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阿山三次就能凝聚气旋脱了凡躯,实则如此年幼者在大荒中能有此成就,非大型部落难寻几人,天蚕魂灵因此鄙夷于他,这要叫旁的部落知道了去,且不连老首领也要羞死。
净土一氏久居偏远,自是不知大荒中各部落情形,小阿山见天蚕魂灵不找别人,偏偏喝骂自己,小身子直退到了壁角,满脸委屈之色。
白穆瞧着自家孩子不争气,与芽芽一比,只觉又是天差地别,登时憋得满脸通红。
净土怕他尴尬,生出别样的情绪影响族人相处,便瞪了天蚕魂灵一眼,抢先成朵一步行到阿山身前,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问道:“阿山,你告诉阿叔,那光点进入你身体之后,你得到了什么秘术。”
小阿山瞧着净土面色温和,虽知他如今已是首领,但他年幼之时曾与自己玩耍,心下惧意渐去,吞吐道:“它它、那声音说,是蛮体……”
“什么!蛮体?”天蚕魂灵突然咋呼一声,将几人都吓了一跳,又惊呼道:“小屁孩!你说的可是天罗蛮体?”
小阿山惊惧地看着半空中的天蚕魂灵,口吃道:“是、是,好像就是天罗蛮、蛮体。”
“天啊……”天蚕魂灵得到肯定之言,蓦然夸张地叫嚣起来:“天罗蛮体怎会看上这呆傻的小子,这要是被此秘法的创始人,天罗氏第六代首领得知,岂不是要从某个山坳里窜出来,将他活活掐死……”
“哇……”
天蚕魂灵神情夸张,还未容得几人反应过来,小阿山听了它之言语,竟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往成朵奔跑而去,抽泣道:“我不要被掐死,我不要蛮体了……哇……阿妈,我不要蛮体了……”
“混账!圣兽说笑逗你,你哭什么哭!”
白穆见阿山哭的厉害,自己的脸皮也是羞得通红,喝了一声,却被成朵瞪了回去。
净土回过神来,瞪着天蚕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等一族圣兽之后,恐吓一个孩子做什么?”
“嘿,你瞧那小子的窝囊模样,怎能配的天罗氏第六代首领创出的天罗蛮体,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天蚕魂灵瞧着哭哭啼啼的小阿山,不知是不是因为种族的不同,浑然不将他当做一个孩子,更是直翻着白眼。
“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阿山还只是个孩子,能懂什么?不过,传承秘术虽说失了灵性,想来本能尚存,既然选择了阿山,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净土轻声喝罢,天蚕也不再言语,小阿山似乎也懂得首领在为他说话,哭声渐止。
“天罗氏第六代首领……天罗蛮体……”
天蚕魂灵两次提起,净土口中喃喃,一些景象闪过识海,蓦然眼神一凝,惊呼出声:“第六代首领,徒手撕裂两头珍禽!”
那是属于九环轮盘的记忆,天罗氏第六代首领之时,某日有两头珍禽袭击部落,那代首领也是真人境界,御空而起,战斗片刻,竟徒手将两头珍禽撕裂,血洒大地。
“不错!天罗蛮体,同阶无敌,矛扎不破,斧劈不伤!”
天蚕魂灵接口而念,转而看向净土,逐渐瞪大了双眼,惊问道:“第六代首领徒手撕双禽,此事乃天罗氏代代口传,我也是听父亲说起,你是如何得知?”
净土没有为天蚕魂灵解惑,转而拉过成朵身后的阿山,想起天罗蛮体之威,眼中精芒闪烁。
“阿山,你已经脱了凡躯,比阿叔也弱不了多少,得到的传承秘术更是了不得,你不是要芽芽做你的女人么,以后可得保护她呀,不能再哭鼻子了。”
净土以芽芽说谈,阿山闻之看了她一眼,眼中神彩渐渐亮了起来,猛地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上泪痕,道:“芽芽是我的女人,阿山一定会保护她的,阿叔,阿山以后不哭……”
“哼!还哭鼻子呢,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我长大以后,要做小阿叔的女人。”
芽芽哼声打断阿山言语,阿山也不恼怒,只是一脸傻笑,几个大人却尴尬起来。
“首领,你丹田气旋乃是自行凝聚,如今有了圣兽图腾,不知是否还能得到传承秘术?”
承泽突然想起净土自行凝聚气旋之事,转移了众人神思,眼神却转而看向天蚕魂灵。
“当然可以,先入子人,再得图腾中的秘术,乃是有先例的,气旋凝聚不过是万分艰难罢了,而自行凝聚气旋脱凡者,莽莽大荒也必有他的一席之地,以图腾中的秘术凝聚气旋,乃是前人留下的激进之法而已。”
天蚕魂灵解了承泽心中疑惑,又问净土道:“你现在就要试试么?”
“先等等吧,他们如今已全然凝聚气旋,体内没有五行灵力,倒是大大不便。”
净土摇了摇头,将万念天眼中的内丹尽数取出,铺展在地上,招呼众人围上前来,道:“这八十一颗灵兽内丹中,少了金行内丹,而五行相生相克,修行中凶险难言,你等几人须得细细思量,量力而行,莫要贪多。五行生克的要义是……”
五行生克之理,天蚕魂灵曾与净土讲过,此时他转而传与几人知晓,一连说了三遍,到了阿山这里,却犯起难来。
天蚕魂灵见净土盯着阿山,脸现难色,知他心中所想,便道:“这小子心智迟钝,不用为他犯难,天罗蛮体至少必须两行灵力同修,主修脾中土灵力,辅修心中火灵里,以火锻土,合而融体,方能有所成就,只是心性会逐渐变得狂暴……”
“狂暴……迟钝……莫非!”天蚕魂灵说起天罗蛮体弊端,乍而又想到阿山心智迟钝,似乎明白了什么,蓦然道:“净土,这小子以后就交给我调教了,你莫要再管。”
净土看了天蚕魂灵一眼,知它此举定有用意,将阿山交与它也能放心,略一思量,便就应了下来,转而见四个大人已经各自选定了要修持的五行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