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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猎神与神猎(六)(六千)(1 / 1)

死亡,就像水归入水里。

楚忆轩在刺骨的海风中什么也抓不住,握得越紧,越是失落。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脚底的海洋已经把白天阳光的温暖散尽,暖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和单调的呼吼。

死掉了,被我亲手杀死掉了呢。我不是应该心满意足,身披胜利吗?为什么,完全开心不起来呢?一个纯洁的灵魂被我扼杀。

楚忆轩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心脏被无形的手挖去。他感到天旋地转,世界的恶意在包裹着他,在脑海里对他放声嘲笑唾弃,讥笑他的无能和愚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吗?是我做错了吗?

楚忆轩感到心脏在痛苦中痉挛起来,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他痛苦地跪伏在海面上,神秘斗篷被海水卷起,散开。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痛苦捏住了他,把他狠狠掷在地上践踏。

不可见的东西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就是从“门”里渗透而出的气息。缠绕,汇聚。

我不是在执行上帝的旨意吗?为何觉得痛苦?假神本就是罪恶,我杀掉罪恶有什么不对吗?没错的!一定是那个假神在死前妄图扰乱我的想法,动摇我的意志才这样说的。哪有什么人会求杀害的人宽恕呢?没有这样的人!对,没有这样的人!

“她不是人,”一个声音响起,虚无缥缈又平和,就像……就像另一个楚忆轩!“她是被捏造的神。”

楚忆轩脸色苍白地抬起头,他看见了——天问。银灰色的不详长发在虚空魔力中舞蹈着海风,身披着华贵的神秘斗篷站在自己面前的海面上。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而平静的笑意,一模一样的面容,那是天问吧!

“你是谁?”楚忆轩瞪大了眼睛。

“你不应该问这种蠢问题。”那个和幻世中天问一模一样的人淡笑着回答,从容不迫,运筹帷幄,连嘴角淡笑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是吗……也对。”楚忆轩挫败地垂下脑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跪伏在海面上,跪伏在这人影面前。

他或许晓得,或许不晓得。

“说点什么吧,我知道你想说的。”同样身披神秘斗篷的长发人影与楚忆轩形成强烈的对比,一模一样的容颜,一个淡定自信,一个垂头丧气。

楚忆轩咬咬牙,他看了看被自己身形遮蔽月光的阴影,那是他的胸口在散发着不可见的黑雾——“那东西”渗透出来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楚忆轩低着头,沉声说道。

“不不不,你可不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不需要我,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你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他还是那样淡定从容,虚无缥缈的嗓音中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与其试探我,你还不如问问看,或许你会知道真相,又或者是你想要的真相。”

楚忆轩的脸被冰冷而白皙的双手捧起来,眸子被迫脱离了阴影,和那人影对视。完全相同的面容,却全然不同的眼神。

“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狼狈呢。”他嗤嗤地轻笑起来,深邃而纯澈的眸子如星空般闪耀,闪动着笑盈盈的意味。语调里透着俏皮,但在楚忆轩耳朵里无异于刺耳的嘲弄。

楚忆轩没有反驳,眼皮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消沉:“如果我问你,你会骗我吗?”

“你知道的。”那人并不做正面回答,但楚忆轩确实知道他的意思。

楚忆轩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这个天问许久,直到自己的视线几乎要被温柔的笑意融化的时候才开口:“是我错了吗?”

“嗯。”回答楚忆轩的是一个干脆利落却异常残忍的肯定回答,他淡笑着点点头,把罪归到楚忆轩身上。

“果然。”楚忆轩眼皮又垂下去,“上帝并没有降下旨意要我弑杀神灵,一直,都不过是我在自作主张,是我杀戮的欲‖望蒙蔽了我。假借耶和华的名义战斗,还沾沾自喜以为行事正义。一直……都是自欺欺人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切都是幻觉,我开始捏造自己的世界。”

楚忆轩是天命士师没错,他捍卫上帝的威严宣扬上帝的威名没错,但说起来好笑,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基督徒——他认为在上帝的威名与爱的本质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会选后者。而不是披着基督徒的名义,玷‖污了纯洁的真名,那干脆不要自称基督徒为好。

但今天,他感受到神灵降临的气息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把观音斩杀。这事并不是来自上帝的旨意!也和楚忆轩的初衷不符!

他既没有选择捍卫上帝的威名,也没有坚守爱的本质教条。一个无辜的生命和温柔的灵魂被他葬送,如果说就思想而言,观音的表现无疑是殉道者的虔诚信徒,温柔而谦卑——但是却被楚忆轩杀了。

这让他感到挫败,浓浓的负罪感让他感到寒冷。他曾对非信徒和浅信徒摇头,他曾对愚蒙者嗤笑。但他未曾料到有这样的一天,他比这些曾经瞧不起的人更加不堪,更加可怕。

他的手上流无辜者的血,这血不曾诅咒他反而求他宽恕,这却使他更加痛苦,自责。他对这血认错,他被心魔侵蚀,无力反抗。他被心魔蒙蔽了双眼领到荒无人烟之地,大行恶事。不公不义的血把整个大洋都能染红……

“嗯,差不多嘛。”长发的天问笑嘻嘻地抚摸过楚忆轩的脑袋,像抚慰小狗一般,“你还记得你第一个杀掉的神灵吗?”

“天照。”

“嗯,那确实是来自上帝的旨意哦。”天问满意地点点头,蹲在海面上看着楚忆轩的脸,冰冷的大拇指揉揉楚忆轩的脸颊,试图舒展开他皱成一团的痛苦表情,“而接下来的……”

“都是我在以凡人的意志揣摩上帝的想法,假借其名大行杀戮。”楚忆轩脸色又黯淡了几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斩杀的神灵,那个妄图以一己之力唤醒整个高天原八百万天神的女人当真是丧心病狂,企图用一千六百万凡人的生命做祭献。但之后的神灵再也没有这样的狂态,依旧被他毫不客气地斩杀,就像今天一样。

神灵在他面前逃跑,又被屠夫抓回来,或善良或纯洁,但无一例外都被斩杀。

“都是我的错。”天问依然挂着笑意,深邃的瞳孔直视着楚忆轩,“你是想这样说吧。”

楚忆轩在痛苦中微蹙着眉头,他不知道为何这样说——虽然他猜的很对。

那人的话语一下锐利起来:“那你想到了吗——你是这么来到着屠宰场的?难道不是上帝送你来的吗?你这般痛苦,难道上帝不知道吗?那为何冷眼旁观呢?”

“……不要以凡人的思想揣摩上帝的意志。”楚忆轩沉声回答。这样的问题,就像上帝为什么不拯救世界,为什么看着世人陷入罪恶。

楚忆轩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凡人的认知是有限的,而上帝的智慧是无限的,甚至超脱于无限。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天问突然笑起来,如同月亮放出淡淡光辉一般,柔和而纯洁,他捧着楚忆轩的脸颊,直视着他有些混浊的瞳孔,“不要揣摩更高意志,比如说——我。”

“什么意思?”楚忆轩陷入更大的惊恐中,他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他对眼前这个自己一无所知!

“字面意思。”天问笑起来,他伸手抱住了楚忆轩像抱住玩偶一般,象征性的挣扎被温和而果断地镇压了,他抱着一模一样的楚忆轩坐在海面上,两人的小腿在海水中浸泡,“你看到了什么?”

“难道你不是我吗?”楚忆轩没有回答,他迫切想知道这个答案,情况完全失控的感觉可不好。

“嘻,还真是可爱的反应。”天问笑起来,他伸手捏捏楚忆轩的脸,“怪不得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

楚忆轩隐隐作怒:“回答我。”他渴求着答案,但也在畏惧着答案。

“好吧好吧。”自讨没趣的天问放下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样说也没错。但同时,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曾经,你把你放在我这里,我也把我放在你那里——这样说,你晓得了吧。是,你知道的。”

楚忆轩脸色唰地苍白下来,颤抖地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惊恐万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东西”跑出来有什么后果!

“这样你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会心血来潮,为什么会情不自禁,为什么会杀意暴涨,为什么会……弑神。”天问笑起来,还是一样的弧度但却显得有些不一样,在某些难以言明的细微之处产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深邃的瞳孔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很有趣呢。不要妄自揣摩更高的意志,你就算知道也办不到吧。”

楚忆轩感到了恐惧,一方面是“那东西”带来的后果,一方面是来自记忆和真实的恐惧。

记忆和真实,是楚忆轩维系着存在与虚空平衡的唯一手段。正是有活着的记忆,他才能确定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正是这份记忆的真实性,他才能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但现在突然被证实了一件事,这件事他做过却又不是他做的,是他做的却不是他意志想做的——那么,他被欺骗了。

不是被“那东西”欺骗了,而是被世界的真实欺骗了。这个世界是假的,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也是假的,他的记忆是假的,他的思想也是假的,他的信仰是假的,他的所作所为也是假的——这就是虚空。

如果说这是楚忆轩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崩塌也没错,如果自己的存在和所谓“自主”的想法都是假的,那么人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思想是被控制的,那信仰也是空中楼阁吧。

这样,我的记忆都是虚假的,真实被掩盖于虚假的尘埃之下,我活着,不过是如家畜般活着。把我填满的不是真实,而是虚空。

“喂,如果我是骗你的呢?”天问摇晃了楚忆轩的肩膀,看到楚忆轩空洞而惊恐的眼睛,他不满地摇摇头,“认真一点,不要整天迷迷糊糊的好不好!”

楚忆轩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混乱的思维已经无法处理更多的事情。

“你知道的,你把自己放在我这里,所以才会有缺失……嗯,你真的和凡人不一样,他们犯错大多归咎于外物外事,所以总是说‘撒旦作祟’‘小鬼作祟’‘我是被引‖诱了’你真的很不一样呢——当然,这不是夸奖,总是把错误归结于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样可是让我很苦恼呢。”

“你?苦恼什么?”楚忆轩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倒是我应该苦恼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作为和你绑定的‘心魔’恶作剧什么的都被否认,这可是让我很挫败啊。如果什么都是你的错,那我岂不是显得很没用?这就是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总是承担义务之外的罪责,但却逃避本应接受的事情。你在指望着痛苦能够救赎你,畏惧幸福会磨灭你——啧,真是可爱的想法。你是知道的,这什么也不是。有罪的人并不会因为刑罚而无罪,正直的人也不会因为幸福而称罪。”他嬉笑着伸手勾着楚忆轩的肩膀,“另外,你也没必要担心太多。在我对你腻味之前,我还不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的,毕竟我把自己放在你那里了呢。”

楚忆轩迟疑地打量了他两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这句话,但仔细想一想他的能力,自己好像只能选择相信。

“要相信我哦,因为我希望能被楚忆轩相信。”他在淡笑着,银灰色的长发在海风中舞蹈。不得不说,很美,宁静悠远的美感美得有些虚幻飘渺。“你可是把你放在我这里了,你寄存的‘那东西’也很厉害啊,同样在侵蚀我。就像我能影响你一样,你也在影响我。”

“哦?”楚忆轩眼神恢复了灵动的神采,甚至有些玩味,“那可就要祝你好运了。”

“嘻嘻,走着瞧吧。”他笑起来像个孩子,“你该回去了,下次不许这样狼狈了哦,另一个我。”

“我知道了,真啰嗦,另一个我!”楚忆轩扭过脸,看起来有些傲娇的意思。

“我将再次带你远走高飞,荒无人烟之地。你是我的了。”这是他下的战书,也是他的邀请函。

“我会准备好的,引吭高歌。你反而要被我侵蚀干净。”这次楚忆轩的回答,他别无选择,如果破釜沉舟能够高歌猛进,那他不会回头或迟疑。

天问不由得笑起来,无形的力量托着两人从海水中站起来,站在海面上如履平地,海水从衣服上离开归入海里。天问把脑袋搭在楚忆轩肩膀上,声音如幽如缕地飘出来:“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是上帝为了安慰你而启示的假象呢?”

如果是平时,楚忆轩恐怕会陷入迷惘,但他现在又重新坚定了信心扭头看着在自己左肩的相同脸庞:“毫无意义,我能做的只有信仰。”

天问终于露出满足的微笑,他的身形在消散,重新变成不可见的“东西”归入楚忆轩身体里,回到瞳孔深处的“门”里。

谁又说得清楚呢?或许是楚忆轩化成不可见的“那东西”进入天问的瞳孔。

冰冷的体温也消失了,黑暗而辽阔无际的海面上只剩下楚忆轩还孤立于星空之下,点点星辰力和淡淡日辰力包裹在他周围,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为主人欢呼雀跃。点点光亮乎聚乎散,身披神秘斗篷的楚忆轩站在海面上如同凝结的画卷。

我还要活下去才行。

楚忆轩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在光芒下连掌纹都清晰可见。他脑中闪过月之痕的画面,还有自己弑杀的每一个神灵,还有幻世中自己欠下的“风‖流债”……

否则怎么对得起我的“心魔”呢?

漫天飘舞的光点在轻歌曼舞的摇曳中渐渐消散,被封锁的空间归于平静。楚忆轩消失在这片海域了。

“那东西”是非常高等的神秘。八年前,十岁的楚忆轩弑杀掉第一个降世神灵天照,对她的计划感到巨大的担忧,如果还有这样的神灵降世,身为士师的他也不可能保证凡人的世界会不会受到重创。于是他做了一个天真的决定,妄图以一己之力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黑暗,而是绝大多数的黑暗被少数的人挡在了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说八年前的撒哈拉沙漠。

神灵降世的原因在于凡人的过分迷信崇拜,是凡人以自身意志雕琢出人造神,来源于傲慢,重视人而轻视神。归根到底是罪,那么,把“罪”解决掉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呢?

当时的楚忆轩也是天真到无理取闹的地步了,召集了里世界许多高手,在荒无人烟的撒哈拉沙漠用精神力硬生生把“罪”的概念剥离出来。从亚当夏娃的原罪,到现在人类骄傲贪婪做假见证诡诈拜偶像的罪,还有末后人残忍自私顽固的罪。一切的“罪”的概念被剥离出来。

但很不巧的是,不知道是因为精神力剥离过程出了问题,还是趁着世界概念被抽离的间隙——总之,混入了一个计划外的东西。

无,如果硬要用当前人类词汇来形容的话,就是这样的概念,无。和一切的存在对立的“东西”,没有真实也没有虚假,既不是罪也不是义,不属于形体也不属于概念,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那东西”是完全超脱这个世界概念的外来物。

接下来的回忆不是那么美妙了。楚忆轩把“万世之罪”的概念封印在自己身上的过程中,“那东西”也同样和楚忆轩融为一体。这种超脱世界的“东西”就像脱缰的野狗,楚忆轩也暴走了。一人一剑,从沙漠中心到海涯,血就像断断续续的蜘蛛网一般囊括了撒哈拉。

最终被楚忆轩父母所在的组织制服,封印,禁足在别墅整整八年。楚忆轩从此再也不愿握剑。

真是糟糕的回忆,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还是没能解决“罪”。楚忆轩还是低估了凡人犯罪的能力,连他都想不到人类竟然还能千方百计地把罪给继承下去!并且还愈演愈烈!

楚忆轩站在自己门前摇摇头,神秘斗篷已经消失。现在是深夜,楚忆轩轻手轻脚地回到别墅,日辰力烧掉了沾染海水气味的衣物,他把自己浸在浴缸的清水里。

深秋泡温水浴还是很舒服的事情,一番战斗再加上幻世中的事情,现在片刻的安宁让楚忆轩精神得到放松。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放松。封印松动,不是一点点松动,而是在楚忆轩不知不觉间已经几乎失去了作用。那个“天问”可以说是楚忆轩的心魔,是“那东西”变幻的形象,但又因为楚忆轩在封印的时候把自己的一部分一同封印,所以也可以说是楚忆轩的第二人格。但本质上来说,“那东西”就是“那东西”!

站在一切存在和不存在的对立面!不用想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从小方面来讲,无非是楚忆轩被“那东西”侵蚀,这也没什么,第二人格占主导地位也没关系,楚忆轩还是楚忆轩,性格上有一些小变化,但他还是他。

说不定还更好呢。

楚忆轩这样想,心魔说得没错,他总是在逃避,如果真到了心魔要取代他人格的时候,恐怕他也不会反抗吧。

真是窝囊!竟然轮到心魔来鼓励我?

从大方面来讲,那个后果就不能承受了——世界毁灭,作为一切存在和不存在的对立,“那东西”本就应该让一切走向终焉。

如果我没有把“自己”放在他那里,那今天是不是就世界‖末日啊?

楚忆轩有些懵,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拯救世界了?话是这样讲,但他还是知道,这绝不是万全之策,封印松动,“那东西”能够自由出入的话,这个世界的存亡也不过是在覆手之间。如果说为什么还没有毁灭,那楚忆轩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只是扮演着自己心魔的角色。

也就是说,一旦楚忆轩死去,或者第二人格取代了第一人格……那么,世界你好,世界再见。

面对这样尴尬的情况,楚忆轩表示自己束手无策,毕竟他能想到的办法,心魔也能想到。现在,或许他能求助的只有那个写满神秘色彩的组织了吧。

“好像很久没见了呢,老爸老妈。没记错的话,我说过解开封印后还要跟你们较量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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