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大结局)
风雪中的潘美凤,当她回忆到自己和
刘刚的婚事时,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容。
此时白毛风继续疯狂地肆虐,潘美凤
四处瞅了瞅,她的眼前出现了刘刚焦
急的脸,他在对自己说:“潘,站起来,
站起来,活着回来嫁给我,嫁给我。”
接着是儿子的脸,他在哭着说:“妈,
我已经失去了奶奶,不能再失去你。”
最后出现的是父亲苍老的脸,他佝偻
着身子在喊:“美凤,美凤,你回来。”
对亲人的不舍,让潘美凤毅然站了起
来,她对自己说:“再拼一次,再拼一
次”可是她的肢体已经不归大脑支配
,人很快便栽倒下去。她停了停,毅然
决然地向前爬去。
潘美凤每往前爬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
努力,肢体的失灵让她每爬一步都要
停一停,喘一喘。不知过了多久,她依
然没有找到那个让她无数次流泪,无
数次想离开确始终没有离开的家。
风在狂笑,笑她的自不量力。潘美凤
望着白茫茫的黑夜突然也开始狂笑,
她笑自己一生的坚守,笑自己像笑话
般的一生。笑够了,她慢慢地爬起来
,把自己的腿掰过来然后盘腿坐正坐
好,她知道自己要走了,她要有尊严
地走。
为了少受罪,她脱掉了大衣搂在怀里
。她舍不得扔掉它,那是陪她最后人
生旅途的唯一物件,抱住它像是抱
住了今生的全部不舍。她抱着它,把
它放到脸上挨了挨,然后放下;待会
又放到脸上挨了挨,亲了亲,又放下;
最后把它紧紧地搂在怀里。
潘美凤最后回头瞅了瞅家的方向,那
边开始有火光,渐渐地红了好大一片
。可潘美凤再也动弹不了了。
潘美凤突然再一次开始狂笑,笑得鬼
神莫名。笑够了,任凭俩行眼泪汩汩
流出,那眼泪和着雪花在她的脸上结
成了俩串冰瘤。那冰瘤似乎诉说着她
在生命终结时所有的复杂情感。
风雪夜中的武永渐渐地进入了梦香,
在梦中,他看到了王荣那张清瘦的脸;
接着是母亲那张慈爱的脸;不大一会
母亲的脸又变成潘美凤凄惨的脸。这
张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在白茫茫的夜里。“美凤,武志的娘。”
武永惊叫着从梦里醒来。
“怎么回事?”武永开始睡意全无。以
前和潘美凤干过无数的架:在雷雨夜
,她跑过;在白毛风的夜晚她跑过。可
每次都没事。现在她去哪了?不会有
事吧?武永心里猜测着,翻身穿戴好
衣服走了出去。他要从草垛往家门口
推草,他要点火为她照亮。他一边不
断地往火里添着捆草,一边不断地念
叨:“潘美凤,你不可以有事。你若有
事,武志永远不会原谅我的,那样我
就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儿子。潘美凤
,你不能这样地走。不能这样地走。”
武永开始害怕,开始后悔。可是一切
都晚了,潘美凤走了。带着太多的不
舍、遗憾、和无限地牵挂走了。
当第四天风平雪停的时候,太阳又重
新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羊官门赶着
羊群在山上放开喉咙歌唱:“套马的汉
子你威武雄壮,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
胸膛……”可潘美凤再也听不到、看不
到了、更靠不到那个她一直想依赖的
胸膛。阳光照到她的脸上,她的脸很
安祥,她的俩眼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那是希望,她一生的希望……。
(注:我把小说选择这个结果就是想
对相处的男女说:1若真爱,请珍惜
彼此的情感,不要在等待中让时光流
走。人生看似很长,可有的时候确短
得来不及拉一下对方的手。
2若不爱请放手,不要耗费别人的生
命。人生没有爱就没有真正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