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娱乐圈里的事,随时都可以翻出来再炒,如果是一道致命的伤疤,她是完全没有勇气去面对被人不断揭开伤疤的那一瞬。整个“潜规则”计划,赵玉琦失败的地方就在于她遇见的人是单钺。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一直憋屈做包子的慕瑟起了想要撕碎赵玉琦面具的念头。那件事触及到她的忍耐底线,生的可以忍,熟的不能忍,她会让赵玉琦因为那件事而付出代价。
面对两次为她挡灾的单钺,慕瑟立即选择用激将法,望向单钺冷笑着说:“我看是你怂吧。出门戴墨镜,还不敢让我送你去医院。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吸血鬼。”
看到慕瑟站在街边,仰着脖子大声骂他。单钺苍白的脸却勾起一抹浅笑:“那来这么多废话,快上车。”单钺说话的声音同于之前的低沉冷漠。
这人的情绪怎么变得跟翻书一样快。慕瑟又是一愣,害怕耽误单钺的病情,她立即闭嘴,上车陪同单钺去到医院。
之前单钺开车后背都是半靠在座椅上,现在他却像小学生上课一样坐得笔直。想到单钺遇到她总会发生倒霉的事情。慕瑟抿了抿唇,低低地说道:“单钺,对不起。”
因为一段视频,她逼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甚至因此发现自己的初恋原来是渣男。慕瑟觉得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当初她固执地不曾对单钺说过一声对不起。
透过后视镜,单钺看到慕瑟清澈的眼眸中染上一层厚厚的愧疚,单钺猛地踩刹车,打起双闪将车停靠在路边。
“慕瑟。”单钺取下墨镜。
下一秒一张冷峻的脸再次出现在慕瑟眼前。慕瑟嘴唇微张,不仅是惊讶于单钺突然的举动,更惊讶于他的外形比起两年前更加成熟稳重,就像是一瓶在时光的淬炼下越发厚重香醇的红酒。慕瑟虽然现在很少关注有关娱乐圈的新闻,但是当红的一线明星她还是知道的。以单钺越来越好的条件,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华被埋没,甘心被富婆包养?
就在慕瑟脑中闪过疑惑的时候,单钺伸手像是在安慰她,轻柔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的话,现在下车去帮我一支烫伤膏?”
“你不去医院?”因为惊讶,慕瑟并没有在意单钺亲昵的举动。
单钺用沉默告诉她肯定的答案。慕瑟抿了抿唇,单钺如果真不想去的话,她真有本事乾坤大挪移把一个比她高比她壮的大男人拖去医院?慕瑟叹了声,只好迅速下车去到药店买烫伤膏。
拿着烫伤膏,回到车上后,慕瑟注意力一直在单钺的后背上,所以喜欢观察别人微表情的慕瑟根本没有注意到单钺微微扬起的薄唇。等到她跟着单钺来到一处公寓,慕瑟才回过神来。
她竟到了他家!这是他的家,还是富婆赐给他的住所。慕瑟拿着药膏纠结地问:“要我帮你上药吗?”
看到站在客厅中的单钺很自然地脱下贴在身上的衬衫,慕瑟不确定地问。
“如果我的头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话,你就不必帮我上药。”
看起来冷冷的单钺居然会讲冷笑话。目光落在单钺比煮虾还要红的后背上,慕瑟抿了抿唇问:“我先去洗手。”
“洗手间在左手第一间房对面。”单钺说着打开电视机,慕瑟瞥了一眼,发现单钺看得竟然是财经频道。然而等她洗完手出来的时候,脱下衬衫的单钺真坐在沙发上看韩剧。
果然财经频道什么的,只是单钺在上次关电视机之前不小心按错频道而已。
“我洗好了。”
“恩。”单钺淡淡应了一声,深邃的目光落在电视机屏幕上,并没有看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男人还光着膀子等她上药膏。这个时候如果慕瑟觉得自己内心竟有些扭捏。
慕瑟一动不动傻站在他跟前,单钺抬头望向慕瑟问:“怎么了?”
“啊?没什么。”慕瑟眼神闪烁地说:“你后背被烫红一大片,要不我拍照给你看,你再确定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拍照。”
慕瑟的提议果断被单钺拒绝。单钺白皙的后背被烫成这样,如果再不上药的话,就必须得去医院。慕瑟深吸一口气,拿着药膏坐在单钺身后。
就把单钺当成是慕予霖,她就不用纠结。慕瑟一边自我催眠,一边拆开烫伤膏的包装。
等她准备往单钺后背上药时,她突然愣了愣,脸上顿时大写着“懵圈”二字。
她之前急着买药膏,居然忘记买棉签!
“单钺……你家有棉签吗?”
为帮他上药,慕瑟就坐在他身后很近的位置,她只要一说话,他就能感受到慕瑟喷洒在他后背上的气息。单钺浅棕色的眼眸越发变得深邃,质疑地问:“你没有买?”
“厄……我忘了。”
“家里没有。”
听到单钺干脆的回答,慕瑟抿了抿唇说:“哦。我已经洗过手,如果你不介意话,我就直接给你上药?”
“恩。”
既然单钺都不介意,慕瑟再次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把他当做慕予霖就好,如果是慕予霖她完全没有任何顾忌,直接迅速仔细地帮他伤药。
然而就算她不断安慰自己,当慕瑟的沾有药膏的直接触碰到单钺肌肤的那一瞬,单钺在酒店中将她拥在怀里,肌肤紧紧触碰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洪水涌入她脑海中。
难道真的就像她的好闺蜜凌思思吐槽她时说的那样,她不喜欢吃西餐,对金发碧眼的外国花美男无感,彻彻底底是封建小女人。所以因为单钺是第一个和她赤诚相待的男人,她的思想会在面对□□着上半身的单钺时,渐渐发散到不该发散的地方。
慕瑟从小就有心绪不宁喜欢抿唇的习惯,但她现在却不是在抿唇,而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心跳好像也变得比平时快很多。
比起慕瑟纠结的煎熬,一贯淡定自若,雷厉风行的单钺也好不到那去。柔软的指腹不轻不重地划过他后背肌肤,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沉重。慕瑟的指尖每次的移动,他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安静的房间里,气氛变得诡异。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慕瑟都会下意识改变周围的气氛。所以她脱口问道“我……有没有弄疼你?”
“不会。”单钺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慕瑟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些,作为一个大男人单钺不好意思说而已,于是慕瑟放轻力道。
慕瑟这样做的效果就像是小猫收起它的利爪,用掌心的嫩肉在单钺后背轻轻挠痒。
“啊!”
慕瑟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单钺压在身下。就在单钺迅速低头吻上她唇的那一瞬间,冰凉柔软的薄唇紧贴在她唇上,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在她味蕾蔓延开来,慕瑟就像是受惊的小猫,瞪大眼睛。
单钺正在吻她。
单钺正在……吻她?
单钺正在吻她!
重要的事情在心里说了三遍,被占便宜的她才反应过来试图想要推开单钺。
她被单钺死死压在身下,慕瑟惊慌地发现就算她是跆拳道七段,现在也就像是被单钺钉在菜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唔……”她想张嘴说话,却让单钺更加得寸进尺占她便宜的机会。
单钺冷峻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看到单钺闭着眼睛,但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他到底抽什么风?
该不会喜欢她?还是说他以为她是传说中风光的慕家小姐,所以想要傍上她这颗大树,让她包养他。
慕瑟被自己脑中蹦出的念头狠狠吓了一跳。更令她觉得可怕的是,她不但不反感单钺的拥抱,就算是他的吻,她竟然也不觉得恶心。
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惊慌无措的慕瑟为逃离单钺的亲吻,下意识用指甲重重划破单钺后背的肌肤。
听到单钺一声闷哼,慕瑟用尽所有力气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单钺。
一声闷响,单钺被她猛地推倒在地上。
“你……”单钺的后背撞到桌角上,看他修长地眉宇紧蹙在一起,慕瑟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后背的伤,但想到单钺莫名其表占她的便宜,慕瑟转而红着脸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害怕单钺会再做出惊人之举,慕瑟骂完话后,拿起自己的夸包拔腿就跑,甚至忘了还在单钺轿车后备箱里的行李……
“慕瑟,你的行李了?”坐在客厅玩手游等慕瑟回来吃午饭的慕予霖见慕瑟两手空空地回来。
她的行李还在单钺车上!
“怎么回事?”看到慕瑟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霓虹灯一样精彩变化,慕予霖放下手机,走到慕瑟跟前。
打死她,她都绝不对不会告诉慕予霖,和她误拿错对方行李的人是两年前和她“有一腿”的单钺,以及后面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慕瑟揉了揉眉心忽悠慕予霖说:“那人突然临时有事,今天没办法和我换行李。”
慕予霖皱了皱眉说:“是临时有事,还是不打算把行李还给你?”
“我的行李里即没有高端核武器,也没有一箱谁都喜欢的毛爷爷。没人会因为一箱衣服想去警察局喝茶。”
“切。万一对方就是喜欢收集女人衣服的变态狂。”
变态狂……
慕瑟突然想到单钺闭眼吻她的模样。看单钺的样子也不像是变态。但如果不是变态的话,他为什么要莫名其表的吻她。现在闹成这样,她要怎样再去找他拿行李。
见慕瑟神情恍惚,果冻般的红唇被她抿地泛白。
慕予霖心头一沉,皱眉问:“你见到宋言哲了?”
当初慕瑟和宋言哲在一起的事情,慕家的人都知道。因为两年前那件事,宋言哲向慕瑟提出分手。慕瑟被送去英国没多久,他竟和慕珂搅在一起,还在游轮上单膝下跪求慕珂嫁给他。结果……
“宋言哲?”慕瑟不解地反问。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提起过这个名字,更准确说是她人在英国,不必去面对,所以这个名字渐渐被她划分在生活范围之外。
在慕瑟的信条里,不能成为恋人注定成为路人。就算是青梅足马的初恋也不例外,所以在听到慕予霖提起这一名字的时候,慕瑟学着凌思思的招牌动作,翻了一记白眼:“宋言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