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武永回来了,放羊回家的潘美凤控制
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是想和他吵架。她
看着做在桌旁吃饭的武永,怒不可遏
地抬手把他的碗筷扫到地上。菜撒落
一地,碗盘碎了一地。
这是潘美凤发火最大的一次,她在山
上整天都在想着一句话“人善被人欺”
。她恨老天爷为什么给了她一个女儿
身?如果自己是男儿身,那么就可以
顶天立地;就可以不用连累家人帮自
己;就可以不用柔弱得受人欺负。她
更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心善?做不到蛇
蝎心肠?如果自己的心肠够狠够自私,
那么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伤痕累累的样
子。现在她豁出去了,既然不能保护
自己,那就成全他用拳头打死自己吧!
好过这样的煎熬。
“你疯了?找死呢?”武永站起来走
到她跟前,咬牙切齿地说像是发怒的
狼时刻准备一口咬死她。
“你说对了,就是找死。你个说话不
算数的骗子。”潘美凤怒斥着他。
“骗子?骗你钱了还是骗你人了?你
给我了吗?”武永大声地训问她。
“你答应了我签定合约,可你确不守信
约,你就是骗子。”潘美凤瞪着一双
发红的眼睛看着武永,她不会打人,
可是她现在不仅想跟他动拳脚,更想
咬他,那样他就会对自己大打出手,
就会万般地厌恶自己,就会放手自己
。至于他怎么办?与自己何干?自己
已经为他牺牲得太多了。
“骗子?是你太傻愿意总是相信我”
武永嗤之以鼻地回答着潘美凤的话。
武永的一句话让潘美凤无力的坐了下
来,他说的太对了,一切都愿自己太
傻,怨谁?这一刻她告诉自己:从此
以后再也不相信武永这个人。
在以后的日子,潘美凤越发的厌恶武
永,而武永也从不给潘美凤好脸色。
破碎的情感在生活面前显得淋漓尽致,
每个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是他人的过,
这个过刻在心里被无限扩大,不可原
谅。
潘美凤盼望着,盼望着时间总算盼到
了第二年接完羔子。
羔子接的还可以,潘美凤和武永的脸
上都露出了笑容,让潘美凤更开心的
不止是经济生活上的收获更是情感上
将要有所归依。尽管刘刚和自己相爱
,可是他们在无奈的生活面前不得不
保持距离。现在自己很快就可以光明
正大地爱他了;很快就可以从他身后
拥住他,跟他撒娇做回一个温柔的小
女人。潘美凤开心得走路都在哼唱。
也许她高兴的有些太早了,不久后的
一场大火让她陷入了焦急状态。也在
考验着她和刘刚的情感。
乌拉盖是个半农半牧的地区,每年春
天都会有大农场点茬地,这个时候就
会青烟满天,苍茫迷蒙,像是要来场
大雨。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烧柴草的
味道,又让人怀疑大火将致。还有的
时候,你会看到一缕青烟直冲云霄,
青烟底下是彤红的一片,分不清是火
光还是火烧云。
已经习惯了“青烟缭绕”,也习惯了
“晚霞满天”的贺场牧民疏不知一场
真正的大火正在逼近。可是那时候家
里有电话的牧户太少了,信息的不灵
通让有的牧民是财损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