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滑入碧落庄,停在大门前,欧阳帆闭着的眼睛在瞬间睁开,“到了,下车吧。”欧阳帆先推开车门下了车,阮绵绵看着他在夜色中修长的身影,眼中神色沉沉。
他没有解释,没有。阮绵绵深吸口气,让自己不要多想,或许他是想等回了房间再解释。抬脚下车,阮绵绵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大门内走去,夜色下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交叠的重合在了一起,密不可分的纠缠在一起。
阿杰在车上看着两人沉默的朝里走,微微抿了抿唇。
刚刚接欧阳帆的时候他同样看到了叶竹,心里的惊讶自然是无法言明的,此刻看着两人沉默的气氛,心里有些担忧。
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欧阳帆身上看到冷漠以外的情绪是因为阮绵绵,他不想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有人出来搅局,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一个长得和那人一模一样的叶竹,这是上天对欧阳帆的不公吗?
阮绵绵和欧阳帆回到卧室,原本就少语的两个人出离沉默,平时还有欧阳帆主动和阮绵绵说话缓解沉闷的气氛,可如今,欧阳帆沉默的样子让阮绵绵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今晚还有事情处理,你先睡。”欧阳帆对着阮绵绵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出了门。
阮绵绵看着他离开房间,守着满室清冷,眯了眯眼,半晌都没有动作。
最后她上床躺下,关了灯,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默默无声。
门外欧阳帆如同木头一般站着,看到房间里变得黑暗,不再从门缝中透出光来,这才抬起脚步离开,脚步轻得好像幽灵,没有半点声响。
不是不知道她想要知道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关那个人的曾经是伤,是痛,不想提,也无法提。那已经成为了他的禁忌,不可触碰,哪怕那个人是阮绵绵,他也不想讲自己剖开,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
这一夜,在阮绵绵彻彻底底和乔欣告别的一夜,在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时,生活插入一个插曲,就这样让她措手不及,就这样让两颗原本靠近的心冰封,寒意肆虐。
两人都是情绪高手,第二天起来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浅淡交谈。
欧阳帆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会阮绵绵嘘寒问暖掏心掏肺的他,而唯一有所改变的,是阮绵绵更加沉默少语的态度。
她依旧淡然,依旧云淡风轻,可是更加少语了。
欧阳帆知道是自己昨天的态度伤害了她,可是怎么办呢?那是他的禁忌,他不想提,不想诉说,就这能这样互相伤害着了。
不过他想,只要自己坚持把她留在身边,只要她不会轻易离开,所有的别扭和结迟早会解开的,所有的曾经都不会变成他们的障碍,他们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可惜他还不知道,命运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开玩笑。
在你笃定了结局的时候,扭曲了旅途的风景,却让你傻呵呵的乐,然后在你发现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阮绵绵和欧阳帆到公司的时候,叶竹已经到了,她一身合身的白色小西服,紧紧的贴着她妖娆的曲线,脸上淡淡的妆容和甜美的笑容让她看着很是精神。
“你去秘书长办公室找许远,他会给你安排工作。”欧阳帆淡淡的扫了叶竹一眼,好像昨天因为叶竹而引起的失态根本不曾发生过,那样平淡。
叶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却没有问什么,甜美的笑了笑,然后点头应好。
阮绵绵只是平淡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出来。
尘世男女有太多的勾心斗角,这些她不是不会也不是不懂,只是刚刚经历了董博和王紫绮的风波,此刻她更加渴望的是属于家的安定,所以只要不是必须,她都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着也就过去了。
一上午阮绵绵都没有去欧阳帆的办公室,素来冷静的欧阳帆显得有些烦躁,他扯了扯领带,闭着眼小憩。
门上传来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的响了三下,然后在他没有开口的情况下传来了咔哒的声音。
欧阳帆以为阮绵绵来了,猛的睁开眼,眼底流转着淡淡的喜意,然而这似喜色在看到来者是叶竹时顿时散去,平静自若。
“董事长,我看你没说不可以进来就开了门,没打扰你吧。”叶竹关上门,有些局促的说。
“没有,下次记得等我回话。”欧阳帆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对这个长得和叶甜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姓氏都是一样的女人,他总是做不到责备的。
虽然她笑得同样灿烂,但是比叶甜却多了些造作还有世故,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叶甜,却无法对她冷漠以待。
昨天已经吩咐阿杰去查叶竹的底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吧。
“好,我知道了。这是许秘书长让我送来的文件,他说一会儿他会亲自过来一趟。”叶竹微微咬唇,似乎有些委屈,递上一份文件给欧阳帆。
“我知道了,你放着吧,我一会儿看。”欧阳帆不想对着一个顶着叶甜的脸却不是叶甜的人,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等叶竹走了没多久,许远就进来了。
看着站在落地窗前并没有办公的欧阳帆,许远清了清嗓子。
“有话就说。”或许是和阮绵绵关系重新变得模糊让他少了些许耐性,哪怕许远是好友,也被他迁怒了,语气有些不善。
“那个叶竹我见过。”许远开口说道。
欧阳帆转过身来看着他,目光沉沉。
“上次环畅机密泄露被夺走一个合作案的事情,当时怀疑的内奸就是她。我记得你当时还曾到场,难道你没注意过?”许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许远这么一说,欧阳帆倒是想起那次的事情来了,他记得当时他确实是去过一次,只是那个时候他一门心思挂在阮绵绵身上,哪里有空去注意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