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九月在哪里？！”
匆匆忙忙从家里赶来的商祺看着正在外头吹风的易舒文，冲动地直接抓住他的衣领，一双眼睛全是猩红的颜色，脸上是许久都不曾出现的惊慌。
易舒文抓住商祺的手，蹙蹙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蓝九月在哪里！”商祺没回答易舒文的问题，反而是更加大声地怒问。
易舒文甩开他的手，蹙着眉头：“你凶什么？你不是不在乎吗？还来医院干什么？你让她的世界安静一点，好吗？”
两人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好多人的注视，但是商祺像是没看见一样，再次冲上去抓住易舒文的衣领：“我问你她在哪里！？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的，不可能！”
商祺此时压根没发现自己的情绪有多激动，更没发现自己对那个女人有多在乎。
他此时脖子上和额头的青筋因为愤怒和激动而突起，整个人完全失了平日里的从容和优雅。但是易舒文却发现了这一切。他还发现，蓝九月出现后，商祺才开始有了消失好久的喜怒哀乐。这很好，不过……
“怎么不可能？”易舒文忍住心里真实的感受，板着一张脸，也伸手抓住了商祺的衣领，“她也是个人，她也会痛、也会受伤、也会死！你把她当什么？你在乎的就是人，不在乎的就是垃圾是吗？！”
“砰！”
商祺忽然朝易舒文的脸就是一拳头，随后狠狠地将他压在墙上，看着因为疼痛而‘嘶’了一声的他，语无伦次却话中有理：“她不是垃圾！我如果不在乎她我来医院干什么？！我要是不在乎她，我送她来医院干什么？！我要是真的不在乎她，我那么紧张干什么？！易舒文我警告你，不要随便对别人的感情做出质疑！”
“你自己先说你不在乎她的不是么？你说你对她的感觉永远不会变不是吗？那么这是对一个仇人该有的态度吗？”易舒文虽然得到了一些答案，还挨了揍，但是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商祺，你就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吧？”
“我他.妈在乎她在乎得要命！”
他要是不在乎会在大半夜不睡觉还守门，像个怨妇一样等她回家？他要是不在乎他会照顾生病的她？他要是不在乎他会送她来医院？他要是不在乎他会那么害怕听到她死了的消息？
他要是不在乎……
商祺忽如其来的怒吼，让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易舒文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这是你心底的声音吗？”
易舒文的提问，让商祺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心里汹涌得快要失控的情绪，商祺的脑子忽然很混乱。看着浅浅笑着的易舒文，他竟说不上话。
“她在哪里？”
过了好久，商祺终于松开抓住衣领的手，冷静了不少，话中却透露出无奈的讯号。
“103。”易舒文理了理衣领，看着商祺就要冲进医院，伸手抓住了他，“现在过了探望病人的时间。而且你刚刚这么吵，护士绝对不会让你进去的。刚刚没来这里阻止你就算不错了。”
他永远都不会告诉这位朋友，那些护士全都是被他的‘美貌’收买了，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地让他在这里和商祺来场‘真心话’。毕竟年轻的小女孩，都会被感人的故事所动容的。至于是什么感人的故事，那都是后话了。
“那你怎么陪她？”
“……我例外。我比你理智。”易舒文睁着眼睛说瞎话，见商祺还是不愿意相信，手指指向医院内部，“你去问柜台啊！看她们让不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