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宽松长袍点缀着些许晶莹剔透的高等魔力结晶,翠绿的魔法纹路带着古老的精灵特色,银白的项链坠着一枚弯月型的蓝紫色宝石。冬天永歌森林独有的吐兰花编织的花环冠戴在头顶,银灰色的长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恶魔大人坐在梳妆台前,水镜术的周围站满了沉默的人。月之痕的成员,无疆家族的成员,还有精灵族曾经的月之女祭司,以及精灵族现任女皇、月之女祭司首领的萨拉。
“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月祭司的领袖。”萨拉幽幽叹口气,放下手里的花粉包。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找到需要补妆的地方,这让她有些挫败——这个男人毫无瑕疵。
任何花粉的填补都是多余,这个人坐在那里宛如一件极致精美的艺术品。不,艺术品也有瑕疵,这个人一定是神明得意的杰作吧!才会有如此美貌。
银灰色的长发披到背上,阳光映在积雪上再反射到眼底,世界一片目眩神迷。恶魔大人就像是这光怪陆离世界里唯一的真实,同时又最虚幻。那种虚无缥缈的气质,仿佛随时都会摆脱地心引力,远离这个世界的喧嚣。这种缥缈而脆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抱紧,又担心抱得太紧而支离破碎。
“师……”站在天问身边的古道西风低着头小声嗫嚅着开口,他知道,师选择帮助精灵族一定程度上是考虑到他和萨拉的关系。如果生命之树能被天问挽救回来,那也有一部分做聘礼的成分吧。
“叮叮”天问轻轻地摇摇头,伴随着银灰长发上铃铛发饰的轻响,仿佛轻吟浅唱着古老歌谣。
他站起身,素白的圣洁长袍飘散出淡淡的花香,眼神说不出的宁静祥和。赤足踏在白色的积雪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淡淡的月光在积雪间跃动。
仅仅是这一幕就让精灵们感动不已,在生命之树消失后,只有这个恶魔还能驱使月魔力。这……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月神啊,您真的抛弃您的子民了吗?
萨拉眼角溢出泪花,看着天问在月光中的背影,她内心有说不出的委屈。为什么最后能驱使月魔力的不是精灵,而是外族人,甚至是恶魔?
“会好起来的。”古道西风搂着萨拉的肩膀,吻过少女的眉心,轻轻拭去她眼眶中的悲伤,轻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萨拉点点头,由衷希望这是噩梦的结束。
天问走在白雪上,脚印越来越浅,月之痕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边,同样一言不发。精灵女王庭的废墟还有些许断壁残垣露出积雪层,古老而华丽的精灵雕文无声倾诉着过去的灾难和现在的颓废。这是罗丝的足迹,也是这个时代的一朵浪花。
生命之树被罗丝当做树人唤醒,作为战争古树被天问拉进亡灵天灾,现在只剩下巨大无比的残骸化作石像鬼安静地立在亡灵空间,等待主人的召唤。
生命之树有多巨大?首尾能够链接天空两处尽头的加努阁下张开双翼以后大概有生命之树最底层的树叶层的直径那样大。也就是说……
天问抬起头,看着碧澄如洗的广袤天空。现在能看到天空的全部范围都是生命之树覆盖的区域!
想象一下,在草原抬头能看见多少天空,那生命之树就有多宽广!
毫无疑问,这里巨大得如同被抽干的湖泊一般的空洞就是生命之树残留的树坑了。被白雪覆盖了翻新的泥土,坑洞底下残留的浅浅的月亮井水看起来就像一块破碎的镜子,残缺,污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同样的道理,失去了生命之树,伴生的的月亮井也油尽灯枯。巨大的坑洞底下一点点月亮井水也在耗尽了魔力后逐渐被冰冻。
一切都在凋零,精灵族的森林失去了色彩,衰败和萧条,每时每刻整个森林的生命力都在流逝。精灵延续无数年岁的文明正在走向凋亡,这个行将就木的巨人正在崩溃。
“有点冷呢。”天问低着头轻声说道。
走在旁边的乌星解下自己的墨绿色狩猎披风,伸手给军团长围上,有些粗重的火热鼻息让天问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
“在想什么呢?”天问歪着脑袋轻声问道,素白的长袍拖在积雪上,掠夺去更多热量。寒冷在侵袭他的四肢,又被披风上残留的体温驱散。
“你的手好冰。”乌星没有看天问清澈如水的眸子,只是低着头默默扣紧披风的纽扣。“还冷吗?”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天问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巨大的深坑看起来就像一个丑陋的伤痕,比起陨石坑也不逞多让。
“是啊,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在想……贪恋你的美貌。”
天问回头看了看一脸淡笑的乌星,看着他眼底的满足和痛苦交织。天问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低着头,带领月之痕赤足踩着荆棘上路。
无疆家族成员同样眼神复杂,他们看着天问的背影,仿佛目送一个殉道者上刑场。这同样是莫大的痛苦。
精灵的月之祈愿长袍,这是白袍的名字。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岁,它的洁白就像众多穿戴者的虔诚信仰一般动人,流露出美好的气息。
那我还真是玷‖污了这祭袍了呢。天问有些变扭,对于这件月之女祭司专用的圣洁服装表示很不友好。
天问走到巨大的树坑前,些许泥土在积雪下露出来,透着温热的腥味,那是泥土里枯叶腐败的味道。
‘你没必要向月神下跪!’‘你以为月神为什么要满足你的愿望?’‘难道你自以为可以拯救精灵族?那不过是一个凡人的种族罢了,没有谁能不死!’‘为了一群必将死去的生命,你要搭上什么?尊严,你觉得值得吗?到头来,你什么都留不住!’
对于天问的选择,反应最激烈的反而是被扣押在天问精神世界的冥神虚影。疯狂地叫嚣着,劝天问打消心思。
‘是啊,都会死。’天问这般回应道,他淡笑着已然跪在雪地里,冰雪透过月光魔力刺激他的感官,‘所以我也会死,不是吗?冥神陛下,你到底在着急什么呢?’
月魔力从天问身上流淌而出,月之痕紧挨着军团长跪下。明明是神圣仪式的流程,但月之痕却感到万分屈辱。即使他们面色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或挫败。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又一次败了。
月之痕跪坐在雪地上,精灵们满目虔诚希冀地围观。
天问低着头,低吟浅唱着月神史诗。他的声音虚无缥缈,比歌喉最美妙的月之女祭司萨拉更要动人。
“你是月亮的主宰,你是精灵的母亲,你是赐福狩猎的庇佑者,你是森林和草原的统治者。风是你的坐骑,月是你的王座,你是艺术最高的代表,喜乐和安宁由你赐予凡人。你是善良并正义的神灵,也是美貌与智慧的赐福者。你喜乐和平,也掌握力量。知识和智慧是你的宝库,森林和草原是你的领土。生命从你而来,力量也从你而来。愿你悯怜世人疾苦,侧耳垂听。”
每一个音节都使月魔力更加凝实一分,在无数精灵们的默默注视下,汇聚了万千精灵希望与虔诚信仰的月魔力团缓缓……崩溃?!
是的,崩溃!
“系统消息:你召唤月神投影遭到拒绝,投影失败。”
那还真是遗憾呢。
天问没有抬起头,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袭来的浓浓绝望的味道,无数精灵在这一刻恸哭失声,他们跪泣于女王庭的废墟之上,巨大的痛苦抓住他们。绝望的阴影遮盖了他们的心,泪水冲破泪腺。
把一切紧系于神灵,如果我是信徒,那真应该夸赞你们呢?还是嘲笑你们交易式的浅薄信仰?
天问摇摇头,月神拒绝显现,那他也无可奈何。对于月神是否有意折辱月之痕,天问并不是很在意。
屈辱,并不是谁付予的,而是你的选择。就像狼狈一样,在你自觉得狼狈之前,你依然可以骄傲地昂首挺胸。
我站着和跪着一样屈辱,这是天问在选择时就已经注定的——所谓命运,不过是因果关系的实现。
“唉~我们走吧。”天问摇摇头,伸出双臂抱住绯和乌星,按耐他们在愤怒下颤抖的身体,“没有什么生气的,不要用别人的选择来惩罚自己,好吗?”
“嗯!回家!”绯咬着下唇,露出泫然欲泣的可怜神色。她可以忍受伤痛而一声不吭,她可以默默抗着委屈一路前行,她可以舍生忘死执行任务,但唯独无法接受军团长受任何委屈。谁也不知道天问每次受伤的背后,月之痕都在流血,心如刀绞。
月神的拒绝,无异于是打天问的脸面。虽然军团长不认为耻辱或委屈,但月之痕却难以接受。愤怒在他们胸膛燃烧,却无可奈何地被现实挡回来。没人能指责神灵,就算是月之痕也不行。
“我们回家。”倾语抿着唇,压抑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她抱着哥哥的腰,托着哥哥,企图把他托起来。
天问缓缓站起身,月之痕默默地围在他身边,在精灵一片天昏地暗的哭喊中轻轻拍去祈愿长袍上的雪渍。
乌星轻捧着军团长完美无瑕的脸颊,深深地注视他:“现在,这里不属于我们。”
“嗯。”天问淡笑着回应道,既没有拍掉乌星有些暧‖昧的手,也没有主动亲昵地索求温暖。他永远是这样既不主动也不抗拒。
就在月之痕转身要离开时,一道不可见的启示突然降临在天问身上。
“别生气嘛,人家只是假假拒绝一下。你再喊我,我就来嘛,好不好?”
天问愣在原地,表情十分怪异。
说好的高冷女神呢?说好恼羞成怒呢?说好老死不相往来呢?说好各装各的逼呢?说好各种针对呢?
快说!把高冷端庄的月神藏到哪里去了!你倒是是谁冒充的!
“刚刚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天问小声嘟囔一声,怀疑自己冻感冒都出现幻觉了,裹了裹披风往回走。
“别,别走嘛!呜~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你快点回来嘛。再召唤一次,就一次,我肯定来!”那个被天问认定是冒牌货的家伙又粘上来,温言软语相劝,不,应该说是低声下气哀求。
我就没见过跪舔我的神灵!
天问走着月之痕中间,突然一个转身把背包里的月影权杖扎透积雪,卡在废墟中的夹缝:“来不来!一句话!”
在月之痕满脸见鬼的表情中,一道通天彻地的月光柱突然出现在天问身上,浩瀚的磅礴神威滚滚而来。
一个极致美丽的少女虚影朦胧地浮现在月光之中。手中抱着银白色的汲水壶,身上的穿着不知道是不是听取了天问的建议,不再是宽松的连衣裙,而是比较保守的长裙。
月神!
那个,刚刚谁告诉我要唱赞美诗来着?我就说嘛,这才是正确的召唤咒语!
精灵的哀哭转为抽噎啜泣,一时难以停止。他们惊喜万分地看着半空中的虚影,随即欣喜若狂又卑微地跪伏在地上,大声念诵着赞美月神的诗歌,任由泪水横流。从绝望转入极大的希望中,大起大落让他们感觉置身梦幻中。
月之痕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月神的“目光”往天问这里瞥了一眼,看到天问没有生气的表情,她眼底闪过虚惊一场的庆幸和后怕。然后才满脸平和地开口。
她的声音层层叠叠仿佛山谷鹂鹦,又像清澈山泉,清脆悦耳,仿佛在治愈人们内心深处的伤痛,净化人的污浊:“我的子民哟,为何如此哀哭?你们所求的,难道比眼前这人更重要吗?”
当然,这也是启示。
等等,你不应该解释一个刚刚那两个掉节操的启示吗?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月神!不是说月神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吗?你怎么能这么调皮?
天问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一脸懵逼——嗯,我可能活在梦里。
“我主啊,我神啊。求您怜悯子民,我们的生命之树离开了我们,恶魔在大口吞食我们的血肉。求您为我们指明方向,愿您的荣光赐给每一个精灵。”萨拉激动地跪伏在雪地上。
现在,反而是月之痕站在原地,而精灵们跪满一地。
“我的子民唷,我岂不是说,这是我所爱吗?你们向他求的,他允诺,我便允诺。他拒绝,我便拒绝。”
‘啊!这个女人!’冥神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天问的精神世界里大吼大叫,‘不要脸的家伙!天问!不要和她签订契约!’
‘你很烦,安静一点!’天问对冥神虚影一点尊敬都没有,抱怨冥神陛下没有礼貌。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搞一棵生命之树给他们啊。”天问小声嘟囔着,他一点都不担心月神听不到。神灵的强大远超常理,特别是先天神灵!
“你答应?”月神转过头,淡笑着看向天问。同时万千双眼睛都转过来,热切注视着天问,生怕他摇摇头。
可以说现在精灵族的生死存亡就在天问一念之间。
“废话!”天问低声撇着嘴,同时还能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身穿着圣洁的祈愿长袍,天问的高贵和神秘一点也不比月神差!淡然,从容,善良,怜悯,慈爱,公义。
来啊,演戏啊,谁不会啊。不就是互相伤害吗,来啊!告诉你,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就问你怕不怕!
月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天问不善的态度,微笑着伸出手,一颗褐色的硕大种子出现并且落入天问手中:“我所眷者,请你栽种它,使它成长,为它祝福。唯有你能使它苏醒。愿你身披祭袍,日夜听我歌唱。”
“要是我说不呢?”天问小声嘟囔着,面上却微笑着点点头。
“我在你左右,为你祝福,为你洗礼!”月神假装没听到天问的悄悄话,举起银白的汲水壶,再次为天问洗礼。神力缓缓注入天问身体里,强化他的属性。
又有启示临到天问身上,有灵领着天问到密闭的森林,是月神。
这森林没有前后左右,尽是树条遮蔽一切成环,脚下是火焰却不灼热。
月神站在天问身前:“求你与我立约。”
“立怎样的约?”
“就是不可与其他神灵结缔契约。”
“不要,我跟你不熟。”天问拒绝地异常果断,连带着借口都想好了。
“为什么?你又没和其他神灵立约。”月神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牵着天问的手撒娇,摇晃着他的手臂哀求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跟我立约嘛。”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找我立约?你也是,冥神也是。”天问相信,一定是什么巨大的动机,这些神灵不得不找上他,或者说找上天启者!
“我不能说。”月神声音小下去,“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嗯,其实你们家族的那棵树是我种的,也是生命之树哦。”
“哦。”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天问俯视着这个身高堪堪到自己胸口的月神,一个大写的冷漠送给她。
“你欺负人!人家都把秘密告诉你了,你还生气!你欺负人!”
“不不不,”天问风轻云淡地摆摆手,一时脑残开启作死模式,“这是欺负神。”
“你……呼呼……你……”月神气呼呼地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指着天问的鼻子,眼眶里雾气蒙蒙,随时都会委屈地哭出来。
喂喂,没人告诉我先天神灵开不起玩笑啊喂!
“变,态变,态!大变,态!”月神突然脸色娇红地大声叫嚷起来。接着摆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双手抓起裙角,用力往上一掀。
呃,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什么,为什么你会曲解出这种意思?另外,不是我打击你,经历绯和仙音两个一等一的大美女连番se诱,你这还没发育的身材真是有点……咳,当我没说。
“你是坏人!”月神满脸通红地闭着眼睛大喊一声,瞬间撤回了启示。
不是,那什么,你这送福利的手段太做作了喂!
等天问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是跪倒一片的精灵了。看来那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月神已经回去了,虽然没什么料,但一个精致地无可挑剔的少女在面前……咳咳,白色的。
“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奇怪。”仙音很敏感地捕捉到天问脸上那抹不自然。
天问也不遮掩:“难道我会说月神se诱我?”
“呃。”月之痕集体挤出一个音节。
压力,莫大的压力——竞争者的水平在极速拔高啊!先是迪蒙成为后天神灵,现在说一个先天神灵觊觎军团长?!
“都是细节,不要在意。”天问摆摆手,把手上篮球样大小的种子丢到陨石坑般的树坑里。
一众精灵大惊失色,承载全族的希望的种子要是磕了碰了,那找谁哭去?不过月神也说了,这颗种子只有这个亡灵法师才能唤醒!啊啊啊!好纠结啊!
天问就没想那么多了,等到种子咕噜噜滚到坑洞最底处,小半边沉浸在月亮井水最后残液中。他便控制精神力挖了不少的土覆盖在种子上。
“水。”天问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满脸担忧的精灵,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精灵也苦哈哈地把天问当大爷,没听月神说吗?这生命之树只有天问能种!还要天问当月之女祭司的首领!这不是大爷是什么?就差把整个精灵族打包送给月之痕了!
一个银制的精美水壶被萨拉恭恭敬敬递上来。
“水呢?”天问一脸懵逼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水壶,我要水,你给我个空水壶是几个意思?
“嗯……”萨拉纠结地咬着下唇,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天问,“月神陛下有没有特别说明要用什么水?”
哎,我的天,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过月神裙底……咳咳,真面目的精灵才会一口一个陛下!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天问接过银白的古朴水壶,铭刻着华丽精灵雕文的水壶看起来很有远古精灵的风格。天问一招手,不少积雪从地上飞入水壶,稍微召集一些火元素融化掉,接着就沿着巨大的树坑洒下去。
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神直接传给天问的直系月魔力,混杂在水中,浸入生命之树种子。
生根发芽,直到冒出新嫩的小树苗,过程极其快速,不到五秒钟,精灵们见证了这个奇迹。
纤细的树干,细嫩的翠绿树叶。每一道纹路都充满了精灵的欢欣,每一片树叶都吐露着崭新的希望。扎根于尚且松软的土层,但它注定成为精灵的指盼——连带着天问一起,成为精灵的精神寄托。?????
虽然新生的生命之树还不足一米高,但熟悉的生命气息和女王庭废墟下运转起的魔法阵无疑在诉说一件伟事——精灵族又有希望了!
这是一个天启者寻求神灵不成,反而遭到神灵跪舔的诡异故事。这一天注定载入史册……嗯,反正绝对不会是真实的完整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