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起这些李蓉的事,杨代明的意图是很明显的,就是求我饶他一命。紫幽阁
我觉得他这一步倒真的走对了,听他说完后,我已经决定松口,对他暂时网开一面。
对他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完全不信。因为他这一说,让我感觉到了一些自己之前没注意到的疑点。
在这办公室里也不是思考的地方,对于某些事情我更不方便寻根问底。所以我在顿了一下后,装得一幅轻松的样子笑道:“杨副总,你这一招对我其实没用,虽然你认识李蓉的时间很长,但你对她的接触有我的多吗?我告诉你。蓉姐还真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见我明显是不相信他,杨代明急得直搓手,红着脸抬高了一些声音道:“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刚才又对王组长交待了那么多,有必要骗你吗?”
一言完毕,他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求我,赶紧压低声音接着说:“我不敢讲李蓉的坏话,但高正确实是那样说的,或许他是另有目的故意在我面前造谣也说不准,不过我说的真是实话。我现在是命被你给捏着了,否则你觉得我会说这些无关我交待的事吗?要是高正知道我把他的话传给了你,别说我儿子留在部队,我只怕也立时就活不成了。”
“嗯,这话倒说得客观!”我顺着他的话肯定了一句,然后便笑道:“那这样吧。只要你以后对与高正之间的那些勾当都对我不再有所保留,那我就暂且让你活着,也不对你身边的人怎么样。”
王叔叔见我松口了,也帮着打圆场道:“萧剑既然已经决定暂时放过你,我这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觉得为了稳妥起见,你还是抽时间把自己经手、参与和知道的那些关于白福润的事详尽地整理整理给我,你的事不算严重,及时把那些材料搞出来,再想办法把家里那些现金、房产什么的主动上交,到时或许会算你一功,自然也就降低了罪过。”
人软有软的好处,杨代明这墙头草好就好在不会反抗,听王叔叔这样说,他显得格外兴奋,连连表示马上就照办,说只要他的家人能好好的,儿子工作顺利,那么他砸锅卖铁也会把曾经捞到的钱全吐出来。
我实在看不惯他那种脸嘴,把手枪收起来。待他在王叔叔记录的材料上签字按手印过后,起身冷笑道:“杨副总,你是了解我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有半句虚言,那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你放心,我保证从今后只唯你马首是瞻,对其他人一律虚情假义。”杨代明却没收敛,汉奸本色更为明显。
我笑得更欢,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现在身上染病,好多被你糟塌过的人估计都想杀你,上面难说也有人在盯着你,所以我觉得你最好搞出点动静,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把自己给解决掉!”
看他的脸色重新变得铁青,我差点没笑出了声,提示他道:“你不用真的把自己搞死呀,随便流点血摆明一下态度不就得了?这样的话才会有人关注你嘛。”
杨代明也不笨,知道这是我的条件!他身为滇省的人物,我逼他来个自杀的闹剧,必然会引起某些轰动,到那一步用不着我来杀他,就王叔叔也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了:把他的问题收起来,他得生;把他的问题公开,他死定。
略一权衡后,他轻叹道:“这是个好办法,我会照办的……”
他答应了,我的心里却越发的不轻松,杨代明连我这种苛刻的条件都满口答应,除了说明他很在乎自己的家人外,也说明他所说的那些话不是编出来的……
跟王叔叔走出那幢大楼时,张世明居然开着车亲自到门口来接我们了,但上车后我却一句话也没说,而是独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到今早的情景,李蓉在与我相处的时候丝毫不似作伪。那深情的保证尤其让我感动。
但那天我亲眼见了她跟高正的亲密情景,而且她跟高正一直住在滇康园曾经她的家里,难不成高正还真是位谦谦君子,又或者根本就不近女色,追求李蓉仅仅是为了利益?为什么她在凌晨离去的时候拒绝我安排王茜相送?为什么她之前配合文维来收拾我的时候那么无情。现在又变回“正常”且也对那些事只字都不解释?
还有就是,我记得李蓉不止一次说过,她以前大度是因为她只是在利用我,真正爱上我之后她其实也见不得我跟其他女人亲热,却为何能接受一左一右三人同眠的事实,还开导我也过“老袁式”的生活?她在丽江的时候提醒我要提防王茜,现在却主动跟王茜好得像亲姐妹似的……
难道杨代明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李蓉要换一种方式来利用我?
王叔叔倒没闲着,上车后就跟张世明汇报着情况,把我们到杨代明办公室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讲给了张世明听,包括杨代明说的那些关于李蓉的事也不例外。
张世明没插话,待王叔叔叙述完了后才轻声哼了句:“那条老狗运气倒好,但王叔叔你们的收获也不小。现在杨代明他们那个圈子都知道萧剑惹不得,他答应给你整理那些材料,应该不敢当成一句空话。”
他开着车没转头看我,只是哼完过后接着对我说道:“李蓉从你那单身公寓出去后,独自跑到了北大门的一家通宵酒吧,三分钟内喝了一大瓶洋酒,在高正的人找到她时。她已经醉得像滩烂泥。萧剑,对此你怎么看?”
我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想之后才回答:“蓉姐的意思很明显,应该是想装出自己是在酒吧通宵宿醉的样子,以骗过高正的耳目,掩饰她去找王茜并且与我见面的事实。”
不等张世明应声,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又缓缓地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杨代明刚才说的话确是事实,那么蓉姐这样做也可能是故意做给我看,为了在我面前掩饰而已。”
我以为张世明会对此给我点提示什么的,但他只是让我点支烟给他,然后便一路无语,对王叔叔都没再说话,直接将车开到了呈贡新区的一个部队营房。我看那营房大门口写的是“二.炮某部”。
见张世明直接拉着我们到一个直升机停机坪,我以为我们这是要直接回抚仙湖营房继续隔离去了,但守在那里的楚义辉和伍兴昊只是把王叔叔接下车去,交给一架直升机旁边的两个兵哥哥,却没叫我也下车。
张世明自己也仍坐在车上没动,待楚义辉和伍兴昊上车来后便直接调头原路返回。
辉哥和伍哥上车后默然不语,我却忍不住问张世明:“二哥,杨代明那条老狗已经向王叔叔交待了所有问题,在王叔叔的记录上还亲自签字确认了,王叔叔又是京城记委的组长,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还留着杨代明继续在他办公室呆着?”
张世明没答,而是楚义辉接口应道:“这个问题说起来非常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把我们的社会比喻成一个人,那么京城就是头部,而白福润、裘跃和以及杨代明这些你所熟知的人,则是身上的某个器官上一部分,他们本应该协调整个身体来进行新陈代谢,不过他们却要么老化了却不愿代谢,要么理已经恶化成了毒瘤。”
“当下的形势面临着一个大的问题。大脑面临着正常的更新,不过却十分不顺利,全身各处的老化器官或者毒瘤都在纷纷自保,即使大脑的更新没什么问题了,对这些毒疮也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手术。否则容易伤身。”
“我不知自己这个比喻恰不恰当,意思应该就是那么个意思吧!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所做出的努力,就是确保稳住这些毒瘤不复发,等大脑更新后传来指令。老王他们才可以正式‘手术’除掉那些毒瘤。”
楚义辉回答完后,张世明终于应声接道:“辉哥这比喻非常形象!邹顺利就是长在大脑里的一个非常严重的恶性肿瘤,要是能正常更新的话,等他退下后再手术会安全得多;而且大脑里的毒瘤不止他一个,许世波、高雄那一类。都是攻击性极强的毒瘤,像杨代明这种不大不小的角色,全部都是这些脑瘤的延伸和产物,所以暂时都不宜手术。”
这些话我听得懂,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怎么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卷进这些事了?张世明他们好歹还是军人,又是**局的,参与进去好歹也说得过去,然而我本来是个土鳖工程狗呀!
张世明说完后就转移话题,又问我关于李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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