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这一去就是两个多小时,回来背着一个盒子,半人高,上细下粗像是葫芦一样。
第二天田雨欣等人见了,全都暗自咋舌,心道:这里面装的难道都是食材?看来老先生这次是真的要全力以赴了。
要知道餐饮总会为选手们准备的食材已经相当丰富,虽然也有参赛选手为了出奇制胜会私下准备一些特殊的食材,但是他们是他们。
苏东坡的厨艺却已经到了一种极为高明的程度,再简单、再普通的食材到了他的手里,也能化腐朽为神奇,纵使一道简简单单的家常豆腐、醋溜白菜,都能做出令人欲罢不能的味道来。
毫不夸张的说,凭借他的厨艺,随便做几道仙品菜肴都能拿下这次比赛的金牌,但是他却下了这么大的工夫,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
田雨欣等人自然充满了期待,想要看看这老先生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与小组赛不同的是,食神大奖赛的决赛场地从体育馆搬进了人民大会堂,观众不多,田雨欣他们进去的时候,只有寥寥十数人坐在台下,除此之外就是为数不多的几名工作人员在台上忙碌。
灞波儿奔大为失望:“主办方到底干什么吃的?场面越搞越小,真没劲!”
金不换却极为激动:“八大菜系的掌门人竟然都到齐了,简直不可思议!”
原来坐在台下的共是十个人,除了李昊晨、李昊曦以外,其他八人分别是川菜掌门人王泽鹏,鲁菜掌门人刘艺枫,苏菜掌门人王齐,粤菜掌门人崔正博,闽菜掌门人李浩,徽菜掌门人王璃,湘菜掌门人施特,浙菜掌门人魏天乐。
这八人全都是名震一方的大师父,有几位还是身价不菲的大老板,工作繁忙,平时想见一个都难,更别说一起见到八个了。
即使金不换已经参加过一次食神大奖赛,这时候却仍然紧张的要死:“由他们十个共同担任评委,这一届食神大奖赛的金牌,含金量至少要比以前提升两三倍!”
田雨欣听了眉头微皱,奇道:“这么豪华的评委阵容,又是在人民大会堂举办比赛,竟然没有安排观众,这也太离谱了吧?”
金不换微愣:“是啊,我记得去年比赛是在央视一号演播厅,不仅观众很多,还录了节目,今年根本不对味。”
“管他呢,对不对味都要比,安心准备吧。”灞波儿奔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苏东坡更是心无旁骛,进去后就直奔食材区而去,开始认真挑选食材,金不换见他率先挑选的几样分别是海参、鱼翅、鲍鱼、火腿之类,不由眼前一亮,心道:师父终于要做豪华大菜了吗?真是太帅了!
原来苏东坡做菜一直喜欢走平民路线,到八仙饭店帮忙以后,虽然鲍鱼、龙虾之类的食材应有尽有,他却基本上不碰那些昂贵食材。有客人点到的话都会让金不换代劳,所以后者直到今天都没见识过苏东坡做的豪华大菜。
不知道师父想做什么大菜?
就在金不换充满期待的同时,玉玲珑、桂香园的大厨们也已经陆续进场,这两家闻名全国的餐饮品牌,旗下果然精英荟萃,五名主厨、十名帮厨全都清一色的带着特级厨师的袖标,看起来真是气派。
这些人进来之后,也都第一时间过来挑选食材,一个碧香园的年轻厨师,看到八仙饭店他们组里只有区区四名厨师,而且只有金不换带着特级厨师的袖标,忍不住冷笑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谭鱼头、闻香斋怎么就输给了这种小破店,真是可笑!”
他说的谭鱼头、闻香斋都是相当有名的餐饮品牌,分别参加了小菜组和点心组的比赛,为的就是避开碧香园和玉玲珑,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直籍籍无名的八仙饭店给干掉了。
其余厨师哄笑,小组赛上赢了灞波儿奔那名厨师笑的最为得意:“冯师傅,你第一次参加食神大奖赛还不知道,这家饭店虽然没什么名气,他们家大厨却是神厨李昊晨的关门弟子,评委给他们开开后门什么的,实在太正常了。”
玉玲珑那里也有人搭话:“没办法,这年头实力再强也没用,只要有门路、有关系,实力再弱也能混起来,完全不讲道理嘛!”
“秦师傅,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的淮扬菜、京菜号称双绝,铁勺在手,到哪里都吃得开。”
姓秦的厨师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弄虚作假,咱们做厨师吃的是手艺饭,玩的是真功夫,光来虚的看他们能成什么气候!”⑧☆⑧☆.$.
灞波儿奔回头一瞧,只见那群人全都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这边的人,真是好奇到了极点,拍了拍金不换,很是迷茫地道:“小金,我怎么感觉他们在说咱们啊?可是不对啊,明明是评委给他们开了后门,他们怎么有脸说我们?”
在他内心中,从来没有把八仙饭店当成过小破店,也不知道金不换就是李昊晨的弟子,当然更不会认为苏东坡、桂花仙子赢了是靠走后门,所以脑子里正在犯迷糊,在琢磨这群厨师是不是在说他们。
金不换回头瞄了那些人一眼,冷冷道:“不用理他们,一群井底的蛤蟆,他们能见到多大个天儿啊?”
金不换虽然耿直,却不傻,知道这时候要是再火上浇油,身旁这位奔爷爷恐怕马上就会动手,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压不住内心的愤懑,才忍不住回了一句。
“哦。”灞波儿奔脑子还没有绕过来,随意点了点头,又转身帮苏东坡准备食材去了。
这时候要是桂香园、玉玲珑的厨师就此罢休,也就什么事都没了,但是那姓冯的厨师年轻气盛,一听金不换的话顿时恼了,挽起袖子道:“嗨,你小子挺狂啊!你信不信这话要是在广东说,小爷我立刻就敢把你的舌头剁下来,做成下酒菜!”
苏东坡听了不觉眉头微皱:这语气,听起来咋就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