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凤开着车,向家驶去。身后传来
了刘刚的声音:
“嫂子,你受伤了,别走,包扎好伤
口再走。”
可是潘美凤不想停下来,她知道自己
对刘刚已经在投入真心,而伤痕累累
的情感上布满了敏感的痛觉神经末梢,
只要一点点伤害就会撕裂般疼痛。现
在她要躲起来止痛。此时更不想让刘
刚看到自己的失态。所以赶快逃走是
她唯一的选择。
这一天,潘美凤久久失眠。她问自己:
今后还要不要帮助这个男人走出伤痛
?要,就意味着自己必须放下自尊
;不要,就意味着自己要做到狠心,
绝情。第一种做法是伤害自己;第二
种做法是看着他继续悲痛。可是自己
真的能做到不在乎他的喜怒哀乐吗?
她需要时间问自己的心。
第二天早饭后,潘美凤换了一身干净
的衣服,她要去看儿子。
刚走不远,就从后面驶来一辆摩托车
。这个人骑得好快,转瞬就超过了潘
美凤,然后又一个掉头,刹车,就挡
住了她的去路。心情不顺的潘美凤不
由火起,她从车上跳下去,气哼哼地
走到那人跟前,她要教训他是怎么骑
车的:
“你怎么骑车的?怍死呢?”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摘下了
头盔。看到来人,潘美凤不觉脱口说
道:
“刘刚,是你?”
“是我,嫂子”
此时,潘美凤仍就没有忘记:昨天他
让自己走开的话,说话也没了往日的
温和:
“你活了?干嘛挡住我的去路?”
“嫂子,再不活,你会看扁我的,你
的伤重不重?”
听到刘刚的话,潘美凤明白:这个男
人打算重新振作了,她觉得心里好高
兴。不过表面上仍故作生气地说:
“没受伤,受伤也不用你管。”
“嫂子,你是要去看孩子吗?”
“不看孩子还能干什么?”
“嫂子,回吧!我饿了。”
不懂男人心里的潘美凤不明白:‘刘
刚为什么跟自己说他饿了’,直到后
来好久她才知道:原来这是刘刚在跟
自己撒娇。
“嫂子,回吧,改天我们一起去看孩
子好吗?”
潘美凤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换了一
身干净衣服,眼神里除了痛之外还多
了一份依恋,依旧发黄的面孔诉说着
他身体的虚弱。
“好吧,回去,罚你做美食向我道歉
。你接受吗?”
“接受,只要你不生气了”
回到家里,潘美凤开始点炉子做饭。
“刘刚,你想吃什么饭?”
“嫂子,我做吧!你想吃什么?”
刘刚说着走到潘美凤身边,看着她的
胳膊说道:
“嫂子,胳膊上的伤重不重?”
听到刘刚的问话,潘美凤下意识的摸
了摸伤口说道:“不重。”
“不重?”刘刚用怀疑的目光瞅着潘
美凤,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去看她胳
膊上的伤。
“啊”潘美凤被刘刚的大手一抓,痛
得尖叫起来,连声说道:
“快放开我的手,快放开。”
刘刚被潘美凤的尖叫,吓了一跳,下
意识地松开了手。稍会,轻轻地抓过
潘美凤来回甩着的手观看,他看到了
一个大大的水泡,还有红肿的手掌。
刘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潘美
凤的手,还有胳膊上的白纱布,一语
不发。潘美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忙
抽回手说道:
“怎么了?不痛了。”
“嫂子,我从没有让她受过伤,确让
你为我受伤。从今以后我会振作,让
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好吗?”
刘刚的话像一阵春风拂过潘美凤的心
尖,她觉得好温暖。而刘刚那疼爱的
眼神让潘美凤感觉到幸福正悄悄降临。
“刘刚,我饿了,给我做美味吃吧!”
尽管潘美凤刚吃过饭,可是她想撒谎,
她想激发这个男人的保护欲。这样他
才能尽快振作。
“好嘞,你等着。”
刘刚答应一声,屁跌,屁跌地做饭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