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楠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何时变得这般唠叨了?”
司空詹白心想,还不是遇到你以后。在圆桌旁的木椅上坐下,司空詹白依旧把叶舒楠抱在怀中,愣愣地盯着叶舒楠看,心中恍然,似乎已经跟她分别了很久。
叶舒楠被他盯得不自在,欲从他的怀抱离开,司空詹白哪里肯放,看着她笑道:“你是什么离京的?”
“就是你离京的那天,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了。”叶舒楠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眼。
司空詹白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轻然落下一吻,“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现身见我……”说到这里,司空詹白猛然顿住,脸色霎时就变了,她该不会是想……
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现身见他?当然不能那么早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跟着他了,不然他早把自己送回去了,其实她本来计划到了边关才现身见他的,不过……叶舒楠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不行,你不能去。”说什么都不行。这是司空詹白第一次拒绝叶舒楠的要求,态度很是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司空詹白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究竟知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没有人能确保每战必胜,万一要是战败……
叶舒楠自然清楚司空詹白在担心什么,而他不知道自己同样担心他,叶舒楠抬手抚上司空詹白的脸,四目相对,叶舒楠道:“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你平安无事而已,我会老老实实呆着,绝对不会去冒险。”这场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自己怎么能一直呆在京城等消息?
司空詹白仍旧不同意,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险,“不行,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京城。”
叶舒楠依旧含着淡笑摆弄司空詹白的衣袖,“京城就安全了吗?在我看来,京城反而比边关危险得多,京城里可是有许多人都等着要我的命呢,等你战胜归来,只怕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别说胡话。”司空詹白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心中就有些不寒而栗,其实他又何尝放得下远在京城的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叶舒楠见他脸色有所松动,便又道:“跟在你身边,那些人自然不敢动我,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
司空詹白沉思了片刻,终于无奈地看着怀中一脸淡笑的叶舒楠道:“你早已想好了这个说辞对不对?”若是此时离京不远,自己一定要送她回去的,可此时……罢了。“好了,我实在拿你没办法,不过你是怎么收服我给你留下的那些暗卫的?他们竟联合一气瞒着我?”
叶舒楠得意一笑,“我自有我的办法。”说着,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道:“我已经给你定下了客房,就在隔壁,你回房去洗个澡就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干什么这么着急赶我走?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了。”
叶舒楠想了一下,有很久吗?算起来也就是十来天吧,不过,真的好像很久了。
大军统帅一夜未回军营,那漳河郡的郡守心中焦急万分,但看曾大人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想来曾大人应该知道要见世子的人是谁。不过他心里是有谱,自己心里可是没谱啊,眼看着就要到出发的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世子的身影,可别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虽然没指望着升官发财,但也不想掉脑袋啊。
眼看着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却仍旧不见司空詹白的身影,曾弘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嘀咕了?难道世子不舍得走了?这可不行啊。
正想着,只听闻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可不正是澹王世子?
大军继续上路,曾弘策马走在司空詹白的身侧,小声问道:“世子,叶姑娘呢?回去了?”
司空詹白淡淡笑了一下道:“她怎么可能回去?”
曾弘闻言愣住,不回去?不回去还能跟去边关不成?这么一想,他倒是觉得以叶姑娘的脾气倒很有可能,怪不得今日世子跟往日有所不同,原来叶姑娘一直都跟在身边。
而与此同时,军中的士兵也发现他们的主帅似乎一到扎营休息的时候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等到再出发的时候才会出现。
永安镇是昊泽国边境靠近风御国的小镇。人的名字很多时候都反应了父母对孩子的期望,这个永安镇也是同样,永安二字就表达了昊泽国君王对这个城镇的期望,但四国并存,相互毗邻,怎么可能永安?
这个镇上的百姓几乎全部撤道后方去了,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守军将领的亲属,而叶舒楠比司空詹白他们提前几天到达这里,暂时住在边境守军统领高大人的家里。
“叶姑娘,你的住房就是这间,这地方实在简陋,还请叶姑娘见谅。”女子推开房门让叶舒楠进去。
条件虽然简陋,但可见是用心布置过了。叶舒楠含笑看着那女子道:“少夫人言重了,这已经很好了。是我该抱歉,少夫人怀着身孕还要招呼我。”说着,叶舒楠扶着那女子坐下,眼睛含笑看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道:“几个月了?”
女子也笑着低下头去抚摸自己的肚子,动作满是温柔,答道:“大夫说大概再过十日就要临盆了。”
“那要提前恭喜少夫人了。”
“多谢叶姑娘。”女子含笑道。
那女子嘱咐叶舒楠好好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间。房间里一个正坐着一个面色黝黑、轮廓分明的男子,一身的英武之气。看到女子进来,那本来一脸肃穆的男子连忙站起来扶她坐下,柔声问道:“今日怎么样?身子可好?”
女子道:“放心吧,我没事。”她示意自己的夫君坐下,含笑道:“我原本以为那叶姑娘是一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却没想到……也难怪世子殿下会心仪这么一个女子了,且不说那容貌是万里挑一的,就说她身上那股洒脱之气,也非一般女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