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往下摸摸,那里也好难受。”
天娜突然抽出了手,在杨活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圈。疼得杨活翻身坐起,捂着手臂,连连呼疼。
“天哪,你下手真重呀,疼死我啦!”杨活叫道。
周天娜嗔道:“活该!你以为我是波卡呀,什么都不懂?我可是一名医师,男人的身体可见多了,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杨活脸红了,辩解道:“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肚子,肚子有点难受……好吧,不说这个,你找我什么事?”
周天娜走到桌前坐下,拿出了胡琴。
“那首《向阳花》,我唱起来总觉得不太对,是不是还有别的门道在里面?”
杨活纳闷道:“《向阳花》是给韩如雪的曲子,你练它干什么?”
“怎么,我练练不行吗?我也是木行乐鼎,为什么不能练?”天娜冷着脸道。
“好好好,可以练可以练。”杨活立马举手投降。心道:你们俩不是走得最近吗,怎么都有点小心思,生怕比对方少学一首曲子……这女人的心思呀,真奇怪。
天娜放缓语气道:“我先把曲子奏一遍,你听听看有没有问题。”
杨活点点头。
悠扬的胡琴声响了起来,在保持流畅的乐感的同时,还带着鲜明的节奏……天娜这半年来专心致志,琴艺进步明显,在空灵的意境上,几乎快要赶上魏夫人。
很快,一节奏完。
“嗯,不错,继续。”杨活躺在软椅上,一边吃点心,一边喝茶。
“嗯……”周天娜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请教,“可是,为什么我用这个歌修炼的时候,乐雾不增反减呢?你确定这是木行歌曲?”
“哦?”杨活停住了嘴,“不增就罢了,还会减……那就奇怪了,曲子完全没问题,是不是你唱的不对?你唱一下我听听看。”
周天娜清了一下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她的嗓音单薄,唱起歌来音色扁平,并不是特别好听,在杨活这个天才歌者面前,有点不好意思。
“你能不能起来,帮我合奏一下?”周天娜横了杨活一眼。一看见杨活躺在那里,喝茶吃点心的样子,她就有点生气;就像那些无所事事的土绅土豪似的,惹人生厌。
杨活坐了起来,从纳囊的第二排,拿出一把普通古琴。
今天他在兰溪街换了一个新的四级纳囊,里面有六十四个单位,上下四排,每排十二格;物件可以分门别类的归置,现在取东西更加方便了。
琴声先起,胡声随之。
然后,天娜唱了起来;一开始并没有问题,可唱到结尾两句呐喊时,杨活出声了。
“你等一下,这里唱得不对……嗯,让我想想……”
皱眉想了一会儿,杨活示意道:“这两句你再唱一遍。”
周天娜瞧了他一眼,认真地又唱起来。
“向阳花,如果你生长在黑暗下,”
“向阳花,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杨活眉头一扬,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哈哈哈,你是不是没有听韩如雪的唱法,自己琢磨着唱的?”
“是呀,本来大家都等着她晚上回来后唱的嘛,可她说太累了,隔天再说。这不是明显不想唱给我们听嘛,又怎么好勉强她?”
杨活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吧,你告诉我,你唱这两句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家乡附近有一片向阳花田,一到盛夏满山满谷就像一片金黄色的湖泊,可漂亮了……我唱的时候,不自觉就会到想到这个。”
“不不不,”杨活连连摇头,“满山的金黄,就像火海一样,怪不得你的乐雾不增反减;好了,你唱的时候,要把家乡的图景去除掉,只想像着向阳花从地下努力发芽的情景……来,再试一次。”
周天娜又唱了一遍,摇头道:“不行,根本摆脱不掉,我一唱向阳花就会想起家乡那片花田,印象太深刻了。”
杨活站了起来,在房间来回踱着步。
“你这样想,家乡的向阳花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灰,满山满谷都是黑灰,但是还有一些根茎没有死掉,它们在地下挣扎着,努力地积蓄着力量,想要再次钻出地面,再次迎接阳光!”
周天娜皱眉道:“你可真残忍……”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照着杨活的说法,闭起双眼在头脑里想像着。
杨活现在唱歌时,基本已经达到得心应手的境界,就是说当心里有什么情绪时,脑海里就自然迸出对应的旋律或歌曲,不需要再靠想像来酝酿情绪,以融入歌曲的意境。而周天娜她们的境界还不到,还需要用这种想像的方法来调节情绪。
“梆梆梆!”
突然有人敲房门。
“杨活,巴宁公主来了,非要见你。”门外是玄甲队长的声音。
“啊?巴宁公主……”杨活纳闷道,她找我干什么,我们又不熟,“你问她……”
刚说了这里,就听到走廊上响起一个娇蛮的声音:“哼,你敢拦我?好,你拦呀拦呀拦呀,什么狗屁玄甲兵团,了不起是不是?有本事,你就拦我呀!”
还有两个玄甲卫不断后退的脚步声。
公主每说一句,声音就离得更近一些,显然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转眼间,声音就到了房间外面。
“杨榜首是住这一间吗?”公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这个……”队长犹豫道,“我刚请示了杨大人,他还没有回应,可能睡着了。”
房间里。
周天娜终于反应了过来,紧张地站了起来,小声道:“我可不想看见她。”
杨活心道:你以为我想看见她。
周天娜左右看看,这房间里也无处可躲,只有床铺因为深秋蚊虫多,挂起的纱帐还没有收起;她掀起纱帐,和衣钻了进去。
只听房门外,公主道:“那也不打紧,我只和他说几句话。”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公主带着一个贴身丫环,俏生生地站在门口。队长一脸无奈地,向杨活耸耸了肩。
“杨榜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议,可否进来?”她微微一弯腰,算是行礼。
杨活能说什么。
人家好歹也是公主,金玉之躯,屈尊前来,还弯腰行礼,算是礼数周全了。
“当然,请进。”
杨活从躺椅上起来,伸手行礼。
公主瞧了丫环一眼,低声吩咐:“你在外面待着。”然后走了进来,转身关了房门。
杨活看她连门闩都插上了,不由心里忐忑:这野公主,真不愧是啸天大王生的,进陌生男人的房间,连房门都敢闩,胆子可真不小!她,她这是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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