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六扇门的调查言颜开始还着,过了几天实在太忙便也再没有时间精力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自己在这场事件中充当什么角色,要护得自己和身边人周全她还是有信心的。
而莫风就不同了,他对这件案子可以说是十分,六扇门负责京城治安与天下各种大案,敢对六扇门出手的人,莫风是绝不愿意放任他在外面蹦跶的。
只是六扇门的案子查得没什么进展,暗卫的调查却一个接一个的呈上来了。
戒指的意义,莫风窝在龙椅里懒懒地浏览着这份报告,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真的让暗卫整理了这么份报告出来,戒指的意义,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皇帝该看的东西。
那报告厚厚一沓,莫风看得很随意,对于当初觉得戒指可能会是关键的想法,他如今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是戒指而已,能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就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又怎么会是关键呢。
直到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段映入眼帘之前,莫风都在嘲笑自己一时头脑冲动,可是当读到最后一段,莫风只觉得如坠冰窖。
“在海外某些国家,无名指上的戒指乃是婚姻与爱情的象征,情侣之间常赠送戒指以表达爱意,求婚之时也往往会奉上戒指,结婚时新郎新娘会互相交换戒指,寓意忠贞相守,永不分离。”
莫风想起言颜无名指上那枚简约的戒指,那枚戒指言颜戴在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是叶意舟送的,叶意舟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也戴在无名指上。
那个赏月的晚上,言颜说起那枚戒指,只是一个“恩”,就仿佛漾出了无限的温柔暖意:除夕前的晚宴,言颜将那枚戒指给言锦看,亦是一脸的温柔。
自己送的戒指,言颜第一眼看到明明很喜欢,眼睛都亮了,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最喜欢的糕点一样,笑容灿烂,伸手去拿的样子掩不住的雀跃愉快,却转眼就缩回了手,说什么太贵重,现在想来,明明是伸手拿时看到了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才极力拒绝。
自己当时便觉得奇怪,言锦的首饰,叶意舟的机械鸟,比起那枚戒指都不知道贵重多少,更贵重的礼物言颜都收了,轮到戒指却说太贵重,不肯收。如今想来,莫风放下报告,如今想来,那枚戒指的确太贵重了。
莫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烧,在自己的坚持下,言颜收了戒指,却从来不戴,自己问起那天,说是会勾起思乡之情,现下想来,大概也只是托词,觉得自己不知道戒指的特殊意义,所以收下。可是即使自己不知道戒指的意义,他仍然不戴,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言颜爱的若是莫萱,或者是任何一个女人,莫风都觉得可以接受,怪只怪言颜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男人与男人相爱,本就是为世俗所不容。他愿意一个人咽下相思的苦果,把爱意深埋心底,做个朋友就好。
可是现在……莫风看着眼前的东西,只觉得越看越烦躁,越看越碍眼,伸手一扫,茶杯奏折,纸墨笔砚,一地狼藉,伺候的宫女太监扑簌簌跪了一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惹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来人,去把右相给朕叫来。“莫风剧烈地呼吸着,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将一切都烧成灰,言颜,他怎么敢!怎么敢!
日常去为莫风召言颜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去找言颜了,心中再一次再一次地为言颜抹了把辛酸泪,可怜的右相大人哟。
因为时常和言颜接触,小太监和言颜关系不错,一路带着言颜急匆匆地往御书房走一边不无担心地跟言颜透了个底:“右相大人待会儿可得小心点,陛下可生气了。”
“又是谁惹陛下了?”言颜一边塞了锭银子到小太监手里一边问道。
小太监收了银子,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陛下本来好好的在看折子呢,突然就生气了,奏折杯子摔了一地。”
“想来是那折子上的事惹了他生气。”言颜暗暗猜测,或许是哪里的官员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任她想破头也想不到莫风生气是因为她,准确地说,是因为她手上的戒指。
言颜随着小太监进了御书房,果然是一地狼藉,墨汁染了地毯,茶杯碎了一地,水也洒了一地,折子乱七八糟地横在地上,有的被墨染了,有的被水浸湿了。莫风则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周身的阴郁气息却几乎具象化了。
“微臣见过陛下。”言颜行礼。
莫风居高临下地看着言颜,没有让她起身:“朕上次送的戒指言卿不喜欢吗?怎的从未见你戴过。”
言颜一头雾水,这个问题她记得很久以前就回答过了,怎么这会儿又提起来了,但还是毕恭毕敬地低头回话:“陛下送的,自然喜欢,只是那戒指和微臣在家乡时很喜欢的一枚戒指十分相似,每每看到总是被勾起思乡之情,是以收了起来。”
“是吗?”莫风拖长了声调,“看来言卿手上这枚戒指不会勾起言卿的思乡之情洛,每天都戴着。”
言颜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又拐到自己手上这枚戒指来了,偷偷借眼角余光看了莫风一眼,却见他面色冷峻,眼光复杂,心一下子吊起来,难不成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按捺住心中的慌张,言颜强作镇定:“陛下说笑了。”
“朕可没跟你开玩笑。”莫风将那份报告摔到言颜面前,“我从未想过,你竟然骗了朕这么久。”
言颜皱眉,更加慌张,只是面上仍维持着平静,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捡起那份报告,看到标题时心中便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快速地看过去,果然。
“在海外某些国家,无名指上的戒指乃是婚姻与爱情的象征,情侣之间常赠送戒指以表达爱意,求婚之时也往往会奉上戒指,结婚时新郎新娘会互相交换戒指,寓意忠贞相守,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