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没错。刘泽生就是狂。他有资本狂。他头脑的计算能力,记忆能力,学习能力都要比普通人强上百倍。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连上天都要嫉妒他的天才。
若非出于礼仪,他没有理由向任何人低头。礼仪是高度文明的代表,他不是个野蛮人。所以对人一般都是以礼相待。
可是一开始,洪门之人就对他不友好。这一切都是蓝雠好的好事。他埋下了火药,就等着这些傻子去点燃。他们成为了蓝雠的爪牙而不自知。
纵使,刘泽生有心以礼相对,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向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别人对他无礼,他当然也对别人如此。他是个爱憎分明之人,肚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刘泽生初来乍到,没有师傅照料看护,唯有一个狠不得让他被人打死的师兄。有今日之事,实属正常。就算刘泽生选择了屈服,恐怕泽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要蓝雠在。他就只有被人料理的份儿。
最后,他居然像狗一样被人拴着脖子。
韩炎哲气得要死,半边脸都肿了。他用力地扯着铁链,打骂道:“你给我爬,从这里爬到洪门门口!”
刘泽生默不作声,只是以手抓着脖子上的铁链喘气。
韩炎哲继续说道:“只要你从这里爬到门口,以后我便不再找你麻烦。”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耳熟了。之前,张听涛也说过。张听涛是不会找麻烦了。韩炎哲又来了。就算今日顺了韩炎哲的意,明日还会有人来寻事。刘泽生是个有骨气的人,纵使真的以后能够相安无事,他也不会这样做。
他们可以打死他,夺走他的性命,却不能折断他的脊梁,践踏他的尊严。他的骨气觉不允许他当一个可悲的懦夫。
“呸!你想得美!”刘泽生的血瞳狠狠地瞪着韩炎哲,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
韩炎哲被他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是韩炎哲无法抹去的羞耻行径。他一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直接踹倒刘泽生,大骂道:“老子,今儿一定要让你尝尝苦头!”
刘泽生就这样被韩炎哲拖着走。他的衣裳已经破碎,被拖到洪门门口时,背部已经血肉模糊。
韩炎哲不甘心,怒吼:“你爬不爬?”
“哼!”刘泽生头晕目眩,可依旧嘴硬,“休想!”
韩炎哲见不能让刘泽生屈服,铁定主意让他难堪。小小姐那样看中他,他怎能让小小姐失望。
刘泽生就这样被生生地拖到街上。两侧的洪门弟子就像护法一般站着,生怕刘泽生跑了。若是让他跑掉,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整治他。
池城的街上有很多人,也有许多店铺,这个时间正是喝上午茶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可怜少年的身上。
人们的脸上有同情,有询问,有不忍,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为刘泽生说话。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最后,刘泽生被摔在路中央,一侧是茶楼。他抬头一看,看到许语柔就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上,细细品茶。她的脸上微露笑意。
“起来!你给我起来!”韩炎哲扯着铁链,殴打着刘泽生,“你这个废物,这样就不行了吗?你不起来是吧!来把他的衣服裤子给我扒了!”
这是刘泽生最不能忍的。脱衣服是对他最残酷的羞辱,绝对不能让韩炎哲得逞。刘泽生突然起身,一头将韩炎哲撞倒。
韩炎哲摔个人仰马翻,颜面丧尽。他恐怕没有想到被打成这样的刘泽生居然还能有力气将他推翻。
“把他给我拽住!”韩炎哲疯了似的大吼起来。
刘泽生的身上有多了一条锁链。他被三个人死死地拽着,不得再近韩炎哲半分。若非如此,刘泽生恐怕会孤注一掷,夺取韩炎哲的性命。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周围的所有人都已经不是人,而是不会山的鬣狗。他们孬种,不敢单挑。
“孬种!废物!有本事单挑!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简直就是洪门的耻辱!耻辱!”刘泽生用尽全力吼了起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这样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一次公平斗争的机会。
然而,他想错了。在韩炎哲的眼中,只有讨好小小姐,刘泽生的辱骂根本不顶用。
韩炎哲的拳头狠狠地落在刘泽生的肚皮上,“好汉你慢慢当吧!”
“咳……”刘泽生本就重伤,一口黑紫色的淤血喷出,整个身子像个布偶似的被人牵扯着。
韩炎哲说:“你现在叫声爷爷,我就放了你,既往不咎。”
“哈哈哈……”刘泽生突然大笑起来,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和面颊,双目充血赤红,让他开起来就像九幽恶鬼,“你想得美!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屈服的!我刘泽生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骨气!你这种废物,休想夺走我的骨气!”
韩炎哲再次被震慑住,不由地后退两步。他没有想到刘泽生居然能够硬到这种程度。
刘泽生曾被傀儡虫折磨过,根本不惧怕这种皮肉之苦。他的精神要比普通人强百倍。
然而,精神再强,肉体也有损毁的时候。
刘泽生的脑袋嗡嗡直响,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撕扯着他的脑袋。傀儡虫!刘泽生大惊,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难道傀儡虫破开了师傅的封印不成。他想站起来,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就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他默默地承受着身体和脑子的双重痛苦。
韩炎哲因为愤怒和屈辱,一直不停地殴打刘泽生。刘泽生已经晕厥,一动不动地趴着,但是,韩炎哲继续抬腿要踩他的肚皮。
张允拦住韩炎哲,“不要打了,真弄出人命就麻烦了。”
韩炎哲这才松了手。
张允说:“这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他怎么办?”
韩炎哲睥睨着地上的刘泽生,说:“把他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他若是死了,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张允有些犹豫,说:“若就放在这里说不定就真死了,还是把他抬到朱大夫门口吧。如果朱大夫没医好他,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情,帮里也不能把我们这么样。”
韩炎哲冷笑,“这是小小姐让我们做的,你怕什么!废物!若是出事了,自有小小姐扛着。”
张允不以为然,“可是,小小姐毕竟没有让我们打死他,只是说教训教训他。就算真的弄出个好歹,帮里只会拿我们责罚。”
“为了小小姐,你就不能担待一些吗?废物,出事了,算我的就是!”韩炎哲又狠狠地踢了刘泽生一脚。
刘泽生居然醒了,突然抓住韩炎哲的脚踝,一把将他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