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叫做鲶尾的青年一脸迷茫,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鲶尾,你……的伤还没有好吗?」药研走上去很是关心的问道。
「没,我不记得有受伤啊……」
「……只是,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头好疼……」想要回忆过去,头却越来越疼。鲶尾扶住了额头,咬着牙好像很痛苦。
在一旁围观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难道是因为那个爆炸所以失忆了?』路夏看着一直在摇头的鲶尾暗想道。
『莫非是因为我操作失误?材料放错了什么的?』
『……不会吧。』
还没有确定就把过失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路夏真是个好姑娘~
「那,那个,如果想不起来就算了,硬要去想的话头会更疼的。不如把它放在一边,早晚有一天回想起来吧。」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路夏还是走上前去劝了劝鲶尾。
「你是?」鲶尾迷茫的看着路夏。
接收到了鲶尾的眼神,路夏微微点点头。
「早乙女路夏。」
看了看路夏,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加州清光和长谷部,鲶尾明白了。
「大将……吗?请多指教。」
在鲶尾藤四郎迷茫的眼神中,路夏兴奋的拍了一下手。
「太好了,我们的成员又多了一位!长谷部!长谷部!我们仓库里面还有多少材料了?」
「主公,你还要继续锻刀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账本,长谷部开始翻起上面的账目来。
「我算了一下,刚才并没有拿出来多少,仓库应该还有很多,我们去搬好了。主公还需要多少材料?」
从账本中抬起了头,长谷部看向路夏。
『需要多少材料啊……』
『刚才拿了多少材料才锻出鲶尾的?』
某个人说的某句话突然闪过,路夏看着鲶尾问道。
「鲶尾,你是什么刀?」
药研是短刀,鲶尾跟药研认识,难道说鲶尾也是短刀吗?从身高看不像啊,而且鲶尾的刀看起来比药研要长的多。
「我?」愣了一下,鲶尾没有回答,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腰间的刀。
「我想,大概是肋差吧?」口气十分的不确定。也许是由于失忆的原因,鲶尾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刀了。
「这样啊……」
一提到肋差,路夏就想到了某把刀。
「把材料全部都搬过来吧。这样一点材料一点材料锻的话,不知道要在这里站多久。」一次把材料都投进去好了,省时间又不用总想着。
「是,我明白了主公。」说完,长谷部向仓库的方向走去。路夏也想跟上去,却被加州清光制止了。
「主人你就不要动稍等一会儿好了。」对着路夏点点头加州清光也跟了上去。
「我们也去帮忙。」药研往前跑了几步,看了看旁边空无一人。转过头发现鲶尾还是一脸迷茫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又折了回来,抓住了鲶尾的胳膊道。
「不要发愣了,我们也去帮忙!」
「诶?去哪里?」鲶尾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药研拉着跑远了。
「鲶尾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的样子好可爱啊!」
轻笑了一声,目送着几位刀侍离开,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了的时候,路夏收回了笑脸抱着手臂打了个一个寒颤。
「……」
『为什么觉得,周围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看向这边?』
抱着胳膊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周围都是墙壁,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不知道是哪里出现的目光,路夏也只能胡乱看着。那几双恶意的眼睛并没有消失,被盯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路夏只能低着头走进了锻刀室。
直到到了锻刀室里面,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才消失了。松了一口气,路夏靠在了锻刀室的墙壁上。
「早知道刚才跟加州清光他们一起去搬材料好了。」
不过,路夏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这座城里面就这么几个人,外人又……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森兰丸拿出的那张图纸。
『难道说……绘制那张图纸的几个人还在这座城里面?』
想到了这一点,路夏连忙跑了出去。奇怪的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已经消失了,那就证明原来在这附近的人趁路夏进屋的时间就这么走了。向远处看去,原本去拿材料的几个人也正向这边走着。
「……算了,还是先把刀锻出来之后再说吧。」
深吸了一口气,路夏换上了笑脸。
很感谢那几道恶意的目光。如果不是它们,自己早就忘了早乙女城图纸的事情了。
「这边!!」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位置,看着几位刀侍抱着材料很快就来到了自己面前,路夏轻笑道。
「没想到我们攒了这么久的材料并不多,看来下次出门的时候得多拿点了。」
「主人,我们并没有回来几天啊。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吧。」一边说一边把筐里的砥石全部倒进了锻刀室。加州清光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了一边。
其他三人也把材料都扔了进去。
从材料的数量上来看这好像是用的材料最多的一次。在锻刀室里面看了看,路夏转过头看着长谷部。
「仓库一点材料都没有了?」
「是的,主公。」长谷部回答道。
「干得漂亮~!」想起了那个恶意满满的眼神,路夏忍不住夸奖道。
『不管怎么说暂时不怕被偷了~』
走出锻刀室关上门,听着里面叮叮当当工作的声音,路夏拽着几个人又开始聊了起来。在鲶尾一脸『我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中,伴随着一场爆炸声,新的刀已经锻好了。
「感觉这次有点久啊,难道是因为材料太多了?会不会出很珍贵的刀?」养不起吧……在内心各种猜测,搭上了加州清光递过来的手,路夏站了起来,等待着新的刀侍走出房间。
结果,几个人在外面傻傻的站了半天,都没有看见有人推门走出来。
「难道一天之内不能连续锻两把刀,现在锻刀室故障了?」盯着锻刀室的门,路夏忍不住又猜测道。
「应该不会吧?」加州清光也不是很确定。
「主公,我进去看看好了。」
「等等。」
长谷部刚抬脚就被路夏拦住了。
「还是我去吧。我得确认一下里面是不是真的坏了什么的。」
「没问题吧主人,再被扔出来的话……」加州清光还记得路夏当时被扔出来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转过头看着加州清光,路夏笑道。
「被扔出来的话,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接不住我吗?反正被扔一下又死不了~」
在几位刀侍担忧的目光中,路夏打开了锻刀室的门走了进去。一阵白烟飘过,里面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恍惚间,路夏发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
『这个是什么?』低头才发现,一块白色的布正躺在脚下。
『咦?』顺着布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好像蹲着什么人的样子。
「那个……」
或许是被路夏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布的主人使劲拉了一下白布,结果站在布上面的路夏就倒了霉。还没等抬脚,紧接着就是布制品被撕裂的声音,脚下的布被毫无预兆的扯走。顺着那个的力道的反方向,路夏直直倒了下去。
「主公!」几位刀侍见状赶紧跑了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咣当』一声,路夏摔倒在了一边,正好撞到了锻刀室的工具。
「……」
眼前一黑,等路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一瞬间,『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各种各样的问题全都涌了上来。
「主公!还好吗?」长谷部和加州清光把路夏扶了起来。
「还……好?就是有点懵……」抬手揉了揉后脑勺,发现那里已经起了一个大包。并没有很疼,只是鼓起来一块儿手感有些奇怪。路夏看向了自己倒下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人,身上披着的白布正好是刚才踩到的那个。白布的主人也发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导致一个人摔倒了,眼神看向了这边,却好像不敢接近一样。
「那个,嘶……你是新的刀吗?」直觉全都都已经恢复了,脑后面的包开始疼了起来。
「我吗?大概是吧……」是一个很好听的青年的声音,从语气可以听出他很不确定的样子,眼神也收了回来一直看着自己手里的刀。
『难道说又是一个失忆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个想法,路夏想了想问道。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真的证明这又是一把因为爆炸或者其他的原因而失忆的刀了。
「我…」犹豫了一下,青年开口道。
「我记得,我是山姥切国广。」说完,青年就看向路夏,那个眼神好像是在等路夏继续说什么的样子。不太明白青年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路夏点了点头。
「我是…早乙女路夏。那个,加州清光,快帮我弄点凉的东西来。我觉得我的后脑勺已经快要炸了。」又疼又胀的感觉让路夏觉得脑袋快被挤爆了,赶紧叫住了加州清光让他去弄点凉的,路夏看向山姥切。
「有什么我们还是出去说吧,我的头要炸了。」
听到路夏的话,山姥切国广的表情从等待审判变成了震惊。
「您都……不说什么吗?」
「说什么?」努力回忆着自己该说的话,路夏点了点头。
看见自己的主人点头了,山姥切国广又恢复了那种等待审判的表情看着路夏。
「请多指教……嘶,我的头。」
「……」
头疼的无法再去理会什么别的,对着山姥切国广说了一声抱歉,路夏向阁楼的方向走去。
山姥切国广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种看到仿造品的厌恶眼神呢?恶毒的话语呢?怎么一样都看到!!?
这个时候,去送路夏的药研又拉着鲶尾走了回来,看到一步都没有动的山姥切国广连忙说。
「大将让你跟着去阁楼,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这是山姥切国广的心声。
「……我知道了。」点点头,示意药研在前面带路,山姥切国广也走向阁楼走去。
「疼疼疼疼疼!!轻点,轻点。」趴在棉被上,路夏痛呼道。
「主人,我好不容易在仓库的冰窖找到了冰块,化了可就再也没有了。再说,如果冰块不放在头上的话,你这个包该怎么消肿啊!」绑着冰袋的绳子拴在了一根棍上,拿着棍子,加州清光一直尝试着想把它全都放在路夏的后脑上。但是每次快要放上去的时候路夏都会喊疼,搞的加州清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为什么会这样QAQ。」
『我跟锻刀室一定有仇!』路夏的心里已经默默的跟锻刀室结下了一段基本上化解不了的仇恨。可是,如果离开锻刀室的话,刀就没法锻出来了。
「……我下次锻刀的时候还是祈祷一下,求它放过我,让我安安全全的把刀锻出来怎么样。」
路夏提议道。
加州清光沉默着没有附和。
「怎么了?」路夏好奇的看了过去。
抓准了路夏分神的时间,加州清光把冰袋放在了路夏的头上。
「疼!!」一声悲鸣过后,路夏倒在了棉被上。
看着感觉好像快断气了的路夏,刀剑们一脸不忍直视的叹了一口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