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家叫石板韩式烤肉的餐馆,姜词一上来,就点了四瓶啤酒。
四瓶啤酒不多,但对于姜词这种不怎么会喝酒的人来说,已经够呛了。
慕小白瞪大了眼睛,“词儿,你该不会是来买醉的吧?”
“别废话,喝不喝?”
今晚的姜词,格外的霸气,也许是在江景湛面前压抑的久了,偶尔的放飞自我,反差特别大。
慕小白开了两瓶啤酒,豪言壮志的说:“喝!”
两人一人端了一瓶,直接对瓶喝,韩式烤肉烤的油滋滋的响着,姜词喝了点酒精上头,说:“把视频传给我,我要看!”
“视频?你是说江景湛跟叶慈开房的视频?”
姜词绯红着小脸,点了点脑袋,“小白,我觉得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怎么会遇到这种王八蛋……陆星瀚渣就算了……江景湛也这样……你说,我在这方面,是不是就没运气?”
说着说着,姜词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当初的陆星瀚要那样对她。
当初,陆星瀚只是个贫困大学生,她陪着他,经常吃一个月的泡面,他是法学系的才子,骨子里带着才子的傲气,姜词喜欢陆星瀚的傲气,可为什么后来,那个人的傲气,也变得如此庸俗不堪。
也许在金钱和前途面前,所谓的傲气,爱情,都不值得一提。
姜词抱着酒瓶,呵呵笑了一声,“老板,再来一瓶!”
慕小白也差不多喝上头了,“唔……词儿不能喝了……我好晕。”
“不,我要喝,我喝了才有勇气打电话质问陆星瀚!”
老板又送来两瓶酒,姜词猛地喝了一大口后,拿起手机,稀里糊涂的在通讯录里找陆星瀚的电话号码,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咦,奇怪,陆星瀚的电话号码,她一直没删啊。
算了,不打了,打了又能说什么?
说,好久不联系,你还好吗?
那太矫情了。
姜词骨子里住着一个小人,那个小人,霸道,狂放,自私,她一点也不想矫情的去问好,她只想特别不友好的对陆星瀚说,骗子,虚荣的骗子!当初顶着什么清高学霸的人设来诱惑她,可一转身,人设崩成了渣!
姜词昏头昏脑的摇摇头,这些男人都是渣,还是水工先生好。
水工先生,是她上大学时,匿名资助她上学的人。除了这个称呼外,姜词对这位水工先生,一无所知。
曾经,她问了好几次班主任,班主任也说这个水工先生不肯露面,只给了她微信号和手机号,姜词加了那位水工先生的微信号后,约过那个人好几次,那个人却都拒绝了。
至于手机号,姜词为了表示尊重,从未给水工先生打过电话,毕竟对方不想现身。
但姜词一有烦心的事情,就会跟水工先生聊天。
那位水工先生,温柔,体贴,绅士。
有时候姜词在想,对方一定是个中老年人,也许秃头,也许是个大肚子,而他那么低调的做慈善,姜词真的很佩服,毕竟,这年头,许多人做慈善,捐给对方一百块钱,都恨不得让被资助人拿着一百块,对着镜头微笑,对资助人感恩戴德。
姜词弯了弯唇角,拿起手机,想给那位水工先生发信息,告诉他,她真的很感谢他,可大概是喝上头了,手指不小心点到他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
江景湛从悦榕庄酒店回家后,发现江太太不在家。
呵,夜不归宿,有她好看。
江景湛皱着眉头问兰嫂,“太太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呃……我好像听到太太跟朋友在打电话,说一起出去喝酒。但具体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先生,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
喝酒?
江景湛的脸色黑了下来,该死的,他是不是太久不治她了,她竟敢跑出去喝酒!
江景湛正要打电话给姜词,手机里插的另一张手机卡,来了电话,来电显示,正是姜词。
这家伙,喝醉酒,不打正牌老公的电话,打这个号码做什么?
气归气。
江景湛还是接了起来,但秉持着不想暴露身份的原则,没说话,只等着那头开口。
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很快,传来一个女酒鬼的声音。
“水、水工先生?是你吗?”
“……”江景湛不动声色的听着。
“嘿嘿,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想正式对你说一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资助,我大学也许都念不完!太感谢你了!”
“……”
喝酒打电话,壮胆?
江景湛抿着薄唇,冷声吐出两个字眼:“地址。”
那边的姜词一愣,下意识的就把地址报给了他。
挂掉电话后,姜词呆了几秒,看了看手机。
刚才是她出现幻觉了吗?那位水工先生的声音,怎么这么像江景湛那个王八蛋的声音?
不,不,一定是她出现幻觉了,糟糕,喝太多了,上头,好晕……
嘭——
姜词直接倒在了餐桌上。
……
迷迷糊糊中,姜词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横抱着,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她想不起来了。
这具胸膛很暖,很有安全感。
姜词忍不住把脸,往那人的怀里蹭了蹭,舒服的婴宁了一声。
江景湛黑眸灼灼的盯着怀里的女人,俊脸沉黑沉黑的。
“唔……唔……我想吐……”
“该死,给我憋住!”
江景湛把姜词塞进车里。
可姜词憋不住了,直接吐在了车上。
“……”
江景湛头都大了,他为什么会娶了这么个女人。
开车的樊高,胆战心惊的从后视镜里观察江景湛的脸色,“BOSS,太太她……也不是故意的。”
前面是个转弯,樊高一个不小心,来了个急刹车,靠在一边的姜词,脑袋直接重重甩在了车门上,痛的低呼。
江景湛脸更黑了,声音冷如霜:“想让我送你回驾校回炉重造?”
樊高一身冷汗,“失误,失误。”
江景湛把那小女人,一把拽进了怀里,大手,揉上了某人撞红的额头。
“疼不疼?”男人硬着声音问。
“啊……轻点儿……疼!”
江景湛的手指,蹂躏着她的额头,“活该。”
可话虽这么说,可手下的动作,却是轻了许多,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被叶慈烫红的手上,大手,探了过去,将她受伤的手,轻轻握在了掌心中。
江景湛淡声吩咐:“待会儿在路边的药店停一下。”
樊高点点头,“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