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羽光那一句:“你到底还是喜欢他。”让林清歌身体一僵,不过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她将手机捡起,走向沙发。
霍羽光忽然又开始笑,笑声低沉,笑声在空荡的大房子里回荡,莫名的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氛围。
林清歌安静的坐到霍羽光的旁边,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不想开口解释,或者说她不屑去解释。
霍羽光笑完后,用自嘲般的口吻说道:“在你心里,是不是无论我做的再多,也永远比不上他?”
“是。”林清歌坦白道。
霍羽光忽然又笑了,他转过身狠狠地捏住林清歌下巴,与她四目相对。
他终究是愤怒了,自从苏朗离开后,他对她百般温柔体贴,可是她仍然对苏朗念念不忘。
霍羽光咬牙切齿道:“林清歌,你别忘了,是谁在你身边陪了你这么多年,是谁在你身边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苏朗还会喜欢你吗?他嫌你脏,你十年前不就知道了吗?”
霍羽光的话字字戳心,林清歌的脸几乎煞白,十年前,苏朗的名气大涨,既引得了无数羡慕,当然也引来了无数嫉妒。
他们无法对一个日中升天的新星明星做手脚,因为太过容易被发现,于是他们将目光放在了林清歌身上。
苏朗虽然名气大,但因为做人低调,少有人知道林清歌和他的关系。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林清歌被一群小混混拉到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巷进行了侵犯。
林清歌不敢报警,因为她害怕被小混混报复,更怕被苏朗知道。
他那样一个有着很严重生理洁癖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精神洁癖?她不觉得他会接纳她。
她拖着残败的身子在街上毫无目的的漫步时,霍羽光停下了车。
在很久之前,他见过林清歌,当时,在人群中的匆匆一瞥,他就觉得这姑娘真好看。
他知道她是苏朗的女朋友,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在路边走路,况且当时已经是深夜三点多,他要不是被狐朋狗友拉去喝酒,此刻应该也是在家睡觉。
他用车前的大灯晃了晃她,她没反应,他又按了几下喇叭,她没反应,他只好将车停下,打开车门,快步走过去拉住她:“喂,你……”
看到她满脸泪痕,霍羽光原本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怔怔的看着她,林清歌猛的抱住他,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霍羽光平日里遇到的女人,都是挂着谄媚笑容各种讨好他的,哪里见过女人哭成泪人。
他手足无措道:“你没事吧?”
林清歌不说话,只是哭。
霍羽光无奈,只能将她带回自己家,林清歌什么也不肯说,但霍羽光已经猜出了十有**。
他对林清歌说:“咱们去报警吧。”
林清歌摇摇头,用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良久开口道:“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浴室?”
霍羽光点点头,林清歌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很久很久,久到霍羽光以为过了一个世纪。
他站在门口踌躇,想进去看看情况,又害怕贸然进去吓到她……
良久,她终于裹着浴巾出来了,她应该用力的擦拭过身体,胳膊上全是红色的印子,皮肤由于长久的泡在水里,有点泛白。
她异常的冷静,冷静到冰冷,她淡淡的看向霍羽光,轻声道:“别报警,也别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出浴后的她,如同清水出芙蓉,仙气缭绕,腿又白又嫩,素颜的她更加好看,霍羽光的喉咙一紧,别开看她的眼睛,他缓缓的点头。
林清歌在他家睡了一夜,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床上,霍羽光趁着她睡着,轻手轻脚的给她吹头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霍羽光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第二天起来,林清歌已经离开,霍羽光在自家的茶几上找到了一张纸条: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看到她清秀的字迹,他不觉的弯起了嘴角。
他没想到她报恩来的这么快,一个月后的一天,林清歌拿着苏朗的新设计稿来找他。
“我知道你们都想拿到他的设计稿,这个给你,以后我们两清。”她的表情淡漠,开门见山不掺任何客套。
“他给你的?”霍羽光知道设计稿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至亲的人,设计稿应该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的。
“偷来的。”林清歌依旧坦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平淡的事情,不是一个道德低下的事情。
“那苏朗?”毕竟她爱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背叛他?
“那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在25号那一天,宣布这是你们公司的新品就好了,就算是假的,凭着这个设计,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林清歌表现的近乎没有感情。
“可以是可以,但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朗不是你最爱的人吗?”霍羽光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他现在名气太大了,我有压力了,我不想让他再成功顺遂下去了,我想让他和我一样残败不堪,只有这样,我们才依旧是天作之合。”
霍羽光不知道林清歌是一直这样子坦白,还是只对他,毕竟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是否她也懒得再假装,那些黑暗的心理,她全盘托出。
林清歌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她太爱自己,所以,她宁愿将苏朗拉下神台,也不愿因为自己配不上苏朗而黯然离开。
思绪拉回,林清歌想起那次“抄袭”事件后,苏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三天的酒,任她怎么敲门,他也不理。
她没想到记者发布会上,霍羽光会以那样暧昧的姿态出现,她没想到她所有的环环相扣会在霍羽光出现的那一刻全数瓦解。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是谁背叛了苏朗,苏朗那样子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
是她太过于自作聪明了,她在西藏长大,她一直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