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回头,那个“吧”字还没有说出口,忽然身形一顿,接着便狠狠地撞上了一道笔挺、坚硬,精壮的身躯。
直接撞得他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阵头晕目眩。
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虽然身体保养得当,但刚才如此惊心动魄的奔逃,加上这么一撞,他一时半会儿也吃不消。
“该死……”
乔伊斯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结果下一秒便看见了一张他最不想看见的脸。
“叶轻魂?”
他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立刻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恶狠狠道:“混账东西,又是你!”
“如果不是你,今天的事情根本不会展成现在这样!”
“都是你害得!”
“我一定要让你死!”
他忽然眼神一冷,直接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飞快折叠几下,赫然便组合成了一柄泛着紫黑色冷光的匕!
一看,便涂抹有剧毒!
手持匕,乔伊斯闪电般朝着叶轻魂心口刺去,角度刁钻,那是大动脉的位置!
作为帝国皇家医学院的院长,乔伊斯十分清楚,只要他的匕在叶轻魂的大动脉上擦破哪怕一点皮,剧毒立刻会随之进入血液,循环全身,哪怕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他突如其来的难,加上与年纪明显有些不配套的敏捷动作,似乎完全出了叶轻魂的反应范围。
只是,叶轻魂竟是不闪不避,就这么呆呆看着他。
“哈哈,你死定了!”
最后一刻,乔伊斯的心头猛地升起一股强烈的快意。
不管他的结局如何,能够拉上叶轻魂陪葬,也算是稳赚不赔了!
“小心!”
耳边传来的阵阵惊呼声,更是让他自觉一阵强烈舒适,死神已经来临,为此做出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
砰!
忽然,一声清脆撞击,接着火星四溅,乔伊斯只感觉手臂一麻,那匕刺中叶轻魂的胸口,结果却像是扎中了一块钢板一般,硬生生无法存进。
“怎,怎么会这样?”
他瞬间傻眼,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深渊,愣愣地盯着叶轻魂胸口。
“你,你带了护心镜?”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一个只存在于古代骑士们身上的装备。
“护心镜?那是什么东西!”
叶轻魂嗤笑一声,“真正的武者,从来都只在刀尖上跳舞,护心镜这种东西,反而会使人警惕不足,最终死在其他弱点上。”
“没戴护心镜?那……那你怎么可能防得住我的匕?”
乔伊斯脸上露出明显怀疑的表情,对于叶轻魂的理论,更是嗤之以鼻。
“这很难么?”
叶轻魂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你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年老体衰,精气消耗,我就算站着不动让你砍,你也打不破我的内劲,更没办法在我内劲笼罩浑身肌肉,周身力道凝而合一时对我造成半点伤害。”
“只凭一把可笑的卡片刀,再加上一点来路不明的毒药,也想要了我的命?”
“噗!”
听了这话,乔伊斯只觉得自己气得想要吐血。
“滚开!”
他咬牙道:“不要挡路,今天的打赌算你赢了还不成?若再不识抬举,休怪我……我可是不列颠皇家医学院院长,就连王室成员也认识许多,你最好给我识趣一些……”
“威胁我?就算是不列颠的王室,也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叶轻魂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适时地伸出脚来,在他手脚各个关节处轻轻一踩,一拧。
转眼间,他身上的许多骨头便直接被卸位,让他根本不能使出哪怕一丝的力气来。
此刻,他便像一条死狗般倒在地上。
“叶轻魂!”
眼前着叶轻魂就要无所谓地走开,乔伊斯咬咬牙,忙道:“你们华夏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吗?我认输!我认输了还不行?这笔账我们日后再算,我命令你赶紧放了我!”
“怎么还会有这么不自量力的家伙……”
叶轻魂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而是快步走向那先前已经倒地不醒的志愿者。
手臂往鼻下一探,少许后,他轻轻松了口气。
“预估得不错,果然还有呼吸,并且此刻那奇异毒素同时和我、乔伊斯的解毒提神药剂,以及上帝之吻正斗得激烈无比,难舍难分。”
“现在,正是压倒胜利天平的最后一块砝码,最好的放置时间!”
“乔迪先生,现在我要为这位患者进行急救,麻烦你做我的副手,不知你是否愿意?”
接二连三的逆转,原本已经让乔迪的神经开始有了一定的麻木,更是对叶轻魂乃至乔伊斯在内,这些搞类“上帝之吻”研究的生物医学家没有任何好感。
但不知为何,此刻听了叶轻魂的话,他却根本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念头来。
“我,我答应你!”
他顿时沉声开口,点头道。
随手将乔伊斯往台阶上一丢,紧接着,叶轻魂将志愿者重新带回维生舱,依靠舱内设施,先是对其进行一个紧急的生命维护措施。
不得不说,乔伊斯虽然狼子野心,从来就没打算也没有能力真的搞一个拥有类似上帝之吻的药剂出来,但对着维生舱应该是真的用了心,功能十分不错。
志愿者一进入,身体状况便立刻开始好转,稳定下来。
“我要怎么配合你?”
乔迪的心里莫名地产生了几分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轻魂扫了他一眼,轻笑道:“一会儿……记得替我向大家宣布,胜利的战报。”
“好的……什么?”
乔迪愣了一下,接着猛然睁大眼睛,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家伙,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还什么都没开始呢……就这么坚信自己绝对会胜利么?
还真是有自信啊……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叶轻魂此刻的自信,但心里,莫名地开始多了些期待。
假如……他们真是被乔伊斯冤枉的,上帝之吻的确对非6病毒拥有奇效……
那么,即便是作为“播报员”的他,因为完整地参与了这样一次**迭起的学术机辩,恐怕也将被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