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尧君……”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洛神轻声念出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
秩序神链围成的区域中,邪帝似乎心有所感,击退一个巨怪后将目光向这边投来。
两者目光相交,似是有激烈的花火碰撞,有新生的秩序在这里衍生,洛神与邪帝的力量共鸣,一个更为巨大的域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形成,他们两人成了这个“域”的两个极点,推动着两种不完全相同的力量,碾压着域中的一切巨大生物。
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即便是隔着无尽远,没有任何的交流,也能发挥出强绝的力量。
强大的“域”转动,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将其中大块的东西磨成细粉,那一个个巨大的生物在挣扎中灰飞烟灭,海量的元界废能在短时间内充斥在这片区域,并快速地被黑暗吞噬。
洛神等不及域的消散,快速冲上前去扑入邪帝怀中,轻轻地抽泣之音从她那里传来。
“你是谁?”邪帝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他知道,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我的力量形成共鸣?”邪帝的并未出口就是古语,他用当代的语言流畅地问道——但是这声音中,除了疑惑没有任何的感情。
紧紧抱着邪帝身体的洛神在“你是谁”这三个字中惊醒,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亲密与熟悉的人,很难想象为何从他的口中会说出那三个字。
看着看着,她开始缓缓后退,洛神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当年的帝尧了,他是邪帝,是……帝尧曾经的一部分……
至于她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因为陈子陵说过,邪帝是不久前才复活的——再加上他与低腰的容貌一模一样,气息中也有九分的相似,那一分,应该就是陌生感了。
“你不是他……”洛神止住眼泪,有些不能接受,帝尧已死,眼下的人,不过是他的残识所生,空有其表与力量罢了……
“我是!”邪帝突然叫道,不过在这之后他自己也是一点茫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洛神惊讶,随后转化为惊喜,帝尧未死,只是他现在与曾经残识所诞生的意识共处一体,并且应当是受到自己力量的影响刚刚苏醒,还比较弱小。
“能让我……和他说说话么……”洛神哀求,她生怕这个新生的意识会恼怒之下将低腰的那点意识抹除掉。
“可以。”邪帝点头,并且很快付诸行动。他闭上双眼,周身的血气收敛,一种近乎于阳光的力量逐渐散发出来——那正是属于帝尧的力量。
看着那正在显露的熟悉的力量,洛神双眸含泪,再度将他拥入怀中:
“世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帝尧那磁性的声音诉说着:
“当我从界限之外回来,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元界,还有那逸散在天地间的灵魂粒子……有灵说,你被祂杀死……我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为了给你报仇,我毁灭了界海中三分之二的超空间,而后自散神识,肉身镇压在界海深处,任由元界的力量侵蚀……”
“好了,不要再说了,”洛神松开他,露出笑容,说道:“只要你还活着。”
“可是我现在……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帝尧叹息,道:“这个新的生命,很是奇特,即便我拥有完全的力量,也不愿意毁掉他。”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熔炼一幅新的躯体呢?”
“那样就不是我了。”
“这样说来,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好吧,就这样做。”帝尧说着,身上的阳光慢慢消散,他的意识退居二线,属于邪帝的力量再度浮现。
“一切,吾已知晓。”邪帝恢复了古调,道:“此世将结,轮回重启,不再适宜神体重铸,吾有一人荐,可假其伟力投胎转生。”
邪帝说着,血气蒸腾,在他和洛神之间组合成一个人的模样,让洛神惊讶的是,这个人,竟是陈子陵。
“此人无敌于乱世,以之力量为载体最为合适。”邪帝补充道。
陈子陵的画像消散,一缕金光从邪帝的后脑冲出,在黑暗中化作一个两寸高的小人,是帝尧的模样。
“我们走吧,去那个神奇的宇宙中,”帝尧化作一个正常大小的虚像,如是说道。
“你要好好守护元界。”这一句,是对邪帝说的。
“放心,你的使命,我会继承下去。”邪帝回应,而后目送两人离开。
他的眸子暗淡,轻轻一挥手,他的头上升起一道道白光,并迅速消散——那是关于洛神一切记忆,都被他彻底斩去了。
“一切皆已肃清……”模糊的意志从远处传来,这是元界刚刚苏醒的部分“意志”。
“知道了……你又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的诞生,是个意外。”
“你在威胁我?”
“不敢……对了,我刚刚复苏,还需要泥塑肃清那些漏网之鱼。老朽在此谢过了。”
“不用。”邪帝冷声道,随即不再理会那无处不在的语言,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本宇宙,天元星上,李悟德等人已经提前到达,在始皇山上等着去奘陈星送李菁菁的陈子陵。
他们这段时间本想要好好地和一众守护人叙了叙旧,可才不到一天,陈子陵就从奘陈星赶了回来,并且直接到了百狱文林,通知李悟德等人赶紧过去。
王座已经被修复,不过星魂再也不可能坐上去了——他不想再坐上去,在新的轮回开始之后,这东西也就没用了——事实上,从现在开始,涌出就和没有一样。
“你来,是为了陈小玉?”星魂再石桌前喝酒。
“是,”陈子陵自顾自倒了一碗干了,说道:“我想让……请你尝试联系一下父亲和李叔叔他们,而且……”
陈子陵说着,眼神黯淡,犹豫道:“我听洛神说,初代九神已经死了,很惨——可是洛神她不愿意说初代九神究竟因何而死,如果你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呵……”星魂放下酒杯,说道:“联系陈小玉,可以;告诉你初代九神的情况,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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