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武永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情
况下猛地“哎呀”一声，这让潘美凤
总是被吓得一哆嗦。让潘美凤不明白：
这不红不肿，按压不疼，干活不疼，
偶尔喘气会疼的病除了岔气会是什么？
在武永的“哎呀”下，潘美凤只好天
天放羊，为了放羊不太累，她学会了
骑马。
这一天潘美凤放羊回家，武永说道：
“我这肋部疼痛总不好，我得去场部
看病，让武志的姥爷来替我一段时间
吧！”
听到武永的话，潘美凤不知道自己心
里是什么滋味：这个武永有困难想到
自己父亲，有好处从来想不到。她皱
着眉问道：
“又是让我父亲白替你干活？你怎么
走？”
“我去检查一下，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让他姥爷坐的车过来，坐到柏油路
下土路那，我骑着马去哪里等他。”
“然后你坐的车一走，我父亲骑马过
来是吗？”潘美凤耐着性子叮问武永。
“嗯，是这意思。”武永从容地回答
着潘美凤的问话，丝乎从没觉得有什
么不妥或不应该。
潘美凤好想问问武永：自己上辈子欠
下他了，难道自己的父亲也欠下他了
吗？如果没有，他为什么那么理直气
壮地要求别人为他做这做那？可是话
到口边她又咽了下去。她告诉自己：
算了，不管他是借口还是真疼，就当
他是真病吧！
武永骑着马走了，临走的时候没忘记
带走他的“意外收获”。那个“意外
收获”被武永扒了皮，剃了肉，卸了
骨头，一切收拾得利利索索。看着他
欢天喜地的拿走自己“意外收获”的
时候，潘美凤怀疑他所说的疼和检查
都是在撒谎。目的只是为了他那“千
里送羊”的心意或是相思之苦？
武永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直到将近
年底仍没有电话。潘美凤忍不住了，
她要打电话问问武永到底什么病，要
让父亲替他这么长时间。接电话的是
杨金莲，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电
话：“武永的伤还没好。”
这天潘美凤一大早就接到妹妹的电话：
“姐，武永怎么还不回？你就惯着他
吧？他动不动就和一伙人打麻将，逍
闲的很。爸是他的奴隶？”妹妹说完
没等潘美凤说话就挂了电话。这种情
况是这几十年来从没有过的，妹妹对
她从来没说过一句不满的话，可今天
……。潘美凤的怒火和恨从心头涌起。
“怎么办？怎样让他接到电话就回来？”
潘美凤沉静了片刻，抓起电话给武永
打过去，这次接电话的是武永。潘美
凤忍住万般的厌恶说道：
“武永，我父亲今天回场部，如果你
不能回来干活，那我父亲会从场部雇
个干活的来替你，这来回的车费和雇
人费由你自己掏，到时候我会从羊里
扣除。”
“你父亲怎么不干了？”武永在那面
问得莫名其妙，这个情况可能出乎他
的意料之外。
“不怎么？我父亲欠你多少？还是他
拿过你一分一文？你好得寸进尺要他
无偿为你服务。你，回不回随便，不
回雇人工钱你必须掏，没商量。”潘
美凤说完挂了电话。
潘美凤正在边生气边做着饭，电话又
响了，潘美凤走进里屋看看是婆婆家
的，她知道是儿子，于是抓起电话，
儿子在电话那边说道：
“妈，我想回家帮你干活。”
儿子的一句话让潘美凤的眼湿润了，
生活的万般委屈和无奈她都觉得值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儿子，别回来了，你还太小能干什
么？有个病灾会给家添累赘。在奶奶
家好好做寒假做业。”
“妈，奶奶前天撵爸爸回去？他回去
没？”儿子在那边关心地问。
听到儿子的话，潘美凤有些难过。这
个婆婆对自己比对武永还好，她总是
向着自己。可是武永确不听她的。潘
美凤想到这说道：
“儿子，你的任务是学习，其它的就
别操心了。我在做饭挂了吧！”潘美
凤说完挂了电话。其实他好想跟儿子
多说几句话，可是儿子在为家操心，
潘美凤不知道该跟儿子说些什么。也
许隐瞒事实和逃避问题是最好的选择。
“美凤，这一大早怎么这么多电话？”
父亲这时候也起了床不解地问。
“爸，有人烂脸惹怒众人。我去做饭
，再有人打电话爸替我接。”潘美凤
说完走进厨房。
没多久潘美凤听见屋内的电话声响，
接着是父亲的说话声，‘应该是武永
吧！’她猜测着。没多大会父亲走进
厨房说道:
“武永的电话，他一会回来，那我吃
完饭就回去了。”
潘美凤抬头看看父亲，他的脸是黑一
片，紫一片都是这一个多月给冻的。
她的心在暗暗自责：你真不孝，不愿
妹妹会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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