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她吃人也做不到。
沈浅身上的诡异事情,完全超乎了持善的认知。
他看沈浅的目光从冰冷变成好奇,沈浅觉得自己像极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怕忍不住一会儿捶死他,沈浅打破沉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每次重新变成另一个人的时候,没多久就会遇上你,可能……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吧!”
2888:【……】
月老被污蔑的已经要拿红绳上吊了好吗?!!
沈浅冷笑:我来不就是为了他,难不成我来这是来旅游的?
2888:【……】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沈浅这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持善,又炸的里嫩外焦。
他呆滞了片刻,淡淡道:“我是出家人,你别忘想了。”
沈浅:“……”
喵喵喵??!!
我妄想。
妄想。
我……
“滚!!”
……
“徒儿,你这是……”打开门,玄奘一脸错愕的盯着他徒弟。
一脸大胡子的男人,现在眼窝子里又添了一圈黑,自己瞧着,好像是被人打了,还带着淤青呢。
“徒儿,你昨晚跑去跟人打架了吗?”还打输了。
丢人……不是,怎么可以打架!
“持善,你是出家人,不要老是用暴力解决事情,比如你现在,早晚碰到硬茬被人按着捶。”玄奘给他倒了杯热茶,“你没事就多跟为师学学,要用慈悲之心,和善的笑去待人,知道吗?”
糟心的孽徒,摸了摸自己几个月都不怎么见长头发的光头,玄奘更心酸了。
就算是和尚,发际线也不能退!
持善一直在出神,等他说完后,闷闷道:“我要把胡子刮了。”
“哦,你要刮胡子……什么!”玄奘气得很想拍桌子,“徒儿你认真的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你以前可都是从来不注重外表的人啊。
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他说:“没什么。”
回到昨晚。
在持善说出那句“你妄想”后,沈浅也忍不住送给他两个黑眼圈。
作为护送玄奘西天取经的人,可想而知,持善武力值也是非常厉害的。
但真的动起手来后,持善才发现,这个女妖精的实力非常恐怖。
他被压着,硬生生的挨了她好几拳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疼,特别疼。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真当他热血沸腾,想要再次跟她一较高下,打个痛快时,对方已经掏出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持善:“……”
打架从来都是只用双手的人,第一次感受到武器的妙用。
正当他以为对方肯定要提一些他不能接受的要求时,谁知道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了。
——把你的胡子刮了,特别丑。
手指往下移,持善摸到自己脸上的胡子,有点长,还特别浓密。
变出一个镜子,他对着照了照。
看到里面看不清脸的人,他蹙起了眉头。
以前从来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怎么看怎么感觉碍眼。
真的有点丑。
浓密的胡子被一点一点刮去,男人俊秀雅致的脸庞一点一点露出来。
屋里两双眼睛齐齐的盯着他。
沈浅躲在暗处哼了声,算他听话。
玄奘阻拦不了,气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到底是谁!
是谁让他徒弟刮胡子的!
肯定不会是持善自己的注意,他都邋里邋遢好几年的,能是那种注重外表的人吗!
玄奘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转身出了门。
“小白你说,你持善师兄是不是被妖精迷惑了?贫僧早就看出来他最近有点不对劲,到底是何方大妖,连持善都能迷惑……”
玄奘摸着白龙马的脑袋,自顾自的说了一串子。
被迫听他“念经”的白龙马很想捂住耳朵,奈何这个动作太难,它做不到。
“小白,为师问你话呢,你倒是哼一声啊。”他拍了一下白龙马的脑袋。
“哼!”
白龙马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正对着的玄奘被喷了一脸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液体。
玄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玄奘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看到自己徒弟不止连胡子刮了,衣服都换成了崭新的,酸溜溜道:“出家人又不娶媳妇,持善啊,你变了。”你和以前从来不注重外表的!
不过还别说,这胡子一刮,衣服一换,人看着真精神。
持善手里还捏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女式镜子,他师父进屋后,把镜子放到怀里,淡淡地说:“以前是你要求的。”
玄奘:“那我刚才也要求你了,你怎么还刮。”
持善:“我不想听你的了。”
玄奘:“……”
他感觉的真是一点没错,他徒弟真的变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听为师话,一心向佛的乖徒儿了!
走到门口的持善,好似听到了他心里的话,回头说:“我只是答应观音,一路护送你去西天取经,师父,我不想出家,也不想成佛。”
当初答应观音,也是观音使诈,让他不得不同意。
沈浅品出来了,感情他只是个保镖,把人安全送到,就一拍两散。
真苦逼,这趟保镖当的,不仅又苦又累,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关键是还没有保镖费。
真气人。
玄奘干巴巴的站那愣了好久,才转身关上房门,拿出经书开始一天功课。
阿弥陀佛,罢了罢了。
沈浅在白骨庙上面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找到了持善。
这个地方环境很美,周围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花,还有一块特别大的长形石头,跟石床一样,但石头另一侧,紧挨着悬崖。
持善就坐在紧挨着悬崖那一边,背对着沈浅,看不清神色。
沈浅到他身后:“你想跳崖自杀吗?”
持善:“太低了,我跳下去也不会死。”
他好像早就察觉到了沈浅再跟着他,但语气淡淡的没有起伏。
这个世界从见他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直冷冰冰的,好像再大的事也无法影响到他。
沈浅:“那你是后悔了?”
持善突然转头,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我做事,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