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毒素
无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鹰嘴的临时营地了。
除了醉梦生和两个老师以外，只有不见书一同跟了回来，其他众人依旧留在那里，继续寻找惋秋水的下落。
“这里是……？”从床上坐起来的无尘，迷茫地看着四周，醉梦生正坐在一边静静等着他醒来。
“小子，清醒了？”看到无尘看过来，醉梦生淡淡开口说道。“之前你说你忘记了，是什么意思？”
“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话醉梦生眯起双眼，紧盯着无尘，看起来并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一时也是头疼不已。现在只有无尘知道两人坠落后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才知道惋秋水的具体位置，如果他能记起来的话，会让众人营救惋秋水的难度减小很多。
看着无尘一脸茫然的样子，醉梦生摸着下巴皱眉呢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失忆了呢……”
“这种时候……看来只能把毒桓怅那个老家伙叫来了，大概也只有他最能解决这种问题了。”
醉梦生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说做就做，所幸都在春秋原的离隐春秋和鹰嘴离得并不远，毒桓怅很快便再次来到鹰嘴，见到了久等的几人。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是晕倒在林地中的，等他醒来以后好像就把所有事情都忘记了。”醉梦生将事情的大致进展简要概括了下，对毒桓怅说道。“是所有。”
毒桓怅听懂了后面这句强调的话，沉思道：“我初步检查以后，不像是那个出了问题，而他的头部也明显没有受到重创的痕迹，说明也不是外力，致使他失去记忆。”
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毒桓怅并没有明指出封印的事情，而是以【那个】代替，看到醉梦生听懂了，便接着说道：“唯一让我在意的是，在之后的药物测验时，他的血液中好像渗入了某种神经毒素。”
“神经毒素？”
“是的。本来我和你一样，第一反应是那个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其因某种因素产生了不稳定化，在自我修复的过程中，自动重置了他的记忆，简单点来说就是那个瞬间扩大，再一次吞噬无尘外围记忆后恢复原样。”
“可是我试探之后发现其根本完好无损，也没有变动的迹象和痕迹，所以不是那里出了问题。转而我改变对象，发现他的血液里混入了神经毒素，而且并非药物，更像是生物毒素。”
“你是说？蜂后？”毒桓怅所说的所有迹象都指向了那只逃跑的蜂后，醉梦生不由迟疑地猜测道。
“是很有可能，但又不可能。”
“你直说可以么！”每次谈论到涉及毒桓怅领域的事情，毒桓怅就这幅样子，一句话不好好说完，让醉梦生实在大为光火。
“第一，焚夜几人所说与我们猜测到的一致，蛊香蜂群偷袭二人时没有条件注入蜂毒，而且普通蜂毒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即不是蜂群的关系。”
“第二，，如果真是那只蜂后的话，它的毒素足够杀死一个刚步入先天之境的人，而这个小子却只是失去记忆罢了。”
“第三，从一个生物的角度来看，没有灵智的动物都会懂得趋吉避凶，在深受重创濒死之际，是什么才能让一个已具灵识的妖物，放弃存活的欲望，去招惹攻击一个武者？这不合情理。”
“说了这么多……”醉梦生虚眼看着毒桓怅，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到底弄清楚无尘这小子怎么了么？”
“没有。”毒桓怅一摊手，果断地回答道。
眼见院长大人已濒临爆发边缘，毒桓怅紧接着说道：“但是我已经有一些头绪了，要知道……”
“别讲废话！”时间紧迫，若是平时醉梦生可能还有心情容忍一下毒桓怅的性子，但是现在他可没耐心听这些废话了，便粗暴地打断道。“直接讲重点。”
“都一个老头子了还这么没耐心。”毒桓怅撇了撇嘴，不屑地嘀咕着，将自己的猜测缓缓道来。“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这小子失忆跟他血液中的毒素有关。”
“这种毒素不是药物导致，又类似生物毒素，以这里的条件来讲，不会有人刻意制作这种复杂的东西对付他这么个无名小卒，所以人为因素可以排除在外。”
“我说了不要讲这些，直接讲重点！”
“我就是在讲重点！”毒桓怅的性子也上来了，难得强硬了一回，粗暴地回应道。“你要是想节约时间，就不要打断我，安静听完！”
说着也不管院长张着嘴僵硬地表情，继续说道：“既然是非人为因素，那么想在短时间内解决就有办法。”
“两种可能，一种是这种毒素损伤或者影响了他大脑中的记忆存储区，阻碍了他记忆的录取与读取，即生理层面上的损害。这个简单，这种损伤属于可修复性的，只要清除或者解除神经毒素，他的大脑就可以恢复正常状态，也就恢复了外围记忆。”
“而想要解毒，只要锁定他出现的那片林地到暗流分支的区域，大概就能找到致使他中毒的东西，我也就有样本来研究解毒药了。”
“另一种情况就比较麻烦了，毒素直接影响意识，损坏精神力，让他的记忆无法顺利重组，在他重组记忆片段之前，毒素攻击就迫使大脑放弃，即思维层面的损害。”
“这是不可修复性的损伤，毒素让他无法顺利组织思维，精神力同样受损严重，这也是他现在呆呆傻傻还嗜睡的缘故。”毒桓怅看着又躺下熟睡地无尘，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惋惜。“根据他现在的情况，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许更糟糕的是两种情况都有。”
“如果是思维层面的损伤，即便我们可以解决血液中神经毒素的问题，也无法修复他早已破碎的思维片段。设想一下，我们的思维与记忆大概像是一副织锦，上面记录着我们的人生，当我们回想起记忆或者组织思维的时候，这些织锦就像一副画卷一般缓缓展开。”
“可是这种毒素就仿佛某种强腐蚀物一样，毁坏了画轴，灼烧了织锦，支离破碎的织锦，是没办法看的。想救他，就只能按照原样，拼接好这些织锦……可是，这已经不是医术与药物，所能做到的了。”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一道话语横插而入，来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