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陵的声音里蕴含了难以言说的悲凉感,让“陈子陵”深受感染。
“是……是什么?”他试探着问道。
“诸天宇宙,轮回更迭,不过弃子而矣!”陈子陵沉声道,随即一扫颓唐,起身说:“走吧,我们去这个地底空间深处看看。”
说完,将那玉盒与竹简一同收进神识中,棺材则是镇压在世戒中的混沌地带,在已经冻硬的岩浆中撬了几块冰碴子封印起来——这些冰可能来自界海,他需要留一些。
后边,“陈子陵”看他如此娴熟,也学着他撬了几个冰碴子带走。
此处的神明力量被冰碴子压制,波动已经降低到了最低,两人这才得以全力赶路,不到一刻钟便赶到了那座曾经的岛上。
这座岛看似不大,只有大约方圆十里,但是等两人进去后才发现,岛中别有洞天,又不知多少万里大——这竟是一块被封印在这里的超级大陆。
并且,这里虽然源气匮乏,但也不像是外面看上去那么贫瘠,也是有一些生命的,比如一丛丛低矮的灌木,还有不少怪异的鸟类——姑且称那些怪模怪样的飞行动物作鸟吧。
这里没有智慧生命的气息。
陈子陵们一起在这里搜寻了方圆千里,一点高等智慧生命活动的痕迹也没有发现。
并且他们发现,越是想大陆中心走,源气越是浓郁,甚至在两人从大陆边缘向里走了三千里之后看到了一片丛林。
这丛林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绵延数万里,看不到尽头,但是不知为何宽度有限,陈子陵神识探测,只有区区五百里。
丛林中瘴气升腾,寂静无声,好似一方死掉的世界。
这种程度的安静即便是半神也会感到不适。走了两个时辰后,两人冲上高空飞行,耳边传来的风声都变得无比动听。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高空中,陈子陵说出这个憋了好长时间的疑问。
“在昆仑古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活着的骷髅,它的脑壳上雕刻着一幅地图,我便是循着那地图找到这里的。”
“陈子陵”说着,在身前描摹出那幅地图。地图以无数阵纹构建,如同真实世界的缩影。只见一片汪洋之间,大陆与海床碰撞,一道深邃的海沟形成。
陈子陵看到,在大陆之上,海洋之中,一条条大地龙脉纵横,各个大洲虽然都有自己的走势,但从大观来看,地球上所有的龙脉全都汇聚向这里,令此处龙气升腾,汇聚到海沟之中,似乎在滋养着什么。
陈子陵拨动地图,从另一个方向看去,好像看到数条金色大龙舞动,眼神一愣,陈子陵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沈梅芳看到过这幅情景。
那是在《洛神赋》展开时显化出的异象。不过此刻《洛神赋》并不在他身上,陈子陵只得作罢。
将地图牢牢记下,陈子陵两人一路聊着,终于在三天后到了大陆中层,距离中央不远了。
第四天,两人在天上飞着,忽然感觉身体一沉,好像被什么吸引着,从原本接近天穹的高空逐渐下降到了几万米的位置。
也就在这个位置,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下方,广袤无边的大地上,突然多出来一座庞大的城池,从这个高度看,四四方方的城市只有脸盆大小,但实际上,比之寻常的城市大到不知哪里去了。
“这应该是一个国家了。”陈子陵想道,随即和“陈子陵”一同下降,在城市上空千米左右停下,最后落在城市边缘之外一里左右。
这座“城”被一堵高达五百米的宏伟石墙包围,石墙用许多巨大的石块砌成,表面粗糙不堪,有的地方的石缝能够钻进去两三个人。
城墙上没有任何人,倒是有不少的怪鸟落在石缝中筑巢,一层鸟屎铺在城墙下,能有几米厚了。
“看样子,这座城市废了?”陈子陵带着疑问,神识绕过城墙探入城中,果然是没有任何高等智慧生命的气息。
两人围着巨城走了半天,才终于是看到一个类似于门的东西。
三块百米高的长石堆砌成一个“门框”,有两大扇石板作为门扇嵌在门框中,非常厚重。
不过,这座厚重的大门却被击破了,两扇门板斜靠在一遍,上面术法攻击的痕迹非常明显;门框也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塌掉。
陈子陵们走过那扇门,这才直到这堵墙有多厚。
从他们进门开始到出门,走了两个小时,五万六千步。不过这时两人小心翼翼前行,一步三顾,步子小,花费的时间长了点。
“这么厚的一堵墙,究竟是在防御什么?这块大陆……究竟是什么地方,来自哪里,这里的智慧生命都去哪了?”陈子陵有越来越多的疑问。
如果说这座城被攻破,被屠城,那么必定有大量的尸骸和遗迹留下,可是从进入这里到现在,除了那扇门,陈子陵实在是找不到一点战争的痕迹。
“或许,战争痕迹是被清除了。”陈子陵四处查看的时候,“陈子陵”忽然说道,这让他眼前一亮。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即便是神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留痕迹,我们分头在这座城中寻找一番,看看有什么关于这里的线索。”陈子陵提议道。
“好,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还有什么,正在暗处观察着我们……”“陈子陵”说道最后声音逐渐不可闻,但陈子陵还是听到了些许,心中顿时警觉起来,神识扫了一圈又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进门后共同深入了三里左右,两人分开,各自前往不同的地方,一寸一寸地寻找。
等到陈子陵一个人走了不知道少个街道,突然心生警觉,猛然转头朝着一栋大楼中看去。
在一楼的某个窗户里,似乎有一道目光刺在他身上,不断游走,让他浑身发寒。
这种情况,陈子陵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神识之力如同利箭般射出,朝着那扇窗户穿刺而去。只听“当啷”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那道目光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陈子陵小心翼翼走上前去,神识与灵觉全开,提防着周身十丈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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