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泽生!”刘泽生像唱戏似的抬头大呼自己的名字。他那莫名其妙的幽默神经,这些俗人绝不可能明白。
“刘泽生……”这精瘦的男人想了想,突然大声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十灵根的奇迹,世上绝无仅有,只此一家的‘十灵根’大废物!本来就是十灵根,不能修炼,却偏偏每年都到元素柱丢人现眼,死命地想往外门学堂钻的刘泽生。”
“哈哈……”大家一听,发出爆笑声。这些人分明都没有到达筑基期,都只是刘宗的下人,在底层挣扎的废物,却还要嘲笑别人。这种以五十步笑百步的行为,真是愚蠢至极。但是,他们却步这样认为。他们在寻找一种病态的平衡,无法与强大的人比,就和比他们弱的人比。在强大的人那里吃了亏,就去碾压比他们弱小的人。
这些人都是懦夫和废物。
今日,能够欺负别人,有人给他们当沙袋,当出气筒,真是太美妙了。他们的笑声惊天动地,整个菜场的人都过来围观看好戏。
菜场的人的心理也是奇特的。他们平日里莫名其妙交保护费,心有不满,今日居然有人不交保护费,这心理怎么可能平衡。眼下看到不交保护费的就要被打了,怎么能不兴奋。
其中,亢奋到要跳起来的人就是刚刚的告密小人,龅牙菜农。
“‘十灵根’哈哈……”刘昌大笑起来,“一个十灵根的废物,居然还敢称刘宗外门族人,真是不要脸。我们刘宗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废物。兄弟们,这货就赏给你们了,随便打!别打死就行。哈哈……”
刘泽生是灵魂穿越过来的没错。可他的主要记忆来自地球十六岁的热血少年,怎么能忍这帮人的羞辱和藐视。他没有武器,铁这样的东西真的很贵。家中农具都是爷爷原先用的,非常老旧。他的手里,只有一条竹子做的扁担。
对于机敏灵活的刘泽生来说,一条扁担足矣。
刘泽生拉开架势,单手执扁担,大喝一声,“不要命的就过来!”
这样的少年,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气势,是何等地霸道。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他手里拿的不是扁担,而是宝剑;会误以为他不是“十灵根”废物少年,而是天灵根的天才少年;误以为他的对手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群修为爆满的高手。
所有人都被刘泽生的绝顶气势镇住,不敢向前,全都撑开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昌大叫,“你们搞什么,他只是个十灵根废物!”
是呀,他只是废物。所有跟班们都觉得很羞耻。他们居然被一个十灵根的少年吓住,连路都不敢走,这是何等地耻辱。这样的事情若是说出去,他们定会被其他仆役笑话。
他们恼羞成怒。不管会不会打死人,直接抄家伙,往刘泽生身上招呼。
刘泽生的眼睛何等毒辣,行动何等地敏捷。他一抬扁担,就有两个人被他挑飞。同样都是炼气初期的修为,差距居然这样大。
他们以为这只是凑巧而已,依旧不害怕,以更加猛烈的攻势扑了过去。
打得越重,反弹得越疼。
不过数息的时间,这帮人全都被揍得蜷缩在地上,嗷嗷直叫。
刘昌看得一愣一愣的。但他偏偏不信邪,也掏了家伙,开打。
当……毫不例外,刘昌的大铁剑掉落在地。
在这里,武器就是身份的象征,不带一把铁兵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修仙者。刘昌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可不起的修仙者,成天佩戴着这把大铁剑。今天,他居然把宝贵的剑丢在了地上。
“你!”刘昌捂着手,“你给我等着,待我汇报大管家,慢慢收拾你!”
刘泽生讥讽说,“本大爷很忙,没空等你。你要找本大爷,自己慢慢找。”他将两个竹框一摞,用扁担一挑,转头就走。
刘昌不甘心,趁着刘泽生转过身子之际,捡起地上的铁剑,露出狰狞的笑容。他直接将剑往刘泽生的背刺去,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架势。他估计想着,杀死一个“十灵根”的废物,刘宗不会怪他。
他万万没料到,居然一剑刺空了。
刘泽生的背后没有长眼睛,但是他有耳朵,耳朵可听八方,在混乱嘈杂的菜场中,他听到了金属轻微的滑动声。他了解人,知道人,所以能够猜到背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侧过身体,直接一记飞脚,将试图偷袭的刘昌踹飞。
“偷袭我,你不配!”刘泽生甩下这话,大摇大摆地离开。反正菜几乎卖完了,今日,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菜场的必要了。他在回家的路上,见到卖糖葫芦的,就买了一串,用油纸一包,放在竹框中,准备带回去给弟弟吃。那是个爱吃零食的孩子。
回到家中,离生正对着沙盘用竹棍练字。
刘泽生看着弟弟用功的样子,暗暗叹息,一定要赶紧修炼,至少能有钱买纸笔,爱学习的小孩是非常难得的。
“离生,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离生这才发觉呵呵回来了,抬头一看,眉开眼笑,“哇,糖葫芦!”他用双手小心地捧起油纸包着的糖葫芦,又往框子里瞅了瞅,“哥哥,你只买了一根吗?”
刘泽生一笑,“我忍不住在路上已经吃掉了。”
“哦。”离生扯开油纸,“哥哥,你再吃一些吧,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吃。”
刘泽生摇头,“我不想吃了。离生,爷爷呢?”他转移视线。
离生小心地舔了舔糖葫芦,“大管家家里娶儿媳妇,要办整整七天的酒席,爷爷去吃好吃的了。他说晚上等酒席散了,再带吃的回来,让我们不要做晚饭了。”
“哎……”刘泽生不由叹息。
“哥哥怎么叹气了,不高兴了吗?”
“没有,爷爷真是个好爷爷,只是我没用。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打抽丰。他怕我们两个脸皮薄,不好意思,就把东西带回来。”
离生听完正色说:“哥哥不要难过。下个月,我就整八岁了。我可以去元素柱测试。万一我能够修炼,一定要让你和爷爷过上好日子。爷爷不用去打抽丰,哥哥不用辛苦下农地干活,我们也不用老是被二叔欺负。”
“傻老弟。”刘泽生摸了摸他的脑袋,“哥哥教你《驭灵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