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弯下身拾起外套,再次披在她肩上:“你欠我一百万,你说我能不找么?再脏的钱,洗洗就能用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深深地种在她脑海里。
他似乎并没刚刚那么大的怒气了。这让她瞬间有些凌乱。他温柔的动作、轻声的话语,无非是在剥夺她的理智。
他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再脏的钱洗洗就能用……是在说她吗?
“走吧,我带你回去。”
说罢,他便单膝跪在她身边,作势就要把她公主抱抱起。
而她下意识地挡住他的手,心虚地低头,弱弱地开口:“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他蹙起眉头。这女的是还在赌气?他账都还没算呢。
“我……脏。”她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
“啧,都跟你说了洗洗就好。”
他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接着便什么也不理,伸手就要把她抱起来。
“我流血了!”她再次将他推开,却还是死死地被他抱在怀里,着急地挣扎,“你快放我下来,不然你衣服得弄脏了!”
他今天穿的还是很名贵的白色西服和米白色风衣呢!
弄脏了她哪儿赔得起!
听见她的话,他的手一怔,下意识地低头往她的脚看去。
看见那片血迹,他瞬间眉头一蹙,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离现场。
而她一路面朝着他结实的胸膛,呼吸着他特殊、舒爽的香气,面色娇红。虽然腿部传来隐隐的疼痛,可她大脑却全被某个人占据。她无法不去揣测他追上来的真实目的;无法不去猜测他为何要不管衣服,抱着她走到家里进行包扎;无法想透他为何总是一次次地原谅她……
问题实在太多太复杂。以至于某人到很久以后才忽然想起,那特殊的香气其实是……腋下止汗剂的味道。
***
那天之后,两人关系依旧还么处于冰冻状态。
九月因为那天扯伤伤口,需要更多的时间痊愈。而商祺为了不麻烦自己,就命令她必须坐在轮椅上,否则就扣工资。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腿本来没废,这几天却真的快废了。
她本想抗议,但每当看着他阴冷的脸庞,话全都憋回去,时刻处于有屁也不敢放的状态。
“我说蓝九月啊,你要不要这么猛啊?看这小腿,都快成粽子了!”
午休时间,可可望着轮椅上那只包得更加‘隆重’的小腿,不禁摇摇头,望着轮椅上的人,脸上全是无奈和些许震惊。
再怎么难过,需要弄残自己吗?要不是那天总裁追了上去,她指不定就从此失血过多或者过冷而死在那里呢……
只是,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呢?跑进房里锁上房门不就好了吗?
九月轻轻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凸起的地方,眨了眨眼,略显忐忑:“你说,我要怎么才能不让他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