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言颜放了四天的假,第二日一大早言颜便带着莫萱和宝儿去了嘉荣王府。
王志宁驾车,马车行至嘉荣王府前门,言颜让莫萱与宝儿在马车里等着,亲自下车,带着王志宁走到门房面前。
门房并不认得这最位近风头正盛的新任户部尚书,懒洋洋地抬头看了言颜一眼,并不搭理。
“这位大哥,在下言颜,求见王爷,还望通报一声。”
门房一下变了脸色“金科状元言颜?”
“正是。”言颜微微颔首,“还望大哥通报一声。”
“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门房殷勤得有些谄媚地答道,一溜烟往门里去了。
不一会儿那门房便回来了,点头哈腰地将言颜迎进去:“王爷请您在候客厅稍等,他片刻便到。”
到了那富丽堂皇的会客厅,婢女奉上香茗茶点,言颜坐了没几分钟嘉荣王便进来了。
嘉荣王上了年纪,身体不太好,早就赋闲在家不理世事,对于如今炙手可热的金科状元上门拜访颇为惊诧。
“微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嘉荣王一踏进候客厅言颜便起身行礼,被嘉荣王扶住。
“状元爷不必多礼。”
二人坐下,嘉荣王便开门见山:“不知状元爷来见本王所为何事?”
言颜轻笑,示意王志宁将带来的礼物奉上:“请王爷先不要急,微臣今日来带了两件礼物来。”
嘉荣王看着那小小的一方信封,很是不解。
“王爷打开一读便知。”言颜浅笑。
嘉荣王打开那信封,里面有一张薄薄的信笺。将其展开,读完第一行字嘉荣王便脸色大变,看向言颜的目光急切而防备:“你这信……”
“微臣在河南赈灾之时救了一对母子,在之后的来往之中渐渐熟悉,提出希望她能随我回京,上路之前才知道她竟是灵越郡主。”言颜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郡主觉得无颜面对王爷王妃,本不愿回京,但孩子病重,须得长期治疗,郡主这才答应随臣一同回京。”
“她现在何处?”嘉荣王拿着信纸的手都在抖,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愤怒早已消失,只剩下心疼思念和后悔。
言颜起身:“郡主与孩子就在府外马车上,若是王爷愿意见她,微臣……”
言颜话未说完就被嘉荣王打断:“小泉子,赶紧去把郡主接进来。”又吩咐侍女去告诉王妃这个好消息。
很快王妃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到了,抓着嘉荣王的手不住地问:“萱儿回来了?王爷,萱儿真的回来了吗?”
“爹,娘,不孝女回来了。”莫萱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带着些许哽咽。
王妃转头一看便红了眼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莫萱身边,拉着莫萱的手边开始流泪:“萱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是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莫萱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没忍住,“爹,娘,对不起。”
嘉荣王走到妻子身边,上下打量了莫萱两遍,也是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回来就好。”
目光触及被莫萱牵在手里的宝儿:“这就是……”
“快叫外公外婆。”莫萱赶紧将宝儿推到身前,“爹,娘,这是宝儿,你们的外孙。”
“外公,外婆。”宝儿并不怕生,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虽然陌生却很亲切的两个老人,甜甜地叫了一声。
喜得二人连声应答:“乖宝儿,乖宝儿。”
一人牵着宝儿一只手:“咱们吃点心好不好,你喜欢什么点心啊。”
宝儿却看到站在角落尽力降低存在感的言颜,这月余的同行言颜几乎每日都会为他把脉,顺便也会讲个小故事给他,二人十分亲近,此刻见到,立刻便对言颜伸出了两只小胳膊:“抱。”
言颜有些尴尬,看看王爷王妃,又看看莫萱和宝儿。
“宝儿很喜欢状元爷啊。”王妃看着言颜,只觉得越看越满意,当下便笑着解围,“既然宝儿要状元爷抱,状元爷便抱抱他吧。不用多礼,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言颜这才走过去,对王妃行礼之后将宝儿抱起来:“宝儿开心吗?”
“开心。”宝儿啪嗒在言颜脸上印了好大一个口水印子,响亮地回答,“喜欢,外公,外婆。”
这话一出便喜得王爷王妃眼睛都看不见了,赶紧招呼人上了热乎的各式点心来,两人一起逗着宝儿玩了一会。
与宝儿玩够了,王爷看向言颜:“状元爷,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宝儿,我和王妃想同萱儿说说体己话。”
言颜连忙抱起宝儿:“微臣遵命。”带着王志宁随下人一起往屋外去了。
宝儿对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很感兴趣,言颜便带着他在室外玩,快到晌午才有下人来邀言颜同王爷王妃一起用午膳。
到了饭厅,却见王爷王妃与莫萱眼眶都红红的,整个人却都透着舒畅,便知道三人心结已经解开。
王妃见到言颜非常高兴,连连招手:“状元爷,快来让我看看,真是一表人才啊。”
言颜走到王妃面前,屈膝行礼:“王妃叫我言颜就行了,不必这样客气。”
“好好好,言颜,真是个俊俏的好孩子。”王妃看言颜是越看越满意,“赶紧坐下吧,宝儿,来外婆这儿。”
一顿饭吃得也不单纯,嘉荣王问了言颜许多问题,从做文章到对时政看法,方方面面,言颜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答得滴水不漏。
虽然不知道莫萱具体对嘉荣王爷夫妻二人说了什么,但言颜肯定其中就有自己和她的关系,嘉荣王爷这是在考验女婿啊。
一顿饭下来,嘉荣王对言颜明显满意得很:“好好好,不愧是陛下盛赞的金科状元,果然才识非凡。”
“王爷谬赞。”言颜拱手,“微臣愧不敢当。”
“你把萱儿带了回来,本王该好好感谢你的,你要什么,尽管说。”
言颜一听便跪下了:“王爷,微臣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
“微臣与郡主两情相悦,微臣请求王爷将郡主许配给臣,臣定会好好对待郡主,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言颜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