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空间寂静了,但唯独天元星系能量激荡,空间褶皱到处都是,许许多多的星辰都被这些折叠起来的空间吸纳进去,化作一方折叠空间。
天元系上方,陈子陵等人严阵以待,他们抵挡着空间裂口中汹涌而出的庞大能量,否则,天元系非得被吹飞不可。
那神秘的东西并未隐藏多久,随着一道震动空间的巨响过后,一团蓝光从空间裂口中飞出,在众人前方凝聚成一座大门。
这座门就像是一扇普通的房门那样大小,但是那种混乱的力量就从门的缝隙中透露出来而现在,它就要打开了。
所有人都力场全开,准备防守住那即将到来的冲击。但是当大门真正的开启之后,混乱的能量流反而消失了,众人可以看到,门内有浑浊的蓝色,还有几点淡金色的流光在飞舞——下一秒,它们就废处理大门。
九道流光无视了陈子陵和星魂等人设下的结界,朝着天元系飞去——它们太快了,沿途留下一道道黑影,那是宇宙空间被灼烧的痕迹。
惊讶之下,陈子陵急忙回身冲向天元系方向,却看到了让他不能理解的一幕:
九道流光细小,但是却又无比庞大,它们围绕着整个天元系飞行,有好几次,其中几道光都落在了几颗星辰上,但很快又飞起来,似乎是在寻找着归宿。
“它们是……”陈子陵心中苦涩。他强大的神识已经覆盖天元系,九道流光的他也已经猜测出一点,他向众人传讯,道:
“那是……初代九神的残识……天元星不复存在,全部重组,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他们……寻不到归途。”
陈子陵说完,星魂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全都看向那些犹豫不决的九道残识,但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那九道残识突然汇聚,一个八角星冉冉升起,在天元系上空不断盘旋,有莫名的灵魂力凭空转化而来,席卷了天元星系。
陈子陵提着长剑,斩落一地枯骨,但是,在极远处还有数之不尽的强大存在向这边赶来。
他与其他人分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或许是在昨天,或许是在上个月……半年前……甚至是数十、上百年前……
他没有原地等待,朝着一个恐怖生物较少的方向杀去——他必须冲破这样的包围,寻找到其他人,只有九个人聚在一起,他们才能冲破绝境,回到正常的时空中。
路上,他开始回想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那是一个终极的存在,他只是稍稍一挥手,就将自己和其他八个人的攻击化解,并将他们送到了这个地方。
——在这里,每一个生物都是神明境界,它们现实量产而成,因此没有多少智慧,力量也不如正常的神明,但是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杀之不尽,灭之不竭。
最终,九个人被冲散,枉有一身至高神明的实力,却被人海压垮……
正想着,他的耳边响起一声长啸,陈子陵心中一惊,那是属于同伴的声音——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极亮的光柱冲天而起,有无数的骸骨化为飞灰——他死了。
“不——”陈子陵满腔怒火,他长啸,在一瞬间改变了方向,冲向那个地方,但是,这里的量产神明太多了,陈子陵受阻,他挥剑,顿时又大量的生物被斩杀,在顷刻间化作一地骸骨,最终成尘。
但是,这还不够,有更多的生物聚拢过来,填补了那个空缺……就这样厮杀着,陈子陵不知战斗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几年,几十年,又或许已经几百年了吧——他这样想。
清理出一片空区,陈子陵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丰满的血肉干瘪了,里面存储的能量将要耗尽;原本如玉般温润的骨骼现在满是裂纹与孔洞,也将要到达极限;他的剑上满是缺口,就像是一把坏了的锯子……
在这段时间中,陈子陵看到了八道光柱亮起,撕裂苍穹,他知道,那是一个个同伴的逝去——但是他没有办法,几百年有一次,另一个同班的战场近在咫尺,他也没有办法冲过去营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无尽的生物撕碎,而后爆炸……
是的,他是这里唯一活着的人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陈子陵不禁说道,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正说着,又有无数的量产神明向这边涌来,空区越来越小,陈子陵手中的剑越来越沉重……
又是数十个日夜过去,陈子陵终于到达了极限,他的血肉消失了,浑身上下只剩一层干皮;他的内脏也完全失去活性,变成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烂肉;他的剑只剩下半截,残存的光辉也消失了。
但是他的眼神清明,头脑清晰这么多天来,他终于知道了那个究极的存在将他们送到这里用意何在。
原来,他也是会死的!
原来,他也惧怕死亡!
原来,所有的一切、自己和无数人努力了无数年的目标,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他笑了,仰天长啸,叫喊道:“你!永远也不会成功!总有一天,我的后人会将你磨灭!取汝而代之!”
刚说完,那些似乎在等待着命令的量产神明一拥而上,瞬间淹没了陈子陵。
他那干瘪的身体被瞬间撕碎,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在他的意识被破坏之前,陈子陵引爆了自身,就像是前面八位同伴一样,选择了什么也不给他留下……
陈子陵只觉得浑身生疼,就像是被人把血肉一寸寸地从身上撕下来,他满头大汗,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他依旧站在天元系外,身体依旧完整——他依旧是在半神巅峰层次……
“刚才的一切,是……
…”
“大概是初代九神的最后经历吧……”星魂突然说道,很显然,他也经历了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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