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家言颜还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言锦很担心“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言颜挤出一个笑“没事。”却不打算多说,给言锦盛了一碗汤,目光触及q,却见他也关切地看着自己,遂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我改了一下,你再试试。”晚饭之后q带着言颜去了自己的工作室,拿出昨日的袖箭递给言颜。
言颜接过来,果然如昨日q所说,腕带改成了扣的,和言颜从前世界里的表带固定方式差不多,十分方便。
熟练地将袖箭装好,言颜又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才走对着昨日散掉今天又恢复原装的靶子按动机关。
这一次力度甚至更大,那靶子直接四分五裂,言颜看着密密麻麻的银针不由咋舌“比昨天还要厉害。”
“我做了点改动。”q淡淡道,“你带着吧。”
言颜郑重地将袖箭收起来“多谢。”
“你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了?”q坐回自己的专座,看向言颜。
言颜低头,看进q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里,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一般,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睛“做了些不光彩的事,觉得丢人。”
q看着言颜,一言不发。
“匈辽派来了和亲的公主,但提出要通过三个考验才愿意把公主嫁过来。昨日的考验是驯马,那使者对我师兄出言不逊,我当场落了他面子,带回了阿斯顿马丁。”言颜看着q,低声说起来龙去脉。
“今日那使者说我昨日通过了考验,接下来的两个考验便必须由我完成。我为了通过考验,偷了别人的东西。”
q点点头,没说什么,又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递给言颜。
言颜接过来一看,喜出望外,放大镜!不快的情绪有一半都抛之脑后。
微生物,抗生素,言颜一直想着要自己做点抗生素出来,但一直没有时间和条件,嘱咐人去做放大镜的事也一直没着落,没想到q先做了出来。
有了这个放大镜做基础她就能让人做出放大倍数更大的放大镜甚至是光学显微镜,然后就可以开始观察细菌细胞,待条件发展成熟,养细菌做抗生素也是完全可行的。
言颜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青霉素的诞生,看到了微生物学的兴起。
“q,我真不知道没了你该怎么办。”言颜拿着那放大镜,一把抱住q,笑得心满意足。
q僵了一下,眉眼舒展开,回抱了言颜一下:“你不要那么不让我省心就好了。”
言颜放开q,笑得有些心虚:“我一直小心谨慎,哪有你说的那么恶劣。”
“你现在身份特殊,要更加小心。”q正色道,“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的军需官,知道吗?”
言颜伸手揉揉q的头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不用担心。”
一整天的抑郁不快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温暖和兴奋。
匈辽使者提出的第三个考验是要言颜解开匈辽的传世国宝上的秘密。
“数百年前,我们的开国之君曾救过一位世外高人,那位高人帮助他一统草原建立了匈辽,高人走之前留给他一件宝贝。”
“这件宝贝以密语写成,只有历届国君知道内容,若是右侍郎能解读出其中的内容,便算通过了考验。”
言颜直直地盯着那使者:“既是匈辽传世国宝,又岂有让我一个外人看的道理,既然内容只有国君知道,使者又如何判断我是否解读正确。无论怎么说,这考验都不合逻辑啊。”
“右侍郎放心,自然不可能将国宝真身给你看,来之前国君命最好的画师临摹了国宝,又亲自写下答案交给我,你解答出来之后与国君的答案对比便是。”匈辽使者大笑两声,满是得意,这一关,便是这小子有通天的本事也过不了。
言颜无话可说,只得点头应下:“不知题目在哪里。”
匈辽使者从怀中摸出一个卷轴交给言颜:“这便是题目。”
又拿出另一个卷轴:“这是答案,你解读出来之后我们便按这个检查。”言下之意要言颜当场解读。
言颜暗暗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她一个医生,一辈子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活,死了之后又是当杀手,又是入朝为官,还要做解码专家的活。这是的得罪了哪尊大神要这么折腾她。
心中腹诽,手上功夫却不停,展开卷轴,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气,什么密语,完全就是拼音嘛。
那临摹的人应该是个高手,因为这笔迹虽新,却和言颜在天一门总部看到的那本书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那世外高人想必就是天一门初代掌门,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那位传奇了。
言颜想起那本自传,的确提到她曾流落塞外被一位部落首领所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她助那首领建立了王国,离开之前还留下了一件礼物。
当时言颜并未在意这段内容,却不想此刻还能遇见故事的序章。巧合一词,果然无处不在。
言颜一边感叹一边毫无障碍地念出整个卷轴的内容,前半段的内容言颜也相当熟悉——《出师表》。卧龙先生诸葛孔明的千古奇文,初中语文必背篇目。
只不过稍微改了一下人的名字和事件背景,“开张圣听”“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亲贤臣,远小人”这些精华却是没有变的。
后半段的内容,言颜越念越有些尴尬,那是一封告别的信,看起来她的那位前辈是不告而别。在帮助她的救命恩人建立霸业之后她准备告辞,却发现那位恩人从未打算放她离开。
看信中遣词,那位开国君主大概是对她的传奇前辈有了超出臣子与君王,朋友与朋友之间的感情,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不愿放她离开,她只能选择不告而别。
但她始终还是念着救命之恩和朋友之谊,留下了这封书信,前半段写着治国的公事,后半段写的便是私人情感。
虽然信中并没有多么露骨的词句,但言颜总有些窥探泄露他人秘密的罪恶感,念得飞快,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在场所有人见她如此轻松说出答案,个个都目瞪口呆,尤其那自以为能狠狠羞辱言颜找回点面子的使者。
起先他还以为言颜只是虚张声势乱说的,很是不屑。拿出答案一看,却是一字不差,看向言颜的目光已经从愤恨憎恶变成了恐惧,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