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浩星杰出‘门’,范洱望向邢澈,他闭眼过了几秒,大半年过去,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进行扫描的时候仍会忍不住闭上眼睛,免得被眼前的画面干扰脑子里接受到的画面。.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他睁开眼睛,冲着范洱点点头,以示周围没人监视、监听、监控。
“他们知不知道你也被强化了?”范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知道,我的情况特殊,连我自己都是很晚才发现的。除了你和我,只有浩星正知道了。而且还是在他正接触了大量‘药’剂心脏负荷不了之后,过了十几分钟他也永远闭嘴无法泄密了。”
“那最好,希望不要再让任何人发现了。”范洱担忧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不希望邢澈也被胁迫,成为‘重点看护对象’。
虽然总觉得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邢澈这么高智商,没必要还需要自己来担忧未来,可是总觉得一个人受累总比两个人都搭进去要好。
“放心吧,等这件事情了结,我们跟国安也好,军部也罢,都不会有太多牵扯的。”邢澈走过来拍拍她的狗头,凭借身高优势,这个动作拍起来十分顺手。
“什么意思?你确定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可以清净了?”
“恩,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谈过了。除了在国内追查人体实验等等类似黑科技的线索,并没有需要你参与的地方。”邢澈安慰道,“本来我们两个就身在局中,他们要借用你的力量,咱们也只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现在说得好像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刚刚给浩星杰脸‘色’看的人,明明是你啊!
“希望如此吧。”范洱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虽然为国效力是件‘我光荣、我自豪’的事情,但这种被迫成为‘公务员’的形式,实在让她不敢恭维,更何况可能还会执行一些丢掉小命的危险任务。
“别想太多,没有意外情况的话,你还是可以茁壮成长,长命百岁的。”面对忧心忡忡的某范,邢澈选择顺‘毛’‘摸’。
——什么叫没有意外情况,实际经验告诉我们,生活中处处充满了意外好不好!特别是最近,在我身边,简直不定时就来个事情发生。
范洱果断没有被安慰到,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真希望这一切是一场黄粱梦,明天早上醒过来,她又回来了原来的世界,熟悉的环境。
至于邢澈么,大不了自己去追回来,她现在都想开了,只要拼命对一个人好,总不至于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某兔:邢澈那朵奇葩还真不一定,这是作为亲妈的我在给你俩制造机会啊!)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范洱只能按照她的生命轨迹走下去。一步一个脚印,见招拆招地往前走。
就在她努力顺服自己服从命运安排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在尝试着改变,这个人就是在人生道路上不肯服输的周蓓,周学姐。
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之后,周学姐又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去西部偏远地区支教一年。这在常人看来绝对是个没事找事、脑子被‘门’撞了、一时冲动的想法。
一个知名高校毕业,在世界500强外企工作的白领,是得有多大的感触,受到了多大的刺‘激’,才会放弃眼前稳定安逸的生活,产生这种想要改变人生轨迹的想法。
然而周蓓确实做了,而且她下定了决心,连一年两次的教师资格证考试都报名参加了。
当众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顺利通过笔试,辞了工作,并且联系好支教的地方学校了。
至于原因呢,这还得从她跟着石峰煌回老家的那次说起。
作为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并不是一次都没去过乡下,周蓓也不例外。她不是第一次到农村去,却是第一次到如此穷乡僻壤的地方,通俗点来说,就是山沟沟。
石峰煌家里就三口人,他自己是独生子,可他的父母却是兄弟姐妹一大堆。沾亲带故的人聚在一起,绝对称得上是七大姑八大姨。而他作为石家的三代单传,第一次领‘女’朋友回家,自然而然收到了重点关注。
于是周蓓一来,就收到了热烈欢迎,有多热烈呢,反正在她的角度上来说,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游客围观一样。
石峰煌的父母是典型的农村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周蓓‘交’流起来都有些困难。总体来说,这里的人倒是没有电视剧、小说中讲的那么恐怖,那么招人讨厌,石峰煌也没有一见到父母,就觉得养育之恩无以回报,直接开启愚孝模式。
但在周蓓的角度来说,自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或许是这里的生活习惯、生活方式,或许是这里人的思想境界,最后她得出了结论,那就是简简单单四个字——三观不同。
以前光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感觉,现在被一大帮人围在中间之后,她总算体会了一把格格不入的感觉。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开始闲聊扯淡,有人拉着她的手问她话,有些还直白的问道:
“啥时候结婚?彩礼要给多少?”
“结婚之后住在哪里,房子买在哪里?一年回来几次?”
“什么时候要孩子?要几个孩子?”
其实她还没打算这么早把自己嫁出去,更何况是孩子呢。不过,在这帮亲戚朋友的眼里,石峰煌已经不小了,虚岁都快28了,换了村子里的其他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甚至有些别说是打酱油,上小学上初中的都有了。
周蓓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你们怎么不想想我周岁才23呢。现在有多少‘女’生读完硕士、博士,再去国外深造两年读个博后,年近三十也没见她们着急啊。
这个时候跟我讨论为石家传宗接代的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以上问题还是小意思,主要关注的是两人的生活,她还是可以理解,但有些亲戚的话就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比如石峰煌的姑姑是这么说的,“我们家峰煌有出息啊,在大城市里找到工作了,听说一个月就能挣一万,你们以后结婚了,你在家带带孩子,简直就是享清福咯,不像我们啊……”
——难道石峰煌没解释过,我也是有工作的么!
这点周蓓倒是有点冤枉他了,他确实是有解释过的,只不过在许多落后的农村、山村里,‘妇’‘女’结婚之后真的只是在家做家务、做饭、带孩子,劳作范围就是家中的一亩三分地,她们的价值只有这么一点点。
再比如,等她耐心解释自己以后也是要工作的,三姨就跳出来说,“那小孩子谁领呢,家务谁做呢,你一个‘女’人,能挣多少钱,别那么多‘花’‘花’心思,重点要放在家庭上。”
听完这话,不光周蓓脸黑了,石峰煌的脸也有些拉了下来,他再次声明,自己‘女’朋友是个有文化有内涵的大学生,一个月挣的不比他少。
两人费劲‘唇’舌才跟大家解释通大城市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于是,等众人终于接受了他们的说法,了解周蓓也是一个能月入过万的人,而且自家有房有车有存款,新的问题又来了。
“峰煌啊,你这么有出息,媳‘妇’也挑的这么好,帮一把你表哥吧,你看他现在,高中没毕业出去打工,那时候这学历还是拿得出手的,可是近几年,我听说就连当个‘门’卫都得有高中文凭了啊。我可怜的大孙‘女’要上初中了,学费还没着落呢。”
——你tm在逗我吧,现在九年义务教育制,学校敢收你学费?!
“是啊,峰煌啊,你媳‘妇’家里房子不是‘挺’大的么,你二舅身体不好,经常要去城里看病,但是大夫说,要做手术得去大城市大医院做,你看能把我们接过去一起住几个月么。”
——看病不是住医院么,住在家里算怎么回事?!而且是我家?!我自己都搬出来了好不好!
“周蓓啊,你是在外国人开的公司里上班的,那应该要会英语吧。峰煌的表妹高中英语学得还不错,你看你能带到公司里去当翻译么?听说现在翻译赚得钱可多了!”
——高中英语水平去外企当翻译?你仿佛在逗我笑。这让那些过了四六级,见到商务英语还抓耳挠腮的大学生们五体投地啊!
在两三天的时间里,周蓓一直被缠着问东问西,到后来她都懒得再解释,亲人们的‘热情直爽’就连石峰煌都颇感无奈了。
除了‘精’神上的不协调之后,在物质生活上她也碰到了难题。
房间装潢简陋一点没关系,吃的喝的差一点她不在意,可是卫生条件的差距,却让她忍受不能,每天都在抓耳挠腮中度过。上厕所、洗澡,这些在平常从不用担忧的事情,出现了问题之后使得她异常尴尬。
即使没有洁癖,这里卫生设施的脏‘乱’差,也让她唏嘘不已。
度过难熬的三天,她和石峰煌回到s市,她感觉自己就像从八十年代到步入了二十一世纪。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她无法想象自己父母亲人跟石峰煌的亲戚们坐在一起是什么样子,感觉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三观不同,真的无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