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他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好身法!真不愧是【烟雨神行】!”
“这就是一流轻功吗?【动若孤烟直上,静如烟雾弥散;落似雨点青瓦,行宛骤雨狂风】,有趣有趣……”
“阁下好文采……阁下是?!地榜的【一点丹青】?”
打扮的像是书生模样的人,一边在房顶上追逐着前面的身影,一边回应着认出了他的人话,说道:“正是,兄台好眼力……嘶?兄台好生面熟。”
看上去挺年轻的侠客潇洒一笑,说道:“在下不才,人榜第三,居然入得了阁下的法眼,真是让小弟有些吃惊。”
“哪里,兄台你【无花重剑】的名字也是赫赫有名啊……”
书生这么吹嘘着,然后看了看前方,脚步慢慢的慢了下来,不再全力催动轻功,而背着大剑赶路的年轻侠客则也不解的跟着慢了下来。
“怎么了?”
“追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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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你与妖族私通,加害于余家,天理不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
一生白衣的中年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周围围上来,将附近团团围住的人们,说道:“要杀我便上,想要秘籍便来,何须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你?!”
与他对峙的长发翩翩的女子这么说着,她冷静了下来,眯了眯眼睛,说道:“在下紫电阁阁主,段若彩;只要你能将烟雨神行交出,我断然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
面对着看傻子眼神的中年人,段若彩震了震手中的剑,使其发出剑鸣的声音,说道:“烟雨大侠,我敬你才称你为大侠,可不要不识趣……江湖的规矩你是懂得。”
“我自然清楚……”
烟雨静静的抚着剑,他挥了挥剑,将剑上的雨水随意的挥出,说道:“江湖是不能失足的,每一天都是一次豪赌……今天我赌输了,我认栽。”
“那你便……”
“但烟雨神行并不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写过那种东西……”
烟雨这么说着,他看似随意的将放在剑柄上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烟雨神行》是我自创的,而且也没有传下去的想法,又怎么会有写出来秘籍呢?”
“你可不要把我们当傻子!”
“不信吗?也对……”
烟雨低了低头,吃了口什么,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说道:“毕竟大家都联合起来,就是为了秘籍……要是无功而返,你这个名义上的召集者怕是会被生吞活剥,所以你不是不相信我,而是不敢信。”
“废话少说,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吧……”
段若彩这么说着,将手中的剑笔直的指向了烟雨,讥笑着问道:“这点时间,你又能回复多少内力?你又有多少颗清灵丹呢?”
看着自信满满的段若彩,烟雨有些惆怅的将手指划过了剑鞘上的花纹,说道:“我的确实在在拖延时间……因为我在犹豫,我不想要就这么死在这里。”
“另一方面……你们这样人人都怕死的,不愿意第一个上的样子,我不借机缓一缓还真显得我脑子和你一样有问题了。”
“还有,我吃的不是清灵丹……”
这么说着,烟雨洒脱的笑了笑,将剑猛地拔出,在暗的像是夜晚一样的夕阳中,淋着愈来愈大的雨水:“而是……”
“幽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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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纷纷,烟纷飞,血色浸染。
兵刃相交,与雷电齐鸣。
疾风、骤雨。
招招都是杀招,剑剑奔都着要害,以多欺少,并非侠客之举……
此时此刻,白衣侠客独战群狼。
群狼气势汹汹,侠客潇洒轻快……
侠客剑剑精妙,身法如梦似幻,战战战、杀杀杀!一时间竟不落下风;以伤换死,愈战愈勇,刀剑纷飞,愈演愈烈。
狼死、狼死、狼死……虽依旧贪婪,但亦知晓了生命可贵,狼畏、狼缩、狼退,最后竟只剩下一片寂静。
雨停,心殇;
人死如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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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边的女侠。”
鹭羽听到了虚弱的声音,她望向了墙角……也就是身上传出来的方向,之前的战斗她是有察觉的,但是她并没有观看与插手的习惯。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白衣的中年侠客,他胸口有着一道非常明显的剑伤,除此以外全身上下也布满着小小的伤口……但他显得很洒脱。
“???”
“你听说过烟雨神行吗?”
“嗯……”
鹭羽这么回应着,她看着无力的靠着墙角,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男子……她的确知道《烟雨神行》,那是一个一流的轻功功法。
而且在一流中都是顶尖的,比她现在的轻功要强一些,虽然也强的不多……因为她本人已经强到了不需要依靠轻功来对敌的程度了。
甚至最近无上魔剑的拔剑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我就是烟雨……”
烟雨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似乎很艰难的样子,鹭羽注意到了他瞳孔已经有些扩散了,说道:“我能拜托女侠一件事嘛……”
“???”
说实话,鹭羽并不想要答应,但是她还是可以听听烟雨说些什么。
“希望你能帮我照顾我的家人……按江湖规矩来说,恩怨是不会祸及家人的,但我现在发现了,他们不会遵守这样的规矩,早知道还是乖乖将《烟雨神行》……算了。”
“总之,拜托将我这把剑带回去,烟雨神行就在水清镇的庙里,你可以先去拿再找我女儿,她也在水清镇中……”
“也在……”
“水清镇……”
“烟家啊……烟家……烟花……”
“……”
“我当了一辈子的侠,如今……好想家啊……”
“烟花……啊……”
到了最后,烟雨只留下了一些呢喃,说出的东西也完全不成逻辑……很显然的,他死掉了,而鹭羽就这么看着。
说不定她上前用内力压制住伤势的话,烟雨还能够保住命,但是她依旧没有那么做……在江湖上,这种事情是常有的。
鹭羽走进了几步,发现了什么,眼神猛地一凝……
“……”(这是?)
心脏被完完全全的贯穿的,内力也枯竭到了离谱的程度……换而言之,他并不是用内力稳住伤势交代的后事,而是……
依靠意志……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