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兄,今天过得怎么样?”卫子赫迎向言颜,笑着问道。
言颜将掌柜塞给自己的纸条悄悄放进衣袋中,扬起一个微笑,冲卫子赫颔首:“还不错,你呢?”
“除了被大哥拉去做壮丁,一切都好。”卫子赫说到被捉去做壮丁的事还有些委屈,“大哥真是太过分了,居然骗我你在户部,我才去的,一去救差点走不了了。”
言颜不由失笑:“太子殿下是觉得你也该分担一些政务了,他也是一片苦心。”
“明明就是他自己懒,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卫子赫见言颜没有站在自己这边,有点委屈地回答道。
言颜看着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回去吧。”
两人有说有笑,一起走路回王府。这是他们之间的习惯,每天下午言颜坐诊时间快结束时卫子赫都会来等她,两个人一起走路散步回王府,一起吃过晚饭之后才会又各做各的事。这这一切自然是为了演给皇室看的,两个人感情和睦,那些个人才会安安分分,不会再想出什么馊主意折腾两个人。
次日没有皇帝召见,言颜难得清闲,便临时决定要去街上转转。
“到安夏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真正的去到处走走呢?”这是言颜的原话。
卫子赫知道之后不依不饶地也要跟着:“你对安夏又不熟悉,万一迷路了怎么办?我可是从小在安夏长大,哪里好吃哪里好玩我都知道,我陪你去,保准你吃得好玩得好。”
“你从小生活在皇宫,才出宫建府几年啊。”言颜敲敲卫子赫的肩,“还好吃好玩的你都知道?”
“你带上我,一定不会吃亏的。”卫子赫对言颜的质疑完全置之不理,只强调了一遍带上自己的“好处”。
言颜想了想,点点头:“行吧。”
一人游成了两人行。
言颜并没有特别的计划,只说随便逛逛就好。卫子赫却径自制定了相当周详的出游计划,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哪里玩哪里买哪里吃,安排了许多,听得言颜直摆手:“我下午还要去坐诊呢,就一个上午,哪有那么多时间走那么多地方。”
“那就先去最有特色的地方。”卫子赫没有劝言颜放弃下午的坐诊,他知道言颜绝不会答应,只如此回答,然后就急急拉着言颜上马车。
二人坐稳,卫子赫扬声对马夫道:“去和文街。”
又转向言颜:“这和文街可是我们安夏最热闹的街道,聚集了最多的商贩,卖什么的都有,特产也非常齐全,要是有外地人想带点东西回去,和文街是绝对的首选。”
言颜点点头:“那就劳烦子赫今天带我好好逛一逛了。”心中却在想昨日医馆掌柜塞给自己的纸条,看了兴高采烈的卫子赫一眼,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到了和文街口,卫子赫直接打发走了车夫,对言颜拍着胸脯许诺:“你看上什么随便买,今天爷付账。”
言颜一下子笑出来,仿佛看到电影中的情节,有钱人拿出一张卡,豪气冲天:“随便刷。”
“言颜,你在笑什么?”卫子赫看言颜,带着点惊喜,“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笑。”
言颜收住笑,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没笑什么,咱们走吧。”
“你告诉我吧,你到底在笑什么?言颜,你就告诉我吧。”卫子赫跟在言颜身边,一直没有放弃想从言颜口中得到答案,拖长了声音哀求,许下一个又一个条件想要交换。
言颜实在被他烦得没办法,停住脚步:“行了,我告诉你。”
“你在笑什么?”卫子赫惊喜万分,用俗称“狗狗眼”的那种眼神看着言颜,大眼睛binbin闪着好奇的光。
言颜移开视线:“我觉得你刚才说看上什么随便买,今天你付账的样子很眼熟,很像以前在话本里读到的情节,所以就笑了。”
“原来如此。”卫子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充满了惊奇地感叹道,“没想到言兄你也会看话本啊。”
言颜白了卫子赫一眼:“我为什么不能看话本?”
“没,就是觉得言兄你不像会看话本的人。”卫子赫摸摸下巴,笑得有些尴尬,“我觉得你应该是读一些史书策论,还有医书之类的。”
言颜暗暗摇头,没再搭话,把注意力转向了街道两边的小摊子。走着走着,言颜突然被一个挂满各种小玩意儿的推车吸引了,走到那推车前,细细看起那些小玩意儿来。
那小贩看到言颜停住脚步,非常殷勤地招呼:“这位公子,一看您就不是普通人,我这些可都是精品,您随意挑,我给您优惠价。”
“言兄你喜欢这些?”卫子赫也跟着看,但明显对于这些小玩意儿是看不上眼。
言颜点点头,问那个小贩:“你有没有什么更新鲜点的东西,或者更精致点的。”
那小贩笑得脸上褶子一道接一道,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一点,低声道:“不瞒公子,我这里的确有一件宝贝,是天下第一机关师的作品,不轻易示人的,您知道的,财不外露。”
“给我看看吧。”言颜示意。
小贩又打量了言颜和卫子赫两遍,才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地包裹,轻柔无比的打开,一枚扳指出现在三人眼中。
那扳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嵌了一枚品相极好的宝石,那宝石只比鸽子蛋小一点,镶嵌在扳指上却并不突兀,看得出来做工精细,但是对于见惯奇珍异宝的卫子赫和言颜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令人惊艳的东西。
小贩见二人没有十分想买的样子,赶紧道:“这戒指可是天下第一机关师的作品,可遇不可求,二位公子一看就是识货之人,可别错过了。”
“这天下第一机关师我倒是认识,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件作品。”言颜轻笑,“这东西真的出自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