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生将手中的匕首举起一看,皮革很软,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野兽皮,匕首的手柄的质地十分古怪,暗沉沉的像乌木。他拔出匕首,质地也很暗沉,非铁非木,十分古怪,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这能不能用?感觉一点都不锋利。”
“你可以割你自己的胳膊试试。”
刘泽生脸一黑,真没想到师叔也会说笑。
蓝犷说:“这匕首是六阶灵兽木犀牛的骨头做的,叫木犀匕。只要你将灵力注入到匕首中,就能够激发出火元素。”
“什属性的灵力都可以吗?我是十灵根。”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刘泽生今天大战,身体中的灵力用得差不多了,只有剩下很少的灵力。他将灵力注入后,木犀匕的就迸发出火花。“用来放烟花不错。”他看起来不稀罕这匕首,事实上,他心中欢喜得很,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第一次见。骄傲的男人就应该当勇猛的近战猎人,斧头之类的都不够刺激,只有短匕首才能彰显男人雄风。
蓝犷眼中充满了鄙视,“不要就还我。”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踹怀里的东西收进来的宝。我怎么可还给你。更何况,我明天还得给你打工,劳心劳力,拿你把匕首也没什么的。”
说完,刘泽生背过身子,闭眼睡了。
蓝犷的嘴角却扬起了不经察觉的微笑。多少年没有笑过了。这二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甚至建立了神阳大陆上最可怕,最阴暗的组织,意在让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那阴暗的童年,加上蓝家疯狂的血脉,成就了今天的蓝犷。他就算丹田被废,修为被毁,也不会是平凡人。
他叫蓝犷。
这个名字很重要。
次日,凌晨。
刘泽生醒了,看到蓝犷在打坐修炼,不敢惊动,想要悄悄出去打猎。
蓝犷突然身体发抖,吐出一口血。
刘泽生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师叔,你怎么了?”
蓝犷抬手,“只是养灵术的反噬而已,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刘泽生只能放弃接近蓝犷,将木犀匕挂在腰带上,准备出门。
尚未等他离开屋子,就听得年轻的男子猖狂的笑声响起。
“蓝犷,你这个小人,给我出来!”年轻男子轻蔑的暴喝声震个整个丛林都在颤抖,巨榕上的木屋微微震动摇晃,似是也被吓着。
刘泽生有所警惕,止住脚步,望一眼床上的蓝犷,等待他的指示。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来。”
蓝犷盘腿坐起,手中捻诀,运气灵力,“你出去替我抵挡一阵。”
“说话的人是谁?”刘泽生压根搞不清状况。
蓝犷冷笑道:“灵吼术,外头说话的人是吴秦鹤的徒弟蓝雠。”
“他也姓蓝?”
“他老爹是我的堂弟蓝砂。他为了复仇,就让自己的儿子蓝雠拜在吴秦鹤门下。真没想到洪帮这么快就找到这里,若是再晚一天,我定废了这小子。”蓝犷狠狠地说,“我先疗伤,你出去拖他一阵。”
“是,师叔。”刘泽生起身离开。便他跟着蓝犷有一段时间,对灵吼术有所了解,金丹期的人才有可能使用灵吼术。他现在只有筑基期的修为,若非傀儡虫的力量,别说伤到蓝雠,恐怕连近其身都难。
刘泽生离开木屋,就见一个男子立于枝头。
蓝雠一身白衣,齐肩的黑色短发在风中飘荡,生的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玉立长身,腰间配一把三尺剑,白色剑穗轻轻舞动,足下是一双白色皮靴。这样的打扮有些像洪帮的大表哥,那张脸却比大表哥要好看一些。
一看望去的确是个翩翩佳公子,只可惜他嘴角挂着讥诮尖刻的笑意,就像在美男子的肖像上泼了红色油漆,大煞风景。
“你是个什么东西?”蓝雠轻蔑地瞥着刘泽生。
刘泽生眉头深锁,打出生起就未见过这么讨厌的人,第一眼看到,便有种想把他的脸撕得稀烂的冲动,倒不是嫉妒他俊美非凡的长相,只是命理相冲,见到就无比厌恶。
刘泽生冷着脸,毫不示弱地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上来就呼呼喝喝,你没家教吗?”
“找死!”蓝雠气得火冒三丈,顺手摘下一条树枝,就往刘泽生那边狠狠地扔去。树枝像离弦箭一般激射而出,若是被射到,身上定然会出现一个大窟窿。蓝雠不是心善之人。他流血蓝家的血,姓蓝的都是疯子。
树上是刘泽生的地盘,他像只灵活的猴子,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眼见着就要摔死,他的双手张开,抓住下方的树梢,翻个筋斗,就半蹲于结实的树叉上。
树枝没有射中目标,直直地倒插在树叉上。可想而知蓝雠的力道,和他想置刘泽生于死地的决心。
蓝雠一击未中,立刻跟了上来,在树上他不敢使用掠影术,怕摔死。“有种你别跑!”
这时,蓝犷的声音传入刘泽生的耳朵里,“引开他!”
刘泽生挑衅一般瞥一眼蓝雠,说道:“你当我傻吗?”说话未落,他便一个纵身,跳到了另一棵树上。他是蓝犷的傀儡,当然会不遗余力地听从他的指令。
刘泽生彻底惹怒了蓝雠。
蓝雠个性偏执,怒意一生,杀意必起。他的这种个性与他父亲有关,从小到大就听着父亲不停地诉说内心的痛苦和复仇的渴望,看着父亲每日沉溺在痛苦的汪洋大海中无法自拔。他多么希望能够有那么一天,替父亲解开心结,杀死残暴无情的蓝犷,杀死这个在他的生命中造成无穷阴影的男人。
家中悬挂着那个男人的画像,听着父亲咬牙切齿地对着画像说,蓝犷你去死,蓝犷你去死……
蓝犷却从不肯死去。
当蓝雠还只是个比刘泽生还小很多的孩子时,便已经想弄死蓝犷,狠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恶毒早已深植他的灵魂。
但是父亲教育过他,在师傅吴秦鹤的面前要表现地乖巧善良,才能够被他喜爱。这些年来,蓝雠一直隐藏内心的残暴和凶狠,就是为了让吴秦鹤多教他术法。
蓝家残暴和偏执到病态的血液在蓝雠的身上流淌,无数次杀人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但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能够骗取更多的术法,他将内心的暴躁压抑住,表现出谦卑善良,珍爱生命。
这次吴秦鹤伤了蓝犷,并接受命追击蓝犷,就回刘泽生,蓝雠即兴奋,又愤怒。
他理应是吴秦鹤的唯一的弟子,怎么又凭空多了一个师弟。他不想让吴秦鹤再次收徒,他是真正继承吴秦鹤衣钵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