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哈图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
我忙着哭,根本没想过他会出来,更除了对自己的混蛋想法抨击,没想别的。
但楚子钰一眼就看到了阿尔哈图,随后松开了泪流满面的我。
阿尔哈图看见我在楚子钰怀里哭的满脸浑花,没说什么,伸手拽了我的手腕,把我拉走了。
我知道他有点生气了,因为他捏着我的手,感觉有那么点用力,之前他除了刚刚结婚那会儿有时候会对我下狠手,捏的我疼,现在早就知道疼人了,都很久不这样对我了。
“阿尔哈图”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因为哭的鼻音的缘故,觉得有些黏糊糊的:“疼”
可他根本没有管我到底是不是在叫疼,只是拉着我,一路拉回了房。
有些阴霾,有些隐忍,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更喜欢之前的阿尔哈图,而不是现在的。
不像我之前熟悉的他,更有一种他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
于是,我想也没想的就扑到他身后:“阿尔哈图”
他被我抱着,看了看外面,楚子钰仍然站在原先的地方,向着我们这边看,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阿尔哈图默默开口:“你抱着他,哭什么呢?”
我没了话我能怎么说呢?说:哭我竟然坏心眼儿的想盼着灵阳死,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可怕,太残忍,因此而殚精竭虑,吓得都哭了?
阿尔哈图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在他心里,我可能一直都是善良的,美好的,很乖的反正一切好的词语都能形容,可说了这些之后,前面的词汇也全都会被抹杀干净了吧?
“阿尔哈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我很慌张,甚至不知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他转过身,曾经每次看着我都是深情满满的眼,如今有疲惫,还有无奈:“玉儿,你和他,不止一次两次的刮扯,我都没在意但这次。”
“这次是我过分。”我咬了咬牙,主动承认:“是我主动去抱他的,你别怪他。”
“抱他?”阿尔哈图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玉儿,你可知道,前阵子你们去茶楼,当日有去抓药的士兵刚巧路过那儿你猜,看见了什么?”
“什么?”那时候的我,早已忘了我当日和楚子钰做了过分的玩笑,但阿尔哈图之后说了,我才想起。
“我手下的士兵汇报说,你在茶楼,用指尖吻了那狐狸的唇还和他笑得挺开心的。”
“呃”想起来之后,我立刻张嘴想解释:“你听我说”
阿尔哈图打断我:“有没有这事,我不想问,也不想追究。你的解释我也不想听,我只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是和他一起进的门,唇上的确带着茶点的味道,证明他看见的不会是别人。”
“是。”我老实的低头,是我玩笑开过分了。
“玉儿。”阿尔哈图拉住我的一只手,第一次,音调凉薄:“你在他怀里,听他说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时候,可想过我?”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使劲儿的点头:“当然!”我就是为你才会如此,你怎会不知。
阿尔哈图沉默了,沉默许久,才搂住我的身子:“离他远点吧,我怕你会,沉溺下去”
“沉溺?”我觉得这个词多少有些好笑,便答了他一句:“只要你站在岸边拉着我,我就不会沉溺。除非你转身走了,那我溺死了也与你无关。”
我害怕你沉溺进了别人怀里呢?
你若是真的沉进了另一个荷塘,那我何苦死守着你的湖,做那悲哀的稻草人?
阿尔哈图听懂我的话,于是抬手示意我上床,而他则是开始脱衣裳,脱完之后发现我没动,于是抓着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扛起来,拎着我上床。
我被搁在床上之后,有点懵懵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他答:“验货。”
好一个验货,不过,此时他眼中倒是没有一开始那般的气愤,这话,也是稍微有些玩笑的话。
既然是玩笑,我也就不会和他生气,特别是在我们俩情绪都不是特别好的情况下。
我猜,或许他也因为没有保护好灵阳而心绪不稳,再加上,可能因为我和楚子钰的确有些过分,他急需验证我对他的爱。
所以此时除了嘿咻,也没别的事情好做。
在他附身即将进入正题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灵阳,抬手拦住他:“对了,灵阳怎么样了?”
那一瞬间,阿尔哈图的脸色和唐野汇报公事没什么差别:“拔了箭,再恢复,能不能好,明早看。”
“哦。”这回答和没回答差不多,到底能不能活也不一定,我知道他好像有些急躁,打断他问问题不太好,于是顺从安静的躺下,默许了后续的事。
那一夜,和平常的每一夜都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俩人的心态和之前都发生了一点点改变略有沉重。
当然是因为灵阳受伤的事,所以第二日一大早,我没顾着休息,而是直接去看灵阳。
阿尔哈图也是,先去看那些伤兵的恢复情况、问唐野边哨打听来的敌军消息、做了这些每日必做的事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去看灵阳。
我去看灵阳的时候,她还没醒过来,还呼噜噜的睡着。
不知为什么,她还呼吸着,就让我觉得有些安心。
若她真的死了,那我绝对会自责,因为我有那么一瞬间很期待她死去就只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因为她和阿尔哈图是故交。
我觉得,我有些过分的变态,却对自己的心态无可奈何。
阿尔哈图忙完过来的时候,灵阳已经醒过来了,看到他来,她又是弱弱的笑笑,轻声说:“我没事了。”
昨晚,我和阿尔哈图缱绻一夜,事后他搂着我,和我说了灵阳其实本就是带伤在帮忙,因为不停的消耗,让她虚弱,所以才会受伤。
本以为只是帮忙打几个人类不会让她太辛苦,却没想到因此而吃了亏。
阿尔哈图挺自责的,这里的条件比不得雪域,更比不得帝都,但他还是尽量给她弄了些补品什么的吃,希望她恢复的快些。
就算是神仙,也是有血肉的,亏了气没办法,补补血总没错。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在灵阳可以下地的那天早上,我们坐在一起吃东西燕儿负责伺候她,于是给她盛了一碗汤。
她喝了一口这汤之后,突然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放下。
“这汤里有奇怪的东西”
我们全都瞪大眼看着,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接下来,她在汤里挖出来了个勺子。
青花蓝边的勺子,和桌上用的不是一套,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之前我在巧儿炖汤的时候,她让我帮忙尝尝而用的勺。
不小心掉进锅里了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用筷子把那只勺子夹到自己面前,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留神。”
她看着我,略微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什么,之后眼睛眯了眯,看向我
仿佛我是只鸟儿喜欢的,硕大肥美的大肉虫。
看的我浑身一激灵,连忙低头吃自己的饭。
阿尔哈图见我尴尬,伸手给我夹了些肉,随便说了些日常的话,把这事儿岔了过去。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灵异却在吃过了饭之后,突然说有事要和阿尔哈图说,现在就说,不说不行,于是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去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