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妃眼底凉意袭来,她决然抬眸望向祁修芾的目光里带了些许难以置信,她从未想到祁修芾会如此绝情。
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可她也在他的皇宫里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她以为他会怜惜她的。
可是在祁修芾渐冷的眸光下,言妃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又黯然失色的离去。
祁易弦饮尽杯中酒,得意的一笑,这就是一切都该有的结果。左相彭称岸除了先帝在的时候,做了些许好事,一路升到了至尊左相的位置。
后来,自祁修芾上位以后,彭称岸开始收揽权势,自持身重,时常打压底下的人。和新起的后生还时常起政治冲突。
祁修芾在位期间,彭称岸没做过一件好事,还时常想夺权,质疑祁修芾的做法,这无一不令祁修芾讨厌。
不仅仅打理不好自己职位上都政事,也教不好自己家中的小辈。彭称岸这个左相的位置无疑是做到头了,也该换人了。
祁修芾自言妃回去以后,宴席又重新开始了,一切照旧进行着,丝毫没有因为言妃的到来而改变些什么。
只不过祁修芾在重新开宴之前,宣告了一件事情,“左相彭称岸年事已高,自持病重,前日特向朕辞行,想告老还乡!”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偏偏祁修芾还说的有模有样的,“朕特封左相彭称岸为元辅公,自明日起携一众儿女告老还乡,命膝下儿女待伺左右,不得离开。”
帝王的一句话,直接就判了左相府的死罪,就这样彭称岸真正的倒台了,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随后又是一条迁升圣旨从祁修芾的口中说出来,“右相叶傅辛多年以来,为政事忙碌奔波,心中皆是百姓疾苦,实乃文官之典范。念左相一位空出,特命叶傅辛即日上位,接替左相一职,造福大黎百姓!”
轰!全场炸开了锅,众人皆惊。
妇道人家这下更是领教到了伴君如伴虎,几句话之间便能改变人的一生。坐着的夫人小姐们没有经历过这跌宕的起伏人生,此时早已冷汗涔涔。
祁修芾却不管这么多,他直接就豪横下令道:“右相一职由从一品的司马韩泽熙接替,司马由司空全池敛接替,文臣的一品官员就这些。”
“那个……阿缙啊,不如那就暂且接替了司空的位置吧,二皇子暂代司空一职,跟着左相叶傅辛好好刻苦钻研一番。”
祁易弦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家二弟弟今年才十二岁不到,就成了一品文官,这是比少年拜相的人还厉害啊。
祁易弦心里十分清楚这其中拼爹的成分的重要性。
只是这落差太大了,总会让人接受不了的,不过再朝为官的臣子们倒是对祁修芾看重祁易缙一事乐意之至。
在他们看来,比起三皇子祁易朝,他们更希望祁易缙成为以后大黎的君主,毕竟血统才是最重要的。
祁易缙皱着眉头,正想拒绝祁修芾的安排的时候。祁修芾仿佛早已猜到他要拒绝的模样,急忙说道:“任左相叶傅辛为皇子师,带着二皇子用心处理着军务公务,辅助二皇子暂替司空一职。”
祁修芾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家女儿以后能多一个厉害的弟弟帮衬着,毕竟以后待他百年之后,祁易弦这不懂事的模样,实在是让祁修芾难以放心。
而祁易缙与祁易弦最为亲近,逐渐看着重祁易缙,其实就是祁修芾为了以后给祁易弦铺路而已。
祁易缙一听到可以让自己拜叶傅辛为师,他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祁修芾的安排,只默默地应了一句:“是。”
此事完了以后,宴席照旧开展起来,一直到结束的时候,场面都一直顺利的进行着,丝毫没有再多的事情了。
乐声重新演奏着,舞姬依旧展示着自己苦练当年的技艺。
因为祁修芾的原因,几位文臣突然就说升了职位。家中的家眷既忍不住担心自家大人权利过大,会招惹什么人来嫉恨;又忍不住为自家大人顺利升迁而感到高兴。
不过在朝为官的臣子们倒是不会想这么多了,因为他们了解祁修芾的为人,说出去的话自然就不可能收回了。
所以他们都忍不住举酒上前,对着升迁的叶傅辛几人就阿谀奉承了两句。
叶傅辛一一含笑点头后,几人倒也没在说些恭喜的话了。
阿谀奉承的话还是少说点比较好,有的时候说多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宴席期间,祁修芾时常会开口打趣着然容珩,一步一步的引诱着容珩。
无非就是想从容珩的口中,了解一下容珩对这众多的女子的印象如何,有没有心仪哪家的姑娘,好让他里从中挑出一位女子来做祈王府的祈王妃。
而祁易弦就是从头到尾,都一直不停的带着长乐一直吃一直埋头苦吃。
她身份贵重又特殊,基本上没有人滚去招惹她,所以祁易弦也只能一直端着笑。
祁易弦只对护国公府的秦彬彬和左相府的叶恣未感兴趣,她举杯与两人打招呼时,眉眼流露这难得一见的温婉可人。
宴席结束后,祁修芾又交代了一下事宜,既然容珩已经回来了,那北黎郡的驻守大都督秦淮和太守李善全自然也要尽快走马上任了。
周缇站在宫门口相送着各位大人以及官夫人们,送走了宫内的所有马车,他才回去复命了。
周缇回去时,在门口便听见祁修芾问着容珩今日觉得哪家的小姐气质最为淑良,哪家的小姐最为和善。也无非就是这些问题。
祁修芾帮着容珩相看着王妃的人选,他问了尚云郡主的意见,尚云郡主直接回报了祁修芾,说自己物色着众多人家的小姐,也就只觉得护国公府的小姐秦彬彬还不错。
秦彬彬性子爽朗,直来直去的,让尚云郡主看了,尚云郡主就忍不住心中的欢喜。
待嫁闺中的也就那么几个,这些官家的夫人们都是十分守规矩的人。来赴这种天子设的宴席,自然是不会这么不知礼数的带着庶女庶子前来。所以坐在今日之上的,都是些富家或官家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