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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华胥神母的寝殿,寒锦顿了顿脚步,还是选择了绕开,却听见后面传来了苍老的呼唤声:“阿锦,阿锦啊,是你吗?‘
寒锦停下,转身,看见了坐在轮车上脸色苍白眼神无光的老人,寒锦一阵揪心,可还是没有上前,只远远躬身道:“神母。”
“你果然还在怪我,你连婆婆都不肯叫了,连经过我的寝殿都不肯来看看了。”
老人眼中满是神伤,满是酸楚,寒锦紧紧咬着唇,不上前,只道:“玉锦已经找回来了,神母可安心养病,不比惦记华胥的事务,寒锦先告辞了。”
神母抬了抬手,想要挽留,可挽留了能说什么?
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只能眼看着寒锦离去。
快要走出华胥,寒锦的神色浮上了一丝忧伤,别人不接受她,她也不会接受别人,别人伤害她,她更不会轻易原谅,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不去理会华胥,怎么也放不下神母,好在玉锦回来了,她可以放心了。
抬眼,远远见沈清一身白衣立在大雾旁,见寒锦过来,便快步走来。
寒锦没有说话,沈清便开口:“你这是何必?”
“什么?”
“你明明说不想背黑锅,却还是背了,明明说不想管华胥,却还是管了,明明说不想见神母,却还是见了,难道光明正大的说明一切,这么难吗?”
原来沈清早就看穿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揭穿,给寒锦留了面子。
寒锦也不否认,深深呼出一口气,笑看沈清:“我就是这么别扭,要是你想替我解释,你就去,顺便看看有没有相信。”
“没人相信难道就不解释了?至少我信啊!”
寒锦拍了拍沈清的肩膀,绕开她走进了大雾中,“有你信就足够了。”
沈清茫然看着寒锦消失的背影,眉头皱的更深。
寒锦回到明华殿时,已接近傍晚,重烨不知去了何处,她便简单吃了些东西,心中实在烦乱,便想看看书静静心。
在重烨的书房里翻了半天,都是些将经论道的书,越看越烦,怎么就没有话本子或者传记之类的书呢,重烨的书读的也太偏了。
不死心的又仔细翻了一遍,没翻到书,却翻到了一个锦盒,好奇心驱使,寒锦打开了那锦盒,看见了最上面的一张画,画的是一个面容极丑陋的女人,满脸的疮疤,根本看不出五官,寒锦看了一眼便不想再多看了,继续去掏下面的纸张,这锦盒,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好够寒锦抱一个满怀,里面满满当当堆叠着画纸和信纸,寒锦的好奇全被勾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重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寒锦吓得猛然起身,锦盒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信纸和画纸散落一地。
重烨皱眉,迅速过去俯身将锦盒捡起来,将一地的纸张迅速放回盒子中,接着又将锦盒封好一展手施了法术将盒子藏了起来,生怕寒锦看见。
寒锦看着重烨空空的手,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
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她更加好奇。
“重烨,那里面是什么,我不能看吗?”
重烨抬眼对上寒锦有些尴尬的脸,眉头微微颦起,几乎没有考虑:“不能。”
寒锦身后的手将手上捏着的画纸攥成了一团,攥在了手心,也学着重烨的样子,施法将其藏了起来。
她本来想问问那画上的女人是谁,可重烨明显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
见重烨的神色没有好转,反而眼中更蒙上了一层哀伤,寒锦心中一痛,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在思念一个女人。
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
或许就是那画中的女人。
心中突然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她干笑了两声,“那,那我便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垂眸从他身边走过,重烨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进了画中,重重喘着气,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边,低低的呢喃:“不要,不要离开我...”
寒锦的泪不知怎么刷一下就流了出来,她被华胥人误会,被玉锦误会,被怡安陷害,都未曾有一丝的委屈,可在重烨面前,因为另一个女人,她就觉得无比的委屈和不甘。
她本以为重烨只是她一个人的!
寒锦好想问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忽然身上一重,重烨竟将整个神子都压在了寒锦身上,她推了推重烨,却发现他根本没反应。
她一挣扎,重烨便颓然向旁边倒去,寒锦连忙将他扶住,看见他紧闭的双眼才发现,他竟然晕过去了!
“凉山!凉山!”
凉山悄无声息站在门口:“夫人。”
“重烨晕倒了,他怎么了?”
凉山一惊,连忙上前帮忙扶着重烨,边往寝殿走,边答道:“尊神今日去了穹弥恶境,回来时还好好的!”
“好了,知道了,先给他疗伤要紧。”
寒锦全然忘记了方才的委屈,将重烨安放在榻上,才发现手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血迹,将方才心急,这是她才发觉,重烨的身上竟然弥漫这一股不同寻常的血腥味和邪气。
她上前毫不犹豫的扯开了他的衣裳,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心中像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
重烨的胸膛上,竟不满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的伤口,而且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汩汩的向外冒着血!
将重烨身上的衣服退去,她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重烨的身上,根本没有一处不是伤!
凉山拿来了药,寒锦颤抖着手给重烨上药,泪水就在眼中打转、
“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今早,天君派神君去穹弥恶境收服妖剑,那穹弥恶境本就是比魔界凶险了不知多少万分的险境,一般的神仙进入其中根本就是有来无回,尊神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了...夫人您别...”
“他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寒锦颤着声,小心翼翼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可那冒出来的鲜血很快就将白色的粉末浸透,伤口上残留的邪气也将药粉吞噬,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重烨为了不让天君伤害寒锦,拼尽性命也要一次次去遵从天君的指令,一次次的身犯险境,却还什么都不对她说。
她竟然还有心情在意他画上的女人是谁!简直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