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生的心情十分舒畅。离生让爷爷挣足了脸面,那间大宅子也重新到手了。之前,他曾无间意路过那宅子,的确非常好,只是有许多杂草灰尘,显然荒废了很久。
听爷爷说,原来那宅子的匾额上写着“敬宅”,时常会有拜访的客人出入,十分热闹,下人就有七八个。刘敬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仙者,就有这样的待遇,可想而知,修为在刘宗起着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
离生刚刚测出是火灵根,便能够收回宅邸,以后定然能够出人头地。刘泽生倍感欣慰。
他原本一直牵挂着家里的一老一小,现在看来,他们不是问题。因为离生的卓绝天赋,刘宗会代为照顾。在刘宗天灵根的孩子,可是说是百里挑一,十分难得,离生现在年纪还小,有着非常大的发展空间,其前途不可限量。
喜上眉梢难得自控,他的步伐都变得十分轻快。黄昏镇的街道都不宽,兽铺所在的位置非常偏,那里的道儿更加窄。
对面来了一个穿着黑斗篷,戴着大兜帽的高大男子。男子低着头不大看得清楚脸。
刘泽生与这奇装异服的男子的肩膀撞了一下。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刚刚他想着离生的事情有些走神,撞了对方,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黑斗篷怪人没有任何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行走。
刘泽生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往前走,到了兽铺把这大大的元素熊卖了个好价钱。离开了兽铺,刘泽生就遇到了洪门长老吴秦鹤。这时,他并不认识吴秦鹤,对于对方直勾勾的眼神十分不解。
“先生,你在看我吗?”刘泽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问了一句。
吴秦鹤浅笑,“是的,当然在看你。这里好像只有你。”
刘泽生问:“你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吗?”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吴秦鹤说,“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
刘泽生愣住,转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笑说:“这位先生,你可不要打趣我了。你是什么师傅?若是铁匠或木匠师傅,我还感兴趣。可我看你衣着华丽,举止谈吐不俗,肯定不是这样的师傅。你应该是个修仙者。”
“你猜的没错。我是个很厉害的修仙者。你当我的徒弟,就是洪门的一员。”
“洪门!”刘泽生眼睛一亮。他当然听说过洪门,当然晓得洪门,那****在壬级区,就是洪门的大表哥救了他。那人做好事不留名,实在是侠义之士。刘泽生相当佩服,对洪门一直有所向往。今日居然有个洪门的先生要收他为徒,这是好事,说不定就能带着他穿过茫茫的野区,到刘宗势力之外的地方走走。
然而,刘泽生不是个浪漫主义的人,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便说:“先生,你是不是看到我猎到一头元素兽,觉得我挺厉害的。其实,你想错了,我只是运气好打到的。而且,我是这里有名的十灵根,根本没办法修仙。”
吴秦鹤的脸上露出非常难以捉摸的表情,“孩子,你真的没必要蛮着我。你的实力我看到了。那根元素柱被你体内丰厚的灵力撑暴了。正因为你是十灵根,所以我才对你感兴趣。你是如何修炼的?我从未见过十灵根的人能够修炼到筑基期。”
刘泽生暗暗盘算,此人气息稳固,神情自若,便是往那里一站,就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肯定不是想诓骗他,便如实相告,“我是按照《驭灵初术》的心法修炼的。”
“我曾看过《驭灵初术》。”吴秦鹤稍稍思虑,恍然说,“你难道是用了灵力抽离的心法,强行将丹田的灵力灌满?”
“是的。”
“你居然能够承受这样的痛苦,还突破成功了。真是奇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吴秦鹤有生之年,居然见到十灵根之人成功筑基。这样,你回家准备名帖和门金,明日辰时在这里等我。我带你离开这里,到我洪门总坛池城。”
“池城!”刘泽生神采奕奕。他来这里已经将近三个月,当然听说过繁华的池城,离开此处的念头变得强烈起来。
“是的,池城。”吴秦鹤笑了。
刘泽生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做事从不拖沓,当即答应,“好,我这就回家准备名贴门金。明日辰时我来这里等你。”
吴秦鹤收了个徒弟十分开心。可他现在的徒弟蓝雠却不那么开心了。
蓝雠就在不远处,听到了师傅和乡下小子的谈话,十分不快。若是师傅收了别的徒弟,说不定就不会将那绝世的术法教给他,这让蓝雠如何能忍受。他默默了想了一个毒计,决定除掉乡下小子。
刘泽生可以离开这里,进入池门,加入洪门,学习高等心法……拜吴秦鹤为师,真是好处多多。刘泽生是个理性的人,至于和吴秦鹤能不能有师徒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只想着如何和爷爷弟弟告别,压根没有注意到一侧有个人正有狠毒的眼神盯着他。
没走几步,刘泽生听到背后有人放声大笑。
“哈哈哈……吴秦鹤,你就这么有自信,今天能够杀了我,明天就能离开这里吗?”
此人的说话声音非常粗犷,就是人们俗称的公鸭嗓子。
刘泽生好奇地回头,却见之前与他擦肩而过的黑斗篷怪男子,立在路中央,面对着吴秦鹤。
吴秦鹤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自信淡然,显得十分慎重严肃,“蓝犷,今天你必须死。我不能再放你为祸他人。”
蓝犷讥讽说:“好一个为民除害,行侠仗义的吴秦鹤,洪门大长老。你做的那些勾当,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将得清高。你想杀我就直说,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是啊,杀死你这种恶鬼,本就不需要理由。”吴秦鹤怒说,“我真后悔当时没有一掌打死你,让你这恶徒继续活着。我本以为放你一条生路,你会迷途知返,却不想你生性凶恶,陋习难改。你到底为何要杀死那些无辜的人?”
“嗤……杀死虫子不需要理由。”蓝犷怪笑着,将头上的黑色的大兜帽掀开。
大兜帽下的脸就像恶鬼,布满了红色的血管和蚯蚓般隆起的伤疤,左边脑袋深凹,微微发出红色的光亮,如同暗藏了萤火虫一明一灭,又像是鬼魅怪兽在里头呼吸。他的唇干燥开裂,有些可怕的刀疤。他咧嘴一笑,露出野兽般尖锐的牙齿,“吴秦鹤,今儿,你会死!”
“你去死!”吴秦鹤的拳头蒙上了一轮光晕,衣裳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