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出人命了,快跑!”
一道血影,从悬崖上跌下,血溅长空,崖边上的十几名少年都吓坏了。
他们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废柴而已,可并不想真的要他的命。不曾想,其中一人用力过猛,一拳,便把他轰下了悬崖。
也不知谁喊了声,大家立即心虚地四散而逃。
“嘭!”
少年重重的砸在崖下,七孔流血而亡,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剑芒划破苍穹,闪电般射入了这幅躯体。
……
“飘雪!”
玄天猛然醒过来,还没有睁开眼,就失声地叫出声。不过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分明看到了飘雪在桃花丛中向我走来,那熟悉的浅笑,那刻骨铭心的柔情……
这是怎么回事?
玄天,慢慢睁开眼,却觉眼前强光闪耀。只好又闭上眼睛,良久后才再徐徐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茅草和烂泥糊成的黑屋顶,身上盖着的旧棉被,呈深黄色,已看不出原来的本来面目,还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除此之外,屋内仅有一张二腿桌。
桌子的另一边倚在墙体上,形成了另外两个支点,由于长时间靠在墙,泥墙已被磨开了一道深长的口子,桌面更是坑坑洼洼。
这是哪儿?
头上剧烈的疼痛传来,玄天忍不住伸手揉揉。可他却发现自己刚举到头上的手,竟不听使唤了,一动不动的定在了哪儿。
“这是怎么回事?”
肢体的极度不协调,吓了何轩一大跳,这一惊顿时彻底清楚了过来,原来自己浑身竟被药带包裹得如粽子一般,这也难怪手脚不听使唤了。
砸了砸嘴,何轩小心除去浑身足足包裹了七八层的药带,顿时一幅遍体鳞伤的身躯闯入了眼帘。
轻抚着这些伤痕,何轩竟然没有一条有印象,且自身的皮肤也没有白到通红的程度吧,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的左腿明明废了,可为何现在竟会一丁点事都没有?
似是想起了什么,何轩连忙从床底拉出了个木箱。
这个木箱不但精美异常,奇怪的是竟看不到任何箱盖的样子。以期说是木箱,还不如说是一截木。
嘴中一阵念念有词后,何轩一掌拍在木箱上。
手掌接触木箱的刹那,整个木箱一阵寒光闪烁,旋即一个个符文浮现而出,一阵交汇后,整个木开猛然四分五裂开来,里面各种精美的物品倒是不少,一阵翻找后,何轩取出了块巴掌大的铜镜,对于自己为何会知晓床下有个箱子,并会开锁,何轩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此时他已没心思想这些,他的目光完全定在了铜境中。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淡淡的忧愁……
这是谁?
这是我?
看着铜镜中陌生的面孔,许久后,玄天依然一脸迷惑,就在此时两种不同的记忆,突然如泉水般狂冒出来。
其犹记得,自己在生命最后一刻,以燃烧元神为代价,催动至尊剑意,诛灭强敌,身躯被强大的剑招震成血雾的那一刻…似乎剑灵裹着自己的残魂进入虚空,最终莫名的成为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我穿越了?”
……
玄天,最终得到了一个荒唐得不能再荒唐的结论后,无奈地回到床上,盘腿而坐,开始检查身体的状况。
前世,玄天为不世强者,所会的各种修炼法门不计其数。
好在,这些修炼的法门他都记忆了下来,包括内视的法门。
能不能内视很难说,他尝试了一下,竟然真的能够内视。
骨骼平庸,经脉细小,仙格迷糊……更糟糕的是连接三者的仙根,仅仅只有二条。
这一切,皆说明了这副身躯的潜能差到了极点。
“废体…草,老天,拿我重生来玩的是吗?”
神识一回体,玄天就忍不住地发起火来。
“唉…总比没有的好?”
让他略感安慰的是,这幅身躯至少还有着那么二条废仙根。只要有仙根,就可以修炼,哪怕速度慢一点,也无所谓。
只要修为上来,他有的是改善体质的方法。
“飘雪…”
玄天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似可以穿破屋顶,看到九天之上的世界,他现在虽莫名地重生了,可已不在原来的世界,空间不同了,也不知道时间是否也乱了。
“雪儿…你如今身在何方?真的永远离我而去了吗?不!我坚信你还活着,不管你在那个界面,我一定要重新找到你?”
自从飘雪一死,自己本应随之而去,而现在自己竟然莫名地活了下来,也许飘雪也活了下来?
只要她还活着,人生的一切美好,都可以从来。
若挚爱不在了,玄天不知道,这一生还能干些什么?
再活下去又有何用?
不过现在挚爱是否还在等他,他不会去管。
挚爱是否还活着,他也不想理会。
因为,现在的他没有了任何修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切。
玄天,翻起了另一个记忆,他必须尽快的弄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许久后,玄天睁开了眸子。
通过“自己”的记忆,玄天只知道这是一块极其庞大的大陆。其上妖兽横行。因此,实力的多少也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实力强行的法门,除了艰辛的修炼外,自然少不了功法秘笈,因此,武学功法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呸!”让玄天觉得可笑的是,在这个家伙的记忆中先天境的修为,竟是不可一世的强者了。
这样的修为,若是在天仙界,恐怕连做个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
“我草你奶奶的熊,这是什么鸟界位,灵气如此稀薄,还修炼个屁啊!”
微感应了一下虚空中所蕴含的灵气。玄天,忽然暴跳起身,脸庞狰狞,失态的咆哮起来。
玄天,气得倒在床上,在灵气如此稀薄的地方修炼,这要猴年马月才能拥有前世的修为啊!
霎时之间,上一世的种种辛酸,与血海深仇,又再次填塞他那小小的心坎。
他绝不能就此罢休,上一世,自己为苍生请命,为正义劳碌半生,可到头,却惨遭天下人的灭杀。
这是何道理?
他恨
他恨天下人,
他怨恨苍天,
怨恨命运!
恨恨恨恨恨……
“既然老天让我重活,我必回到天仙界,让所有负我的人付出代价。”
“嘎吱!”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轻轻的被推开,一道娇俏的身影,悄悄的走了进来,不过当瞧得躺在床上的玄天睁眼后,微微一惊,赶忙对着他行了一礼,声音怯怯的道:“少族长,您醒了?”
进门的女孩,年龄不大,看上去似乎比玄天还要小上一点,一身白色的清雅装束,身子虽然娇小,不过发育得较为早熟,胸前傲人的山峰已开始独占鳌头。
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酒窝,怯生生的模样,如同担惊受怕的小兔子,让人心中不免有些怜惜的感觉。
瞧得前者那着急的模样,玄天,面无表情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夫人,少族长睡了。”见到玄天点头,少女兴奋地跑了出去。
望着女孩那娇小的背影,玄天的目光突然有着一些水雾浮现,从这个家伙的记忆中,玄天知道这幅身躯的原主人,深爱着这名为叶子的女孩。
也正是因为爱,他才会对这位女子表现得极其冷淡,也正是因为爱,他才将自心尘封……这一切只因为他是废物,一个没有实力的人,无论在那个世界都是不佩拥有爱的。
“我靠,我在乱想什么?这可是废物喜欢的人,我怎会也有他的感觉。唉,难道现在的我是他,他也是我吗?”
莫名的念头让得玄天苦笑着自骂了一声。
“轩儿,你可吓坏娘亲了,下回千万不要再与别人争斗了?”
不久,叶子跟着一位********,从屋外飞快地走进,********一把将何轩紧抱在怀。清泪禁不住地夺眶而出。
“都怪娘亲没用…没能照顾好你,没能给你好的环境,甚至……”
轩母心里很难过,这几年,虽受尽了白眼与欺凌,但她从没在孩子面前流过泪,不论自己受多大的罪,她永远给孩子的都是笑脸,可此时她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我是从上面穿越下来的一缕灵魂附体重生。”
玄天知道眼前这位美妇,便是自己这副原身躯的娘亲,面对她,玄天百感交集。
上一世,他从没体会过母爱,更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因此,此时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轩儿,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只要你爹爹和大哥能平安归来,快乐的日子就会来临。”
轩母爱怜地轻抚着少年的后脑,思绪完全被不安占据了。
五年了!
自从轩父失踪后,母子两人的生活,也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他们不但被族人赶到了后山,还常遭到各种非人的打骂,若非是族人还不确定轩父的生死?她们早就被赶出何族,自生自己灭了。
玄天,心里惆怅,当附身在这幅身躯的时候,他就知道与这幅身躯原主人的命运结下了不解之缘。
换句话说从此以后他就是这个废物的替身了。
从绝顶天才,一夜间,变为了废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愣了好半晌,玄天,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腾如沸的情绪,挣开了陌生又熟悉的怀抱。心中悲痛欲绝,从此以后,何轩这条名字,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符号了吗?
老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罢了,既然玄天已死,何轩再生,那就让我重新再来审判这个世界的罪恶吧!
“娘亲,你放心吧!我没事?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何轩这句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与自信。那一股玄天至尊的森森气势,无形中就散发了出去。轩母被他这句话所蕴含的森严所慑,竟然一下子呆住,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眼前的儿子,似乎不同了,自从被家族赶出门后,自己的儿子就变得胆小怕事,像这种自信满满的话,她也不知多少年没听过了,难道说自己的儿子摔傻了?
“轩儿,三个月后的斗武咱们不参加了?”轩母实在不忍爱子,再遭受到讥讽与伤害,拉着他的手道:“轩儿,算娘亲求你了,好不好?若是你真出了点什么意外,你叫我如何对得起你爹爹?”
想起何轩,被人击下悬崖的那一刻,轩母依然心有余悸。这也许是风郎唯一的血脉,也是自己以后的依靠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爱子再出意外,如果说爱子不在了,那么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看着那双滋浮着忧郁气色的眼睛,玄天忽然联想到飘雪的眼神。
这种眼神足以使任何被痛苦折磨的心平静下来,足以使任何被痛苦折磨得心力交瘁的灵魂得到抚慰,足以使人沉静地忍受着痛苦和劫难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玄天突然意识到因为自己莫名的成为何轩,致使她心情不好这个最简单的推理。
“少爷,叶子也求你了?”
叶子忽然跪下,这些年何轩所受的苦,她也感同身受,从身份显赫的少族长,一夜间跌落到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身份,其中所受的挫折与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当然,这种身份的转换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好事,以往佳人围绕的少主,如今身边就只剩下自己了,原本由于奴婢身份不敢想的她,很多事都敢想了。
但看到他哪痛苦的模样,她的心又好痛好痛,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她还是选择他是少主的好,至少,那样他会过得开心……
“叶子,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早已不再是什么少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你就叫我何轩吧!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叫我少爷。”何轩将叶子扶起,道:“人生总有些东西是无法躲避的。三个月后的斗武我一定会参加,这是我的选择,这些年我所受的凌辱还少吗?就算是再受多一次凌辱,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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