“捅人七刀怎么可能是意外。”杨管面露讥讽之色,说,“我还听说刘泽生唆使张听涛去不归山,害得张听涛差点死在哪里。”
吴秦鹤刚刚回来,对刘泽生之事尚未完全理清,他看了一眼最得意的徒弟蓝雠。
蓝雠了解师傅的意图,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杜桓抢先一步。
大表哥杜恒说:“此事,我知晓的。杨管的消息并不准确。不归山一事,完全是由我小师弟挑起的。当时,小涛被山魈所伤,刘泽生不计前嫌,将他背出不归山。若非刘泽生,我小师弟想必已经死了。”
“哦?”许世辉颇感兴趣,说,“我倒是真小瞧了刘泽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不论他有多少本事,毕竟伤了十数位同帮弟兄。而且,因为此事,百姓对我们洪门十分失望,就连池城富户也去找黑港人解决麻烦。大家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地下窃窃私语。
这时,最爱和稀泥的长老陈安准备说话了。他年纪最大,资格最老,比门主入帮还要早。他留着雪白的长须,长须中部还用柔软的丝绸扎着,打理地非常细致。一看便知道他十分爱护自己的胡须。他有些谢顶,白发也用丝绸扎着。
陈安眼睛半睁半闭,颤巍巍地扶着拐杖,试图从大大的圈椅上站起。
门主一眼看见,立马说:“陈长老莫要多礼,坐着说话即可。”
陈安这才放下拐杖,温温吞吞地说:“门主,不过是小孩子打架而已,更何况只是受伤,并没有致残,把所有闹事的孩子都叫过来,大家一起教训教训,就好了。”
这时,韩炎哲的父亲韩勇终于忍不住了,跳了起来,高声说:“陈长老,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小孩子打架!小孩子打架能打断肋骨吗?我儿子的肋骨断了三条,现在都没能下床。”
陈安没有说话。他的徒弟却说话了。他有个好徒弟,年龄和大表哥差不多,名字叫王奇,相貌平平,却凶狠异常。王奇直接跳到韩勇的面前,啪啪啪给了他三巴掌。
韩勇直接被打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他没想到会被小辈打脸,还没办法还手。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你……”
王奇冲着门主行礼,恭敬的说:“请门主赎罪,韩堂主对我师不敬,王奇不能忍,在门主面前失仪。”
“罢了。”门主挥挥手,说,“韩勇你确实对陈长老不敬,这巴掌你得受着。陈长老说的有理,既然只是孩子打闹,就按照帮内斗殴之罪处罚,所有闹事的弟子全都赏二十棍,罚跪问罪堂三日。”
韩勇气的咬牙切齿,觉得门主不公。他的脸肿得看高,站在堂中,浑身不自在,又听儿子要被打二十棍,更加无法忍耐。
韩勇大吼出声,“门主,我对洪门忠心耿耿。我儿也对洪门如此。我儿为了替小小姐出头,才去打刘泽生。现在,事情出了,我的孩子还没办法走路。再挨二十棍,不是要他死吗!而且,我的孩子和其他被打孩子都要受罚。单单始作俑者的许小姐无罪。我韩勇不服!就是不服!”
杨管双目充血,怒吼:“放肆!韩勇胆敢在门主面前大放厥词!你有何证据说是小小姐挑唆的。你儿子闹事,还要把脏水往小小姐身上泼!你真是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