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言颜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去见莫风,这还是婚礼之后言颜第一次再去东宫。
没走两步便迎面碰上匈辽公主带着两个侍女走来。
“奴才见过娘娘。”小太监立刻停住脚步,行礼问好。
言颜也跟着低头,微微躬身:“微臣见过娘娘。”
“言大人,不必多礼,平身吧。”公主声音轻轻柔柔,煞是好听。
言颜直起身,只仍微微低头以示恭敬:“谢娘娘。”
“言大人这是要去见殿下吗?”公主并没有要放言颜走的意思。
言颜对这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很是无奈“回娘娘,是的。”
“言大人那日解开我匈辽传世国宝的内容,不知本宫可有幸得知其中奥妙?”公主终于道出真正的目的。
言颜为难,真正的理由肯定是不能说的,可是要编个像模像样的理由,她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言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明说?”
言颜大脑飞速转动,正要把那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拿出来的时候莫风出现了,成功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言兄。”莫风走到言颜身边,“我还在想你怎么还不来。”
言颜和公主及一群太监宫女连忙行礼请安。莫风笑着免了众人的礼,看看言颜又看看公主,笑着问公主:“爱妃在此处干什么呢?”
“回殿下,臣妾本想带着宫女去采点花,不想在此处遇见了言大人,便攀谈了两句。”公主解释,双颊飞上两抹绯红,“殿下您很喜欢上次的花茶,泡制那花茶的花便是在小花园里采的。”
莫风哪里还记得什么花茶不花茶,只敷衍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本宫就不耽误爱妃了。”
说完转向言颜:“言兄,你且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臣妾就告退了。”公主的笑容僵了一下,两颊绯红也不知何时尽数褪去。
言颜正欲行礼送公主离开,却被莫风一把拉住:“快跟我来。”于是只得作罢,跟着莫风往他的书房去。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到了书房门口,言颜甩开莫风的手。
莫风被甩开也不恼,只故作神秘:“你看到就知道了。”
二人一起进屋,莫风让言颜坐了,又差人换了新的茶水才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个十分古朴的木盒子来。
“外祖母送来的,说是你的药她吃着非常有效,搜寻了这件东西当作谢礼。”将那木盒子放到言颜面前,莫风一脸期待,“你打开看看。”
言颜被吊足了胃口,伸手打开盒子。
虽然早就知道洛老夫人能专门让人从江南送到京城作为谢礼的东西不会是什么等闲之物,但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言颜还是捂嘴惊呼:“这不是……”
那盒子中装的是一棵草,看起来十分怪异,两片细细的叶子边缘是锋利的锯齿状,粗短的茎秆也布满尖利的小刺,整株植物泛着诡异的蓝光。
言颜只在书中见过那东西,名为相思草的神奇植物,茎秆是剧毒,叶子是解药。
除此之外,与不同药物搭配,以不同手法制药二者皆可发挥不同功效,既是杀人的毒药也是救人的仙草。
更重要的是,冰清玉洁这味奇毒便是以相思草的茎秆为主药。
言颜的毒虽然已经有古冶盖章清除,但鉴于其症状与艾滋病一模一样,而研究了一辈子艾滋病的言颜对这种顽固狡猾的可怕病毒再了解不过,心中始终留了一丝疑虑。
接手天一门之后她便命人搜寻相思草,只是这相思草实在稀奇,以天一门的力量至今也未找到一株,如今在这里看到,也不怪她如此失态。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才这么急着叫你来的。”莫风看着言颜喜出望外的样子,也十分高兴,“外祖母说你是学医之人,对这些奇花异草一定很感兴趣。”
盖上盖子,言颜将盒子放到桌子中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礼物贵在心意,难道你忍心拂了外祖母的一片真心吗?”莫风似乎早料到言颜不会收,准备好了说辞等着,“更何况,这东西对我们来说也着实无用,放在那里做摆设罢了,物尽其用,言兄你若是不收,那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这……”言颜有些犹豫。
莫风继续加码:“再说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区区一件礼物,比起你为我做的实在不值一提,不要再说什么无功不受禄的话了。”
言颜实在对那草渴望得紧,想到这株错过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另一株,而她的毒……
若是余毒未清,言颜打了个寒颤,学名获得性免疫缺陷病毒的病毒到底有多可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到这里,言颜点头应了:“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莫兄代我向洛老夫人道谢。”
莫风见言颜收下,十分高兴:“这才对嘛,外祖母知道你喜欢一定也很高兴。”
言颜将那盒子打开,将那株草看了又看,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带着东西回家去好好研究一番。
莫风从未见过言颜如此高兴的样子,趁热打铁:“言兄可愿留下来尝尝我这儿新来的蜀地厨子的手艺?他可是当地名厨,以御厨的身份进宫,我从父皇那里讨来的。”
刚刚拿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言颜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如此,便先谢过莫兄了。”
莫风差人去通知那厨子中午加菜,那小太监开门,正和一个宫女擦肩而过,正是方才公主身后宫女的其中一个。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宫女行礼。
莫风瞥了那宫女一眼:“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未经通报便能闯的吗?”
“奴婢……奴婢知罪,请太子殿下恕罪。”那宫女楞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磕头求饶。
言颜有些不忍,看莫风毫无动摇的样子,还是开口了:“殿下,这小宫女看着也挺可怜的,不如你就饶了她这回吧,想必她也是有急事才会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