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欢提着收拾好行李向大家告别:“各位,我因为学校有点事,现在必须得回去了,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我的照顾!”
他深深的鞠了个躬,虽然大家和刘欢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太过情绪化的李安好“呜呜~”的哭了起来,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是有了感情。
方澈捶了捶刘欢的肩膀,叮嘱道:“回去注意安全,回B市再聚!”
苏朗开车将刘欢送到拉萨,替他买好了火车票,他又从拉萨买了些特色吃食让他带着路上吃。
荆楚熙百无聊赖的倚在栏杆上望着天空发呆,西藏的天空好像总是比其他地方蓝且深邃,云很低,厚厚的像,伸手就能触摸到一般。
送刘欢离开后回来的苏朗站在楼下向荆楚熙喊道:“在看什么?”
荆楚熙俯视楼下的苏朗,他挺拔如松,墨色的长发及肩,颇有艺术家的风范。
苏朗向她招手,示意她下楼。
“怎么了?”荆楚熙走下楼,跑到他的身旁。
“带你去看不一样的风景。”苏朗拉着荆楚熙上车,荆楚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布满茧子的手心传来的温热。
苏朗贴心的替她系好安全带,他开车来到林芝的小城,林芝没有拉萨的繁华,但仍然四衢八街。
苏朗买了一大堆特色小吃寄给荆楚熙:“给,尝尝,特色小吃,大多人都不知道的特色小吃。”
“这算不算特殊对待?”荆楚熙取出一个酸奶疙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苏朗微微一笑道:“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
“明显?可是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啊。”荆楚熙装傻。
苏朗捏住她因为吃东西而鼓起的脸颊,轻笑道:“欠你一个告白是吗?那荆楚熙,我喜欢你。”
说着,他的唇便贴上了荆楚熙的唇,两人唇齿交融,酸奶疙瘩在他们的唇腔里融化,酸酸甜甜的味道传给味蕾一阵刺激。
荆楚熙不觉红了脸,她虽然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也没有过此等经历。
一阵深吻过后,荆楚熙擦了擦嘴角的透明,苏朗抬头看她绯红的脸颊,忍不住大笑,发出爽朗的笑声。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他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有吗?”荆楚熙愣住。
“有!”苏朗肯定的回答,“你刚来这里时,满脸的疲倦,有一种根本不想活着的绝望表情,眼神死气沉沉,很少说话。”
“但你现在的眼睛都是亮的,说明你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坏情绪,可以重新开始了。”苏朗娓娓道来。
“你的意思是?”荆楚熙直视他澄净的眼眸。。
“你可以回到原本属于你的地方了,你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苏朗眼神有点迷离。
荆楚熙定了定神,开玩笑道:“赶我走?”
她毫不遮掩的盯着苏朗满是络腮胡的侧脸,发现对方表情严肃,看来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那好,我可以回去,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和我一起回去!”
“哈,我跟你回去干嘛?我只是一个长久生活在雪区的汉人,到你们大都市,没有一丁点的生活能力。”苏朗笑道。
“也许别的长久生活在雪区的汉人不可以,但是你可以,苏朗,你和别人不一样。”荆楚熙正色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苏朗苦笑。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的心永远不会变荒凉,而且,你有我。”荆楚熙伸出手紧握苏朗的手。
苏朗没有说话,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心里那株干枯的树苗,在见到荆楚熙那一刻如同久旱逢甘露,早已抽芽。
他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荆楚熙能明确的感觉到他的手心里全部是汗。
良久,他开口道:“你认真的?”
荆楚熙再次加重了握着苏朗手的力道:“对,我认真的。”
“可是,楚熙,我害怕!”苏朗是真的怕,他不是个很有勇气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来到这里销声匿迹这么多年。
面对一个男人的脆弱,那说明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你,荆楚熙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儿酸涩:“苏朗,我也想过我是不是可以放下所有的伤痛,在这里陪你过悠闲原始的生活。”
“可是,我不想逃避,我不想无故受了那么多伤害,我还无动于衷,只想着离开那个地方逃避。那是弱者!”
荆楚熙看着苏朗:“你是多么清清朗朗的一个人啊,我十七岁见你时,你就如同太阳一样,耀眼但是又不炙热,虽然,所有人认定你抄袭,但我知道你不会,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自信,但是,我就没来由的相信你。”
“我在拍卖会听见你名字、看到你所设计的珠宝时,我就更加坚定你肯定做不出那种抄袭剽窃的事情,因为你的作品都是有灵魂的,可是就因为你不解释,不为自己平反,所有人都认定你抄袭是事实,也因此别人都以你为耻,可是,你想过吗,也许不止是我,有更多的人相信你,喜欢你?”
苏朗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已经成为了设计界的耻辱,没有人相信自己。
可是,却有一个人,她仅仅因为自己的名字,她就可以说:你是一个多么清清朗朗的人啊,你怎么可能剽窃?
苏朗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有了触动,这么多年,因为他的不解释,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抄袭,可是,忽然有一个人告诉自己,也有人相信自己,那忽如其来信任使得他欣喜。
“好,我再想想,可以吗?”苏朗退了步,大概他自己不也甘心留在这里吧。
车子继续行驶,路边的风景越发荒芜。
正当荆楚熙疑惑苏朗要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时,苏朗停下了车:“到了!”
苏朗打开车门,一望无垠的金色沙漠,还有远处依稀能看到的骆驼,驼铃声悠长而清脆。
“你手链上的铃铛就来自于骆铃。”苏朗拉起荆楚熙的手,两人靠在车身上,荆羽墨踮起脚吻上了苏朗的唇,他脸上的胡子扎的她难受……可她仍然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