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说出刻印体的话让三人尴尬了一下,蒲牢把阿絮抱进怀里,小声咕噜,“抱歉。し”
阿絮笑着揉她耳朵,“没事啦。”蒲牢用耳朵在她手心蹭了蹭,阿絮笑了笑,捏捏她的脸蛋,把下巴靠在她肩上。
什刹无视两人的亲昵举动,补充道:“而且秘境灵体与现世灵体的生长周期也不同。蒲牢,我在秘境遇到模样十一二岁的小孩,你知道在秘境普通子民要达到那种体型需要积累多久吗?”
“我只知道现世需要几十年,多的上百年。”
什刹眸子一冷,说:“那个小孩告诉我,那天她六千八。也就是说,在秘境,普通子民的成年期能达到上万年。”
蒲牢抱着阿絮消沉下去,侧脸贴在阿絮腹部,无力地笑:“好,至少我到秘境以后,就没人嫌我老了。”
阿絮戳了戳蒲牢额头,嗔道:“谁嫌你老了?”又说:“高中上生物课,老师说远古时期地球空气里的含氧量很高,所以那时候的生物体型都很大,这算是环境影响生物的显著例子吧。我想秘境环境对灵体的影响也是如此。”
什刹说:“伊夏流落现世,虽然年纪小,不会法术,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他出生在秘境,底子就跟现世灵体有本质不同,灵息几乎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显得很耐打。”
阿絮搂紧蒲牢,看向什刹邪邪地笑,“什刹姐姐,我早就注意到你的灵息强的有点过分了,昊天陛下和云少稔也是。你们都背着我家的宝贝秋宁做了什么勾当啊?有好东西怎么能不一起分享呢?”
什刹一张miànjù冰冷,应道:“昊天和云少稔一直走得很近,我不知道他们的事。至于我,对不起,无可奉告。我选择和你们合作,仅此而已。”
阿絮眸子一沉,“辟邪神君,你很聪明,傍了个鹭海至尊的大神。”
“过奖了。今后还请多多照顾,诏谕殿下。”
阿絮笑道:“要关照简单的很哪,那你先答应我,以后跟秋宁吵架,不许怼她。”
“”
蒲牢哈哈大笑,赠阿絮一枚香吻,“我就知道,娘子始终是疼我的。”
阿絮又教训她,“你也是,别总欺负人家。欺负我就算了,还去招惹别人。”
蒲牢握住阿絮的手,说:“娘子要是吃醋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那我以后只欺负娘子。”
阿絮说:“我这么疼你,你就欺负我啊?”
蒲牢正色道:“那就都听娘子的。”
什刹默默转过身,握了握玄铁剑,踏上石桥,朝府里吆喝一声:“养虎的,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两角大青虫和她小媳妇住!”
蒲牢愤愤,“像鹿像马像牛像羊的,你说谁是大青虫呢!”
什刹晃了晃左手,“又长又粗,扭来扭去,不是大虫是什么?”
蒲牢想了想,说:“那也是有媳妇的大虫。”
什刹用余光瞥了瞥她,默然,提着剑跨过石桥,悠悠道:“行,你说什么都行。我不着你道。”
阿絮拽着蒲牢说:“秋宁宁,虫子下的是卵,好恶心,不想当虫子。”
蒲牢说:“龙下的也是龙卵。龙儿以后生的宝宝,也是从卵里孵出来的。到时候龙儿盘着宝宝蛋,我盘着龙儿”
阿絮想了想大青长条卷着小白长条卷着奶牛色蛋蛋的画面。
阿絮说:“龙蛋是有壳的,硬的,不恶心。虫卵是一串串的小小的密密麻麻的,恶心。那根本就不一样好吗。”
蒲牢说:“那就别说了,免得想了难受。”
伊夏拿着笤帚从鹅卵石小路走过来,白虎趴在花圃边摇尾巴。伊夏抹了抹额角,走到阿絮面前说:“大虫实际上是叫大老虎的。”
阿絮朝前望了望,跨过温泉石桥后,是一片种满花草的苗圃,其间零散分布着几条鹅卵石道,通向不同的洞室。
伊夏指了指左边的那条小路,“神君说安排你们住那边。”
阿絮笑道:“看你这样是已经给什刹打下手了?”
“没有啊,这地方是她的嘛,我们三个都是客人,你们又对我有恩,所以我就多干点事,这是应该的。”
“这样啊。”
“嗯。”什刹在路边的小石子上蹭掉笤帚黏上的灰团,哦了一声,又说:“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在附近转了转,那有一个曲字廊房,建在温泉湖边,旁边是一大片竹林,很漂亮的。”
阿絮开心地说:“火山带就是好啊,温泉多。”
蒲牢说:“东海底也有许多海底火山,大温喷泉,能喷好几百米,以后天天带你去玩。”
伊夏说:“我以为龙是在岩浆里泡澡呢。”
蒲牢冷眼,“你说的那是喷火龙。”
伊夏耸耸肩,拿着笤帚拍拍白虎屁股,“走啦。”
白虎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站起身跟着伊夏走。
阿絮问:“你去哪啊?”
“我去北洞室打扫一下,神君在那休息。对了,她还说没有特别的事别去打扰她,叫你们先休息着,适应一下这儿的环境,她要准备点东西,过两天找你们。”
“但是我还想问她雪麒麟考验我们的事。”
“她就是在准备这个,阿絮你放心吧,神君说了,等她想好以后就会告诉你,还有暂时增强蒲牢神君根基的方法。”
“我想先找她谈谈,快点见到雪麒麟,问她魂髓的使用方法,还要找言灵术。”
“龙儿。”蒲牢抱住阿絮,“先让什刹清净一下吧。什刹向来谨慎,她既然让我们等一等,肯定是有什么必要的事需要先完成。”
阿絮蹙蹙眉,点点头。
蒲牢和阿絮在石子路上慢慢走着,两旁的草坪里开着星星点点的小黄花。
阿絮往左边靠了靠,身子擦在蒲牢胳膊上。
“嗯?”蒲牢偏头看她。蒲牢比阿絮略微高一些,低下眼,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就像一把莹白的小扇子。
想要摸一摸。
小扇子扇了扇,慢慢偏转,带出眼角的桃米分,绯红的瞳仁鲜艳明亮。
阿絮浅浅地笑,“这个地方,有点像老家春天的草田。”
“啊,那个啊”蒲牢脑中浮现十几年前的记忆,在那个西南的小镇上,热闹的集市,温馨的院落,风过碧涛的稻田。
还有小不点的阿絮,肉傀的蒲姐姐。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阿絮噗嗤一声笑,仰起脸,眼波粼粼。
蒲牢心中柔软,“什么没想到?”
“你呀。”
“不懂。”
阿絮摇摇头,目光远望,“我也没有明确的意思,就是觉得,从那一天走到现在,想想这些年,再想想以后的路,心里就”她缓缓转过身,定住身,静静凝视着身边的人。
蒲牢微微一笑。
阿絮张开双手,抱住她的腰,侧脸贴在蒲牢胸膛。
“就想抱住你。”
心里的感觉光靠嘴就无法表达了,只能这样,用身体和行动去诉说。
蒲牢抬手搂住她,掌心紧贴阿絮后背。
也只能这样,用身体和行动去感受。
“秋宁。”
“在呢。”
阿絮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从高架桥上跳下来,那之前我听见一声铃响,后来你在地上捡了一个铃铛,那是什么?你是用那个找到我的吧?”
蒲牢揽着阿絮肩膀,带着她慢慢地走,此时苗圃快到尽头,远处渐渐显出壮丽的湖泊和蔚然的竹海。
蒲牢说:“那是‘徐徕’,往铃铛的细孔里放一点有宿主痕迹的东西,就能追踪目标。”
阿絮打趣,“你的龙鼻子比狗鼻子都厉害的多,找人还用法器呀?”
蒲牢为自己辩白,“那时候我用的肉傀,能力很有限,而且你当时被下了咒,还中了结界,我用法器动作更快一点。”
阿絮伸出手。
蒲牢问:“怎么了?”
“小铃铛还在吗?我想要,送我吧。那个比戒指,龙珠吊坠和流苏耳坠都好,是真正的定情信物。”
蒲牢咧嘴,“巧了,徐徕是一对,我把当时找你的那枚留着。”说着,她从衣包里取出乾坤袋,从中摸出一颗小铃铛,放到阿絮手心,“这是我带在身上的,给你。”
阿絮收起手,踮起脚亲了下她的嘴。
蒲牢目光微震,面上浮起淡淡红晕,小声道:“都结婚了,还这样”
阿絮偏头看她,摇了摇手里的徐徕,娇俏一笑,“今后路途凶险,你要是迷路了,就要摇铃铛;我要是看不到你了,也要摇铃铛。”
铃悬楼一响,雁鸣霞徐归。
门八方而开,客四海而来。
我要回去,你也要回来。
蒲牢原本想说,如果地方隔得远了,或者有结界阻隔,有徐徕也不能找到对方。
但是她没有开口,只是抱紧她,重重地点头。
阿絮笑着转身,张开双臂,欢快地跑进竹林,一面跑一面回身招呼蒲牢,牵她的手,往前拉几步。
“龙儿!”蒲牢噗通踩进温泉湖的水里,温热的暖流从脚踝渐渐没至腰际,而后淹没胸口。
阿絮从水里蹦出来,带起哗啦的水浪,将蒲牢扑倒在浅水滩上,倾身俯下,蜜臀高翘,水浸透了衣裙。
蒲牢目色含春,轻轻撩起垂在她眼前滴水的发丝,一点点剥落她身上濡湿的衣料。
阿絮褪下蒲牢的湿透的外衣,沉甸甸的胸脯在她起伏的胸膛落下,手指缓缓摸到蒲牢肩头的吊带,仰起雪白的脖子,一双桃眼凝视着她,嘴角粘着细碎的银丝,呵气如兰,“我就爱看你穿黑色的吊带背心,很xìnggǎn。”
蒲牢怔了怔,捏住阿絮高高翘起的小屁股,伸手在她心口点了一下,凤眸金波流转,“没想到你里面偷偷换了小肚兜。”
阿絮垂眼,看到胸前绣着米分荷红鲤的米分白肚兜,面色微红。
蒲牢看她,银发微乱,桃眼潋滟,小脸飞红,酥胸半露,樱唇沾着半点水珠,裸背泛着莹莹玉光。
暖湖乍起风,竹林飒飒,叶翩飞。
像美人的眉,一片青青的竹,落在她的乳间。
一瞬间,蒲牢看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