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九点小晚就把二楼打扫地干干净净,连马桶和地板都在闪闪发光。小晚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嗯,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还不错嘛,虽然比起以前是慢了点。
回想起以前在兰州的某间奶茶店兼职时,那些前辈们老针对新人,一天到晚叫她打扫这个那个当然也包括卫生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专门负责打扫来这里做清洁工的了。话是如此,她倒没出过一句声,也不曾对其他一同来兼职的人说过一句抱怨的话,这也是因为不喜欢跟不熟人接触的缘故。何况她真的不喜欢那些人!整天一空下来就聊八卦说别人的不好脏话满嘴飞,女生这样也就算连男生也融进去谈的热火朝天是怎么回事,她果然跟这个地方的人有代沟吧,但也只是个别人而已,在兰州热情好客大方豪爽的人还是很多。
小晚往三楼走去。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前面看到的画面,这里还是之前那个蜘蛛丝布满,灰尘到处飞,地板能写字的地方吗?
被擦得光亮的地板,焕然一新的墙壁,纤尘不染的飘窗。她一步步走过去打开房门,里面窗明几净连墙身都洁白无瑕。
这。小晚瞪目哆口,以后谁说男生打扫方面比女生差太多她就拉上自家的两个男生到她面前好好给她看清楚。早知道晨铭和伦森都是稀有会煮饭且超好吃的男人,但她绝对没有想过他们连打扫卫生这方面也这么厉害,还让不让其他男生活了啊?
“二楼都搞好啦?”
小晚转过身,身后拿着抹布在甩来甩去的晨铭笑得一脸灿烂。不得不说,就算是这样画面也帅的一塌糊涂。
顾晨铭,美型男,成绩好,家境好,性格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完美的简直像开了挂,造物主还真是不公平。
“嗯对啊。话说你和伦森真厉害啊。”小晚真心佩服,举起拇指点赞。
晨铭依然臭屁的不可一世:“当然啊,一直超神你现在才知道嘛。”
小晚没反驳,笑了笑:“累了啊。我要坐坐偷下懒才行。”她靠着墙滑下去,抹布被丢在了身旁,抱膝而坐,长长的秀发如溪流般滑落成帘,她转过头望向了窗外。冬日的空气里浮动着点点尘纤,太阳露出了笑颜映在万物上挥出一片温柔,一缕缕阳光洒落进窗内,投下金色的斑斓。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唇里飘出悦耳的歌声,时间似静止一般。
晨铭走到她身旁学她一样坐着。他也这样子坐着,静静听她歌唱,恍若曾经。
总是不经意在某个时候
听到你以前说喜欢的歌
然后闭上眼睛沉默安静地让自己很疼
怀念从前的却回不去了
总是不经意在某个路口
想到你曾说的你很爱我
这黑夜将眼泪吞没
模糊了熟悉的轮廓
你去哪里了我却还是我
关上了灯你最好就别想我
也不一定谁更痛
未必你就可以比我装得宽容
既然爱着又为何都会难过
……
她的歌声如昔往般透亮柔美,宛若露珠滴落竹叶般动听美妙,带着浅浅的忧伤轻声低吟。
他记得她唇角上扬时的绝美,如盛放的向日葵般绚烂令人过目不忘。她说:“晨铭,我喜欢你哦。你会一辈子呆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吗?”
他记得她歌声甜美如同天籁,一遍遍在他耳畔脑海中辗转旋绕成诗。她说:“以后,我就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啊?”
他记得她漂亮的双眸沾满泪,仅一句话就残忍的把他推出她的世界。她说:“对不起,晨铭,我对你的感情里已经没有爱了……”
单单会想起,连呼吸都会疼。
其实,晨铭也很努力的试过想要把那些曾美丽最后却疼痛的回忆通通丢弃,可越刻意回避痛苦就越深刻,往往在骤然间想起,心脏痛地瞬间收缩。在她去兰州那四年,有关于她的任何消失全都消失了,**,**,QQ,博客所有的东西她都通通删掉,留下冰冷孤单的苍白一片,好像她根本没有存在过。他以为能够忘记她,也认识了些笑容甜美干净的女生,也想试着和其他人一起,可惜,他从来都只是在想而已,没有踏出过一步。
原来,被留在原地,把自己困在那个单薄青春的人不单指是一个。
他想起了她转过身后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声音好轻好轻,可他却听出了她强忍的颤抖,她说:“别为我难过好吗。晨铭,终有一天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比我好上千万倍的人。”
而他呢?愚蠢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看着她离开,心如刀割。
唐小晚啊唐小唐,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可能还会有运气去遇见比你更好的人?何况我连你都捉不住,怎么还有力气和本事去捉住那个比你更好的人呢?
往事不堪回首,所有的不甘后悔痛苦都输给了——所爱得人不爱你。根本就不可能获胜。可明知道,却始终一遍遍拿自己去赌,最后遍体鳞伤还要努力撑起笑容说不后悔。人,为什么总是那么愚蠢呢?在所爱的人面前永远都蠢成没心没智商的木头任由伤害。
四年后听澄溪说小晚会回来与他们一同开咖啡店,他无法控制自己那颗该死不停雀跃的心,马上收拾了行李与他们相聚。他真想真想见到她,思恋比想象中的深好多好多。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她朝她莞尔一笑,如同昔日般绚烂美好,不,变得比昔往更加美好了。
一晃,时光真的只是轻轻一晃,什么都改变了。只有他,还静静站在十七岁的路口等待她回来。
而现在,她就坐在自己身边,耳畔回旋的是她绝美的声息,画面太过于相似熟悉一下子把他带回了有她的十七岁。还记得某次,她因生物测试不及格被罚抄5次试卷而留堂到很晚,他买了她最爱喝的奶茶然后坐到她身旁陪她。他撑着脑袋看着他,她一笔一划很认真地抄着卷子,没有了以往贪玩调皮的可爱表情。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捏捏她圆圆软软的脸蛋,看看她会不会气地跳起来打他。试卷抄着抄着,她的唇边忽然蹦出了一个个轻快的音符,她可爱的笑着,唱起了小曲,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他就在一旁听着她的歌声,渐渐如梦,梦里全是她。
她很爱喝奶茶,却只喝原味的,极讨厌喝水,每次都是在他软硬威逼下鼓起圆圆的包子脸瞪着他勉强喝下几口;她很喜欢吃面包,排名第一的是羊角包然后是奶油包第三是脆脆的炸包,她每次都能一口气吃好多完全当零食一样吃,但身材却好的匪夷所思;她运动神经很好,每次运动会上的各种比赛项目都有她的英姿飒爽;她还是个神级路痴,从三楼走到一楼操场那边的小卖铺也会迷路,是个绝对不能独自出门的存在;她人缘很好,却十分讨厌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见到不熟的人就立刻变得冷漠安静或躲在熟悉的人身后,但与她相处久后就能够一起疯癫玩到很嗨;她有时像孩子一样很会撒娇,用又甜又软的萝莉声拜托的事情完全没有人能够拒绝。……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她的种种事。蓦然回首,才发现有关她的都是以深爱为名的存在,在那样青涩的年少,她的笑靥声息充溢了他整个世界。原来,他是那么爱她,已经爱的如此深刻久远,像烙印一般印在了心底,再也无法消失了。
“晨铭。”歌声按下了停止符号,换上了女生甜甜糯糯的声音。
“嗯?”他回过神,回应的声音好轻好轻,像似怕惊醒这场梦境。
她好像很疲倦,脑袋慢慢朝他肩膀落下。他的肩膀很宽,有股淡淡的清新好闻的香味在他身上缠绕,不知为什么,就像从前一样,只要靠在他身上,她心里就会变得很平静很安心。
晨铭任由她靠着,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浅浅的,并不浓郁,极好闻。他深知她喜爱樱花,用的沐浴露和润肤露都是樱花香味的。
阳光悄悄落在他们身上,两人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画面唯美似梦。
她闭上了双眼,似睡去,声音却轻轻扬起:“你那时不是问过我吗?”她想起了那段回忆,想起他痛苦绝望的表情,想起了自己残忍,想起了他捉住自己的双肩,问自己为什么从来都看不见他的感情,他痛苦地连声音都在颤抖,她好像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我看见的。嗯,一直都能够看见。也正因为看见所以才能够刻意回避啊。”她怎么可能看不见他对自己的感情呢?总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无时无刻都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着想,她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他一颤,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突然对他说起这件事,那时的她,双肩冰冷僵硬,一双失去光彩空荡地无法聚焦的双眼好像已经看不见他,她没有任何回答,仿佛她的灵魂早已死去。那时,他仿佛也同样随着她一同死去,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连心脏的跳动都听不见了。
他不语,静静听着她喃喃细语。
“晨铭,我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却不是带有爱的那种喜欢啊。晨铭,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能够站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的人啊,你还没有明白吗?已经够了啊,晨铭,走出来吧,好不好?走出那段过去好不好?”像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想要沉沉睡去。一如当年,她怎么可能察觉不了他依然存在的感情呢?她已经回不来了,深知哪种无可奈何的痛,挣扎不了挣脱不了只能不断深陷的痛,她怎么可能忍心让他也像她一样呢?
楼下传来了伦森与澄溪打闹的嬉笑声。
可,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了。
心脏痛的支离破碎,又再一次被狠狠推进了万丈深渊,连想要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晨铭吸了口气,心痛的猛烈收缩。
十七岁的路口,通往有她存在的记忆的路口,轰然崩塌。
这次,迷路的是他了,再也分不清方向,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回来了。
走不出来了,怎么可能走的出来?
许久,他开口:“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我醒不来,在那场梦境仿佛已经睡死了。
眼角有什么迅速滑落,冰凉凉的在脸颊留下一道痕迹,随即砸落手背。晨铭,你怎么会这么傻呢?为了这样差劲糟糕的我的值得吗?我该那什么去还你这份如此沉重浓厚的心意呢。她咬紧双唇,不动声息任由泪水肆意。
“可,这样子就够了。你还喜欢我,就算没有爱情……也不重要了,至少你还喜欢着我,这就够了啊……”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却觉得他哭了。他的声音那么单薄,只要微风轻轻吹过就足以四分五裂。
“顾晨铭你这个傻瓜。”她哭出了声。
“一直是。”他长吁,胸口痛如钻心。
他们都是天底下已无药可救的傻瓜,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甘愿遍体鳞伤还要扬起嘴角微笑。
两人不再说话。
“顾晨铭!”伦森猛地一声咆哮,忽然把所有悲伤的气氛都震碎:“你生孩子去了吗?你个混蛋叫你洗毛巾你给我洗到大明湖畔啊?”
两人被伦森吓了一大跳,相互对视一眼后都笑出了声。伦森果然给力,真是开口开的及时啊,一下子就把沉默僵硬的氛围打破了。
小晚首先站了起来,对地上的少年嫣然一笑:“晨铭,我们就这样就好了吧?”眼角却还沾着泪珠,脸庞早已被打湿,可她却笑的依然那么美好。
“嗯。”晨铭也露出了微笑。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不要再去想了,能够永远保持这样的关系换个角度来说也算一种好事吧。能亲近不亲密,能拥抱不过界,友人以上却不达恋人,关系停留在了一个位置,如果一定要定义,就像是家人的存在,所以,我们是家人。就像伦森说的,这里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们是家人。
能够这样子就已经够了,真的,够了吧。
“顾晨铭你水遁了吗?要我丢可鱼雷炸你上来的节奏?”伦森那厢还在扯破喉咙大喊。
“下去吧。然后伦森等下真把这脆弱的房子吼碎了”晨铭把毛巾递过去,认真看着她说:“你擦擦脸吧。脸上都是鼻涕,别让人笑话了等下。”
小晚毫无察觉晨铭认真背后的强忍住的坏笑,傻傻接过毛巾往脸擦去,擦完后往毛巾盯了几秒后,瞬间明白了令人泪流满面的真相,青筋跳蹦出,她恶狠狠地用力把毛巾往晨铭脸砸去,岂料却被他轻松躲过去,小晚咬牙切齿:“顾晨铭你竟然拿抹布给我?擦完所有地方的抹布!?要死啊你。”朝晨铭追打了过去:“还有老娘那是眼泪不是鼻涕啊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不要跑!!!”
整间屋子都是两人的下楼巨响,巨响里还包夹了晨铭大喊伦森救我和小晚的你这个混蛋有本事站在那里给我打的声音。
“要命。”伦森双手捂脸,无法直视出现在视线一个死命跑后面跟着一个死命追的画面,他无奈叹气:“怎么洗抹布都能发生命案。”
而澄溪似乎处在了别次元,哼着歌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乔巴壁纸往干了的粉色墙壁贴去。
户外阳光活力四射,处处充满了冬天少于的活力与生机。
伦森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拉住喊着放开我我要打死他把他炖了过年的小晚,捉住了四处窜得意说着快来炖我呀求炖的晨铭,严肃道:“你们还要不要工作了?”
小晚惯例的卖萌嘿嘿傻笑。
然后晨铭跟伦森解释为什么洗个毛巾洗到了那年大明湖畔,他一本正经道:“话说我刚洗好抹布,刚转个过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鸟鸣声,我再次一个华丽转身,便看见窗边来了几只小鸟。”
“然后?”伦森和小晚等待下文。
晨铭故意咳咳了几声:“你们听我说,然后我就看见了件神奇的事情呢。神奇的是那些鸟喳喳叫,然后我们家的狗也在汪汪叫,貌似他们在交流培养感情啊。所以我被吸引了,便忍不住围观了,搞得我都想加入交流大队了。”
“……”明显感觉到有滴不知名的液体往额头处下落。伦森和小晚对视了一眼,我们家哪里养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晨铭继续瞎扯淡:“谁知道后来就听到了伦森你召唤我。可摆在我眼前这可是对于自然界的深入探究的难得好机会啊。”
“于是你果断决定不鸟我去鸟那些鸟?”
“毕竟重鸟轻友啊。”小晚一脸我懂的拍拍伦森肩膀表示安慰。
“不。”晨铭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表情。“我苦苦思考了几秒后决定放弃这个探究的机会抽身回来应你召唤,小晚你居然还说我重鸟轻友?这是不对的!毕竟还有我们家的狗在里头。话说我还把那两只鸟招回来了,逼它们叫说鸟语,哈哈。哎,你们去哪里啊?别走啊!**还没有来呢。”
“去你妹的瞎扯淡!果然是传说中智商只有五的渣渣。”两人走去帮澄溪无视掉身后的晨铭。
“我勒个干!这是与自然和谐的表现。”
“别和谐了。快过来帮忙啦,晚上不想吃饭了?”
“……好吧我错了。”
可刚认真工作不到两秒,伦森再次汗颜吐槽:“你猪啊?”
“有这属性,没这体型。”澄溪也学小晚嘿嘿傻笑卖萌。
地上一堆的乔巴壁纸。
“你是乔巴脑残粉?”
“不觉得乔巴超可爱超适合粉色吗?”
“……”你赢了。我竟然无话反驳。伦森悲壮捂脸。
“问题是哪里来这么多地方贴呢?我们这里可不是乔巴主题咖啡厅哦。”小晚数了一下,大约有50多张,实在惊人。
“……”好吧。我也无话可说了。澄溪呆呆站着。
晨铭蹲下,翻了翻地下一堆凌乱的壁纸,真有够多的,樱花,向日葵,蒲公英,各种动漫,未闻花名,乔巴,夏目友人帐的猫咪先生和龙猫。这是打算开壁纸店的赶脚吗?还是碰上了跨年清仓大甩卖?
小晚也蹲下去和晨铭一起把凌乱的壁纸一张张分类。“我们先来规定一下哪里贴哪种壁纸,剩下的可以贴洗手间,厨房,浴室,当然还有自己的房间。”
“那澄溪就负责乔巴的吧。”晨铭抱起叠好的壁纸递给她,笑道:“乔巴的就就贴吧台这边好了。这边的位置都是两人座,粉色的墙壁配上粉色的可爱乔巴温馨点哦。”
“嗯!”澄溪开心接过,盈盈一笑。
“右边的墙壁就贴蒲公英,剩下的贴楼梯那些墙壁和二楼三楼的走廊。落地窗那里贴未闻花名。交给伦森你了。”小晚抱起一堆给他。
“好重。话说你不是最喜欢面码了吗?不自己留几张贴房间?”
“嘿嘿。我早就留下最好看的几张了。”笑得一脸灿烂的小晚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壁纸。
“向日葵贴楼梯那边的墙壁?”晨铭问。
“嗯。还有那间洗手间两旁的墙壁。二楼的浴室和洗手间,贴上猫咪先生和龙猫的贴纸。樱花贴在吧台和厨房。”
“怎么感觉成了壁纸咖啡厅了?”
“跨年清仓大甩卖啊。一下手滑买多了嘿嘿。”
“……好吧。”果然如此。晨铭抱起向日葵壁纸和樱花壁纸。“二楼交给你。”
“好哒没问题啊。”小晚应道。
贴完壁纸后,整间屋子像被施了魔法,处处点缀着可爱温馨,之前的空荡清冷,变的热闹,连空气都温暖起来。
四人肚子饿的咕咕叫,一番你挣我抢后把到手的面包牛奶狼吞虎咽吃下后,便开始除草挖坑种植时间。
“哇!有虫子!小晚快过来把它吃了。”
“……哎呀,晨铭,这颗如此小的种子还真像你某个部位呢。”
“你看过?”
“略闻略闻。实在怕看了要洗眼浪费买面包的钱。”
“你们看,我有一条大蛇。”
“大蛇你个头啊。话说你哪里来的巧克力?”
“澄溪把水管递我一下。”
“哇,你别到处乱射啊!”
“啊啊啊啊啊啊!湿身了!”
依然是吵吵闹闹,完全不认真的边做事边玩着。
澄溪阴笑着握住长长的水管,追着从后院东躲西窜到前门的三人。水管中喷出来的水珠晶莹透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比宝石还要耀眼。
“唐小晚你扯我哪里呢?哇!别拿我挡水啊喂!”
“小澄溪,我错了,前日上公共厕所忘带钱结果欠了你2毛5我现在还行不行?”
“话说,这水射的我好爽啊。等下一起感冒就更加爽歪歪啦。”
“我去你的,要感冒你自己感去。还不想办法?你惹毛她,当然是你擦屁股了。”
“擦!”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我靠。那是语气词好不好?”
三人继续躲来躲去,身上已经湿了不少。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大战,都怨伦森那个二货不知道从哪里捉了条超粗超长的蚯蚓出来吓澄溪,澄溪自然是被这样突然的恶心空降吓到脸都白,猛地怒气冲冲捉起了水管,而可怜小晚和晨铭只是一旁哈哈大笑配合而已,结果一起死。
“那你就这样说吧,‘老子今晚组队请你打边炉,现在赶快立刻马上停下第十六次世界大战准备装备,不管你吃还是不吃,老子就在哪里不离不弃。’然后再说说,‘钱花多少没什么所谓了,最重要是你老吃的开心有的是乐子。’这样子不就好了嘛。”
“你说吧。不然我拿你的钱直接去买雪糕吃冻死算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哈哈。”
大半天过去了。
“好累。跑哭爹了。”
四人气喘吁吁的坐在门口。后面一片水,两旁的田地夸张的从干枯枯变成湿淋淋。
“来张合照吧。”小晚举起手机:“一二三,逗逼笑!”
“咔嚓。”画面定格,四人配合地举着剪刀手一脸灿烂。
“现在几点?”晨铭问。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不是说好下午去购物的吗?
“啊。”小晚低头手机。“好吧。三点。快快快跑起来,换衣服出发!”
“看谁第一!”
“最后的明天上山砍柴去!”
“砍你行不?”
四人闹哄哄争先跑进屋子。
天上的太阳公公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好笑的看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