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欢快的下,我听到雨敲窗的声音,欢快如击鼓,一下,一下。
他还在烛光下看着我,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心爱的人也爱着我,我还犹豫什么呢?就是在现代,我恐怕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了。
我轻咬下唇,点点头,声音柔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艾悯定不负如来不负卿。”
从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屋内寂静无声,我羞赧的低着头没有看他。
他却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从背后抱住我,稳稳地把我抱起来,我的脚离开地面,他就那样抱着我转,我惊道:“从湛,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的手臂却更牢的抱紧我,深深深深,似是要把我陷进他的肉里,他的声音在拼命掩饰他根本掩饰不住的欢喜:“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了......可是你却突然这样闯进我的生命,闯进我的心里......这样的惊喜......艾悯......我真不知道怎样去接受。”从湛说的太快,话语都不经思索,句子就这么断续不连贯的说出来。
我被他这样牢牢抱着,呼吸有些憋闷,却也是柔着语气:“从湛,你先放我下来,你这样我有些不舒服。”
听我这么说,从湛才松开抱我的手,双手搭在我的腰间。
“艾悯······”他的眸子藏着温柔缱绻,声音似饮了酒样沉醉。
满屋子的光影疏离,像在迷幻的幻境里。
“嗯?”我轻轻呵气,轻轻咬着下唇。
他的眸子一暗,手突然收紧我的腰身,吻上我的唇。
我闻到了他身上阳光溪水的味道,他衣服上淡淡的清香。
他的唇温柔绵软,里面藏着万千柔情。
深深深深的,我如堕梦中。
身子竟一软,斜斜倒在柔软的床上,他压在我的身上。
“艾悯······”从湛低低喊我一声,声音沙哑。
他在吻我的脖子。
他的身体火热,带着温柔,带着急迫。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怎么办,推开他吗?
脑子凌乱间有万千念头闪过。
“咚咚咚”门外有敲门声,掌柜的声音传来:“二位客官,我来给你们送被褥了。”
我身上的从湛身子一僵。
我连忙推开他,起身整理衣服,不急不缓的对外面掌柜的说:“进来吧。”
掌柜的颤悠悠的推开门,他这把年纪了,背又是弓着的,拿着床厚厚的被褥也实在是不易,我连忙从老人家手里接过被褥,道:“我来吧。”
老人感激看看我,点点头,然后走出门外,给我们轻轻的关上了门。
经过刚才的意乱情迷,我们两个现在有些尴尬。
“我······”
“我······”
我们对上眸子的一刹那,异口同声,都想要说点什么。
我把脸低垂下去,道:“你先说吧。”
从湛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刚才······”,他顿了一下,“我刚才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你不要生气。”
“嗯”我点点头。
从湛继续说:“我想掌柜的多要了这床被褥,就是要铺在地上,你睡床我睡地面的。”
“嗯”我继续点点头。
“艾悯?”从湛许是看我低垂着头,试探的叫了我一声。
“嗯?”我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清澈。
“你不生气就好。”他放了心,过来抱我。
我把头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低声说:“你以后不要叫我艾悯了。”
“嗯?”他语气轻柔,“那叫······赵夫人?”
我被他的话逗笑,轻轻拍他的胸膛:“少占我便宜,叫我悯儿吧。”我抬起眸子看他,“艾悯艾悯的,听起来多生疏,叫我悯儿就好了嘛。”
“悯儿······”他喃喃。
外面的雨有些大了,满城都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之音。
我在床上躺了好久,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从湛睡了没有?
我轻轻的拨开帷纱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他就睡在我的床下,我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他睡得规规矩矩,正面朝上,面色和祥,但是呼吸稍显急促,并不均匀和缓,也不像是已经入睡的样子。
这便是我托付终身的人啊,温润如玉的男子,我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有他的陪伴,夜晚会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得所爱一人,也不枉此生。
我轻轻的躺下。
整个晚上睡得安稳,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