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心情,这心景,这躯体的彻底满足和陶醉中,庄峰又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以后的事情了,这思考中就出现了华子建,他的想法就又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所以在回到了公司之后,庄峰很意外的到了华子建的办公室,这倒是华子建没有想到的事情,华子建很奇怪的看着庄峰说:“总经理有什么事情吗?”
庄峰笑笑,说:“怎么我就不能过来坐坐吧,华总经理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华子建心中叹口气,自己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还有这样脸厚,无耻的人,我对你有没有意见,你自己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都忘了?无语!
华子建笑笑,没说话了,看着秘书小赵给庄峰倒水。
庄峰接过了水,稍微的吹了一下,就放在了桌上,说:“华总经理啊,我也知道,过去我们在工作中是有一点分歧的,当然了,我有的时候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吧,那都是为工作,现在我们既然成了这样的一种关系,我还是希望能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两人好好配合,做出一点成绩来。”
华子建对庄峰今天这样的态度很迷惑,他不知道庄峰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不是庄峰的真实心意,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华子建一时还是无法明白。
但既然庄峰对自己有了策略上的转变,华子建也不能固执的按自己的套路出牌了,敌变我变,华子建就呵呵呵的一笑说:“好啊,希望我们以后能精诚合作,嗯,呵呵,有点用词不当,是我应该好好配合总经理你的工作。”
庄峰就摆着手说:“客气了,客气了,华总经理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应该一起努力吧。”
华子建真让庄峰给弄糊涂了,在庄峰离开之后,华子建细细的思量了一会,现在只能暂时的把庄峰今天的表现定性为他想缓和一下自己对他的仇视吧。
他是不是觉得和自己硬来并不会得到实际的好处,也或者是他认识到了,一点撕破连面,自己并不怕他,应该是这样吧?
华子建在思考了一会之后,也就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反正自己有自己的原则,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多事情只能是边走边看了……
不过今天上午华子建一步都没有离开公司,因为到了秋末,雨水就越来越多,今天乌云密布,风吹树摇,倾盆大雨一停地下,洪峰的警报也不断的升级,洪水即将袭击的征兆已开始呈现。
下午上班之后,华子建带上了建设部的主管等人转了一圈城区,检查暴雨中各个地方布置的防洪抢险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特别是那些建筑工地,棚架搭的牢不牢?民工安置问题处理好没有,有没有安排到安全地方?
华子建下车冒着大雨亲自看了几个工地,衣服裤子湿了大半,正准备回家更换一下,却接到了庄峰的电话,说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晚上,一号洪峰要从新屏市经过,通知要求全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沿江各镇,各乡。
董事长冀良青和庄峰亲自坐镇城区,指挥抗洪抢险的全面工作,此外,母公司四套班子领导分赴沿江各乡,各镇,亲临抗洪抢险第一线。
华子建就没有时间回家了,匆匆忙忙的给江可蕊打了一个电话,坐上了车,就赶到了公司值班室,刚才庄峰给他的任务就是通宵值班,配合自己指挥,调度,处理各项险情。
在这个暴雨之夜,这个不眠之夜便发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某办事处领导在暴雨中,劝说并帮助沿江住户迅速撤离险境,某村办组织青壮年人集中待命,随时听从办事处统一调遣,某位母公司四套班子领导亲赴江堤观察,扭伤了脚,仍坚守第一线。某总干事在度假浴场,很强硬地把几个游客带离危险区时,自己却险些被吹进江里,某领导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江边养殖户简陋的住棚里,救出了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
庄峰今天也是没有回家,一直在公司调度人马,所以可以说华子建整个晚上都和庄峰在一起,他们几乎没说一句话,庄峰满脸阴沉,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办公椅上不说一句话。
华子建大部分时间是在值班室里,不过他也是脸色凝重。
值班室的一个管事守着电话,一会,华子建就找不到其他的人了,华子建就问管事:“其他人呢?”
管事支支吾吾,说:“其他人都在文印室,叫他们去合合眼,电话一响,我马上就叫他们出来。”
华子建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管事明白华子建的意思了,冲他笑了笑。华子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看看电视或者电脑,打开电视,才知道,为避免雷电袭击,所有电视信号都关闭了。
他便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地,但人再困乏,华子建也不敢睡去,他就这样一会到值班室看看,一会到自己办公室坐坐,一直熬了几个小时。天快亮了,他看了看时间,推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雨,已逐渐小了,华子建心里想,这个暴雨袭击的夜晚还算平静。
于是,他又到了值班室,他对管事说:“叫他们起来吧。”
管事很快就叫起了大家,所有人都惺忪着眼从文印室出来后,华子建说了几句话夸奖的话,关心的话,然后,要求他们通知各部门单位,等洪峰一过马上做好后续的检查工作,发现情况要及时处理,他亲自通知城市管理部门迅速清除地面殘骸,保证街道畅通……
布置完所有的一切,庄峰也从自己办公室下来了,华子建对庄峰说:“总经理,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去睡吧。”
庄峰看看华子建,问:“你晚上一夜都没合眼?”
华子建笑了笑,说:“睡不着啊。”
庄峰就点点头说:“那我们都休息一下,我一会给冀董事长汇报情况。”
两人刚说到这里,秘书科那位管事就闯了进来,庄峰见他慌里慌张的,有点不耐烦,说:“发生什么事了?”
华子建却感到恐怕不是好事情。他知道,这位管事在母公司办公室呆了十多年,大小事情见得多了,又是一个规规举举的人,竟惊慌失措的,定是发生了始料不及的大事。管事说:“一中的宿舍楼塌了。”
华子建看了看窗外,雨已完全停了,说:“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管事喘了口气,这才说:“一中刚来电话汇报,他们还没盖好的宿舍楼,昨天夜里,被暴雨和狂风搞塌了。”
华子建心中一惊,忙问:“有没有伤亡?”
管事说:“没有。本来有几个民工住那,暴雨前都撤了。”
庄峰很气愤的问:“为什么现在才汇报?”
管事说:“一中的校长可能慌了,压到现在才让汇报。”
庄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乱弹琴!”
华子建对管事说:“马上通知司机,立刻去一中。”
说话间,庄峰也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华子建也跟着庄峰出了值班室。等车的时候,华子建问庄峰:“总经理,这事要不要跟母公司董事会办那边说一说?”
庄峰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你的职责。”他的脸黑得发紫。
华子建忙用手机拨秘书科电话,说:“你们问一问母公司董事会办公室那边,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接电话的人说:“一中也向他们汇报了。”
庄峰很不以为然的说:“这是什么素质?这么大的事想压?压得住吗?我看,他这个校长是不想当了。”
这个校长是下面县上调来的,据说在下面县上当校长的时候,能力就不怎么样,却与某领导有些交情,去年,某领导发话下来,希望把他调回市区工作,并暗示要担任一中校长。
全总经理当时便很为难,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还是照办了。
那校长到任不久,争取某领导支持,也点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办了几件好事,什么教学改革啊,什么降低学费啊,还筹了一笔款,盖了这学生宿舍楼。
现在的问题是宿舍楼没封顶就塌了,虽说天气不好吧,又是暴雨,有是狂风的,但全市其他在建的楼房很多啊,怎么别的地方一幢没塌,就你这塌了?而且怎么就要把这情况压下来迟迟不上报?更让人起疑的是承建这宿舍楼的承建商竟找不到人了。
庄峰在一中的现场脸黑着,说:“马上通知保安部,把承建商给我搜出来!马上通知技术监督部检查这工程质量!马上把那狗屁校长扣起来!”
华子建本来一直对庄峰是有成见的,但现在听到他如此果断的处置,心中对他还是有点佩服的,至少他没有含含糊糊的来处理这件事期,华子建也就暂时放下了两人的隔阂,准备好好配合庄峰的工作,不管两人私下里矛盾多大,但工作上,却不能有太多的个人情绪,这一点华子建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