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电影界新人,签约星辰本身是很容易被淹没的新闻,却因为宫凌曦送出的那只臂钏,故事被渲染得特别了起来,竟然成为近几日各路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臂钏的来历也被挖掘出来,众人品评,专家估价,人人都将视线凝聚在那臂钏的价值上。
而尹幽兰和星辰老板宫凌曦的关系也在众人的想象中变得越来越蹊跷,也越来越叫人佩服人类的创造能力。
而尹幽兰日前与盛利的争执却在**里被炒得很热,舆论却一边倒支持尹幽兰,大概能猜出是谁在背后推了一把,尹幽兰不禁握着报纸哈哈大笑,宫凌曦这个人,果真闲着没事呢。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夏博岚站在她身后问道,尹幽兰回头望去,深蓝格子衬衫,外罩烟灰色对开针织衫,背靠着露台的玻璃门,手里还端着杯咖啡,很是洋洋自得的样子。
“呵呵,一个笑话。”尹幽兰笑了笑,还是没有说,放下平板走到他身边,牵着他的胳膊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端过他手里的咖啡。刚要凑到嘴边,却被夏博岚阻止住,“不要喝这个,又该睡不着觉了。”
“好吧,”尹幽兰把杯子塞回他手里,凑到他身边道,“我该走了,今晚慈善拍卖会,小雨已经到楼下了。”
“嗯,早去早回。”夏博岚摸到茶几上的遥控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起来,打开了电视机。
尹幽兰走到门口的时候,夏博岚才开口道,“今晚汪煶也会代表B&Y去参加。”
沉默片刻,尹幽兰答道,“噢。”
“叮……”清脆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尹幽兰走了进去,按下电钮关上了门。
阿锺,你担心我吗?不用担心,我和他之间,只有仇恨,没有牵绊……
到了楼下,却见助理小雨缠着保安想上楼去,这里的保安都非常专业,没有业主的允许,自然是礼貌地拒绝。
尹幽兰走过去,小雨看见她,还是一脸委屈,“姐……时间来不及了,我想上去找你,他就是不让。”
尹幽兰微笑着冲保安点了点头,拉着小雨的胳膊走出了公寓,一路走到车上,拉上车门。这才板起脸来,对小雨道,“我就说一次,请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以后就算天塌下来,都只能在大厅里等我,这里的保安也不会让你上去的。”
小雨一脸的不置信,“为什么?”仿佛尹幽兰是在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什么为什么?”尹幽兰舒服地坐在椅子里,望着窗外道。
“我是你的助理,我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一起战斗,一起面对一切。”小雨热血沸腾地说到,却被尹幽兰的视线冷若冰霜地一扫,吓得缩了缩脖子。
尹幽兰冷冷开口,“我付你薪水是让你做助理,没打算和你做朋友……还有,请叫我尹小姐。”说完话,冷冷地回过头,瞥一眼车前窗上的后视镜,小雨低着头忍着眼泪。
幽兰将视线投向车窗外的路面,呆呆地望着什么,小雨是个热情的姑娘,而尹幽兰看中的却是她的隐忍,有的时候,热情反倒会造成疏忽,只有保持距离,才会如履薄冰,她尹幽兰正在做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差错。
今晚的慈善晚宴是为了西北干旱地区的人们修建水窖募集善款,今年主办方将地点定在了S城郊外的一家废弃厂房改建的艺术餐厅,考虑到参与拍卖的物品所具有的价值,还特别加强了安保措施。
尹幽兰是新人,不需要和大姐们争奇斗艳,简约清新才好吸引眼球又不至于遭人诟病。
她今日依然是没画底妆,头发用水钻发簪松松挽在脑后,晶莹的白光自发丝间若隐若现,朦胧优美,身上一件纯白曳地长裙,腰部以上都镶着晶莹的珠光片,裙摆则是卷曲的木耳边,远远望去仿佛是人鱼公主踏浪而来。手臂上则是戴着宫凌曦送的那只价值不菲的臂钏,相比她的妆容穿着,倒是更加吸引人们好奇的目光。
不得不戴这个臂钏,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因为,今晚,尹幽兰是作为宫凌曦的女伴出席的。此刻她正挽着宫凌曦的手臂,微笑着走入会场,宫凌曦身上穿着宝石蓝光面西装,莹莹流转的亮痕与那臂钏闪耀的光芒相映成趣,两个人一起走着,气氛甚是和谐,看到的人都大呼般配。
尹幽兰都快无聊得睡着了,宫凌曦却一副得意的样子,逢人就打招呼,仿佛这大厅里的人他都认识似的。
“凌曦。”背后有人呼宫凌曦的名字,这声音……尹幽兰猛然觉得背后一凉,随着宫凌曦转身,果然看到了那张常常出现在噩梦中的脸。
“噢,是你啊……”宫凌曦热络地与那人打招呼,又嬉皮笑脸地对汪煶身边的人道,“煶嫂也在啊。”引得刚才还瞪着大眼盯着尹幽兰看恨不得浑身的寒毛都跟着竖起来的盛利,周身气氛乍然一松,笑着要打他。
宫凌曦这才对尹幽兰道,“幽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的校友,汪煶,现在在B&Y担任亚太区总裁,这位是煶嫂,著名演员盛利小姐,也是咱们公司的。”他说得轻松,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她们早就认识。
“汪先生好,盛小姐好。”尹幽兰点头示意,当做初次见面,故意不去在意一碰面就胶着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汪煶,这位是尹幽兰小姐,前阵子作品在法国得了奖的。”宫凌曦这又不紧不慢地介绍,尹幽兰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麻了,手心有些冒汗,险些就没听到盛利用鼻子哼了一声。
“尹小姐吗?久仰大名,尹小姐是哪里人?”汪煶仿佛是终于等到了盘问她的时机,仗着这场合尹幽兰跑不了,装作随意地问了起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死早超生,尹幽兰紧抿的嘴唇,微微翘起完美的弧度,微笑着抬起头,“我是在巴黎出生的,父亲是中国福建人,那我也算是福建人吧。”
“福建人?”汪煶仿佛是对她很感兴趣,竟然继续笑着问,“那你会说福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