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带着将军和小宝跑啦,不支持正版的gn看不到小甜饼哼!世上百态,越是藏污纳垢的微末之处,人心就显现得越复杂。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多少自己本身就是弱者,却还要欺负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老人小孩女人,都是这种环境里最危险的。
争夺抢掠,谦让在这里似乎并不是美德。
玄深和小宝之前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沈清问过他们的感觉,大概便是孤独与无助吧。
收容所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来来往往,去去留留,变得很快。哪怕青州的收容所好其他府县的相比,已经够好了,还是无法让他们产生任何归属感。
终究不是家,只是无家可归的一个过渡。
当年末世来到的时候,沈清一开始也是和父母相依为命,虽然父母年迈,沈清一个人要负担起全家人的生活,十分吃力,但是无论在外面多苦,有父母处,即是家。后来沈清的父母抵不过衰老,相继离世,沈清才真正觉得自己在这凋零末世中失去了家。
哪怕此时,他有了空间,比从前更容易生错,比从前过得要好,终究是孑然一身。
穿越到了将军府,沈清是感激的。从前是无根之萍,如今是有家之人。
当风雪漫天之时,沈清对上玄深父子,便感觉到对方也是孤独的,他将两人带回,何尝又不是给了他们一个家。
屋瓦遮天,有家可回,人在世才不觉得漂泊无依。
来往收容所的人常见沈清,见到他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和沈清点头示意,也有带着小孩的老妪,提着一篮菜蔬送给沈清,沈清笑笑婉拒了他们。沈清明白他们的意思,既是对他的感谢,也是对他的请求。老人或许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却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更好些。如果沈清能够看上他们,带到府里当下人,也比现在的日子要好的多。
青州府的人都说要是进了将军府就好命咯!
但将军府只有一个,人人都想进,也就人人都进不了。
“你们先走吧。”沈清挥退几个侍从,一个人从收容所沿着青州笔直的街道慢悠悠往回走。
青州是个颇具江南味道的地方,一砖一瓦都有江南小乡的风情。岸边有正在浣洗衣物的女子,岸上游戏的孩童,水乡宁静的气氛迎面即是。
正这时,破空一声尖叫,搅乱一池平静。
一辆马车失去控制一般,癫狂地往街市这边俯冲,街上正戏耍的小孩猝不及防,傻在马路上,马蹄高高踏起,路人的行人都一一呆愣,沈清来不及想,急冲过去,背身护住小孩,却来不及离开。
沈清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最少也要骨折了,却见一柄木剑横空飞入,插l进马腿里。那木剑,十分眼熟。
沈清惊讶地望过去,正看到玄深的身影。
他依旧是清清瘦瘦,穿着一件黑色外衫,脸上不多表情,发丝黏在嘴唇上,冷冰冰的样子。
玄深是恰好经过这里的,他刚得了新玩意高兴,想着要教小宝学剑。正看到这画面,来不及思考,便放下小宝,反身掷出他的木剑。整个动作反射性一般。
玄深的目力很准,力度极大,直直地刺进疯马的马腿上。
疯马腿上受了伤,痛得剧烈挣扎起来,溅起的血滴在玄深皙白的脸上,玄深就这样不带一点表情地举起手臂,挡住疯马的袭击。他拔出木剑,疯马一挣,马腿有力地踢打,玄深不惊不慌,狠狠把木剑刺进疯马的喉咙,疯马疯狂抖动起来,玄深却依旧死死插住他的喉咙,那马挣扎了一会儿,力气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地没了动静,躺倒在地。
等那马已经逐渐僵硬,横躺在地上,毫无动静时,路人才敢把呼吸放开,渐渐有人开始议论。
唯独玄深,仍旧保持那个动作。
沈清一瞬间心慌起来,他放开怀里吓傻了的小孩,站起来,扶住玄深的肩膀,转到玄深的正面去看他。
玄深皙白的脸上溅上了点点血斑,衬着额间殷红的胎记,竟有种异样的美感。他的袖口被血染红,黏在臂膀上。
沈清一时间竟不敢触碰他,他的心跳一时都停止了。
“爹爹……”小宝抱着玄深的腿,不敢松手。
世界静止,玄深眨了眨眼睛,举起他的手给沈清看。
“衣服破掉了。”
沈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玄深晃了晃他的袖子,懊恼道:“真的破掉了。”这次还能补吗,好像破的不行了?
“衣服破了就破了。”沈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忽然一笑,“给管家说说,是工伤,给你多发好几套,行不行?”
玄深倒是容易满足,听完也就兴高采烈了。
那小孩的父母这时才赶过来,跪下沈清和玄深面前,连连道谢。
“谢谢夫人,谢谢这位小哥!”小孩的父母老泪纵横,玄深被他一阵磕头,搞得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挥手,一个不小心,往后趔趄了一下,靠在沈清怀里。
“怎么了?”沈清摸了摸他的手臂,玄深的手冰凉冰凉的,体温变得很低。
“有点晕。”玄深摇了摇头,站起来,沈清这才发现血一直从他的袖口往外流,沈清心里一急,一挥手,撕开他的袖子,玄深的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从口子里渗出。
“你……”沈清心里暗骂一句,“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沈清出行,不讲究什么排场,能轻便些,便轻便些。富人少爷出门,常常前拥后挤,呼啦啦一群人,浩浩荡荡,排场甚大,大户人家妇人小姐出个门子,也是莺莺燕燕一圈花枝招展地簇拥着。
沈清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代贵族,内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奢侈的排场,向来都是尽量要求简便,二三人随同足以。
今日,他约了杜知府以及几位青州富商在玉肴斋的四楼雅间见面,只带着玄深和另一个叫银鼠的侍从。
玉肴斋是这几年才开的一家酒楼,以菜式的新颖独特口感上佳以及无微不至的周到服务著称,短短几年时间,便挤掉青州几家老字号酒楼,跃升为青州第一酒楼。这个第一也指它的价格,当之无愧的青州最昂贵。当地富人都以在玉肴斋设宴为荣,以之为贵。
这种洛阳纸贵的现象,在玉肴斋刚开张的时候最是明显,那时候许多人都暗地打听玉肴斋的老板是谁。但掌柜的口风紧得很,老板的后台又扎实,令人无处寻求,甚至还有人问到了沈清这里。
沈清摆摆手,撇清关系,自然不会有人想到这玉肴斋是沈清开的。
钱,沈清也是要赚的,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沈清并不想一味赚钱。他开福临门火锅店,让大多数人能吃得起,同时也经营价格高昂的玉肴斋,让部分追求昂贵层次的富人趋之若鹜。玉肴斋的菜色都是现代社会经过大浪淘沙淘洗之后剩下的最精华的部分,同样,调味品也用现代社会中改良过的配方调和出来,与古时候全然纯粹的调料相比,更加精致有味。
食物的鲜美只是玉肴斋的一部分,如果它单只有这样,可能也不会给这些需要身份地位的富贵之人另类的贵气,用最无微不至的服务才能让这些富人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了肯定。
实际在沈清名下的店连老管家都不知道,这间店铺是他私底下置办的。
沈清预定的是三楼最隐秘的一个雅间,他进门的时候,小二就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前台的掌柜向他投来一个不明显的点头示意。沈清跟着小二上了三楼,自己进了房间,玄深和银鼠一左一右守在门前。
沈清进去之前,特意又探出头对二人道:“等公务结束,我带你们去玉肴斋另外吃一顿,你们两个都不要闹事。”
沈清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玄深就不是安分的主了,另外一个十七八岁年纪小,也正是活泼的时候。
玄深听话起来便十分听话,他笔直地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另一边的银鼠几次想过来搭话,都看他冷着一张脸,心里犯怵。
可实在无聊也确实闲不下来的银鼠就是想和玄深搭话。府里的大部分人对玄深都好奇,只是玄深独来独往,没什么机会交谈,银鼠抬起眼角,悄悄盯玄深,心里感叹他可真好看。玄深的感觉敏锐,察觉到银鼠的目光后,微微侧了身,避开。
银鼠不死心,他一点点挪到了玄深身边,鼓起勇气随口扯一个话题:“喂,你说主子会带我们吃什么呢?”银鼠年纪小,平时都轮不上他跟沈清出来,今儿是其他人都指派了别的任务,才让他跟着。听前辈说,夫人时常带他们来这边吃好吃的,什么佛跳墙八宝鸭烧鹅肝……穷小子出身的银鼠听得可馋了。可惜他没什么机会跟着沈清往外跑。
银鼠这边想象着待会儿会有的美味,玄深却在想,没见识,沈清煮的才好吃呢。
玄深不回答他,按捺不住寂寞的银鼠又自说自话了。
“听说你们是夫人捡来的,可真幸运。你知道吗,我是人贩子卖到青州的,本来要被卖到窑子去,被夫人给救下了。我都记不起老家是哪里了,夫人可真好,我可真喜欢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更新啦。
感谢投雷小天使仓老师n少女爱吃瓜,么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