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决死空间
“决死球？”古陵陌轩眼见罪滔天手中紫黑小球，竟是化作一方黑洞，飘渺虚无，不由惊道。“无乱师兄，那到底是……？”
“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从未见过实物。”倦无乱神情不定，整理着自己所知晓的信息。
“据说这决死球，是一种可以临时开辟出一片空间的东西。开拓的空间供两人决斗使用，进入后入口处就会封闭，无法再打开，除非一人死亡，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那片空间。”
其实倦无乱所知也只是大概而已，流传在江湖中的决死球，数量极为稀少，实属罕见，即便以原罪城的势力也只拥有一枚而已。决死球的开启，需要一个至少身为化生位的高手，倾注内气，才能开拓空间。
离开决死球空间的方法也并非一定为一生一死，而是由开启决死球的人制定规则，空间会依据规则来判定离开条件是否触发，并且在这片空间中，所有制定的规则都无法逾越。
因此，决死球的存在才如此稀有珍贵，也出现极少，毕竟开启需要化生位的实力，已经身处整个大陆顶尖实力的高手，可不是大白菜一般随处可见。
众人还处于惊讶之时，墨止息已率先腾身，周身尽数没入光旋黑洞之中，见此，附天也不再犹豫，紧随其后，一同进入。
罪滔天制定的规则很简单，没有规则，生死之斗。
两人皆进入后，凌空悬立的黑洞便迅速旋转缩小，化为黑点消散而去。
附天对阵墨止息，三阙霄阳位对阵四象残星位！
一片漫天赤芒之地，遍升火云，大地干裂，寸草不生，亦如洪荒之状。寂静燥热的无人之地，半空中却是乍然出现一方黑洞，踏出一介身影。
先一步来到决死空间的墨止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奇特的风景，从未见识过决死空间的他，不由啧啧称奇。
“咦？还未进来，这附天莫不是怕了？”空广的地域，一眼尽入，很快墨止息就没了好奇之心，却仍未见附天身影，不由心生疑惑。“不论是否心生恐惧，他都不会是轻易退缩之辈……”
还未及细想，空间又是一阵波动，附天身影顿显，凌立高处。
环顾四周，纵是出生皇家，见惯千奇百怪，附天也不由心怀奇妙之感:“这里就是决死空间？”
“那么……”稍稍习惯了坏境的不同，附天便扫视寻找墨止息的身影。“在那里么……”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在一起，反而相距很远，遥遥相望只能看个大概。
“同一个入口进，会被传送到不同的位置么？”略一思考，附天已想明白了个大概。“应该是为了防止先进入的人埋伏，乘后来者不备偷袭吧。”
墨止息同是有些惊疑，不过在这里不管看到什么，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他很快强镇心神，飞向附天所在之处。
“墨门主。”墨止息眨眼已至面前，附天静静说道:“我们两人早便注定了必有一战，只是却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对局。”
墨止息目光复杂地看着附天：“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你在我所见过的年轻人中，是第二出色的，不论智谋，眼光，政见，武学还有潜力，都堪称一流绝顶之辈。倘若我们不在同一个时代，你必然会挑起东域的大梁，让东域不再只是其他大陆看不起更不愿踏足的地方。”
“附天已尽中年，年轻人是不敢当了……”面对墨止息的称赞附天没有做过多的表示，反倒感到颇为好奇。“墨门主说我是第二优秀的，那第一呢？”
“第一么……当属悲骨家现任少主，悲骨千叹。”想起那个眼眸带笑，温文尔雅轻奏玉箫的翩翩公子，墨止息也不禁感叹悲骨千风烈的好运气，能有如此出色的后代。
“那个人啊。”脑海中同是浮现出悲骨千叹的身影，附天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介英才，当得墨门主赞赏。”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优秀，很快就会取代我们这些老家伙了。”语气怅然，墨止息竟是一时想到另一个人。“洛神宫上若不是心中只怀一腔仇恨，日后修为也应是与悲骨千叹一个级别呢。”
“她么……为了复仇，辛苦创建的势力也不要了，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吧。心中只有仇恨，她唯一活下去的意义就只有完成复仇了，也是一个在江湖浮沉的可怜人罢了。”
墨止息感概地摇摇头：“她最初出现在东域的时候，可是搅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她的能力着实让我感到惊艳，真是可惜，可惜。”
墨止息是可惜纯儿满腹才华却被仇恨所苦，终究葬尽才能，可惜了天赐的根骨。
“也并非需要可惜。”附天闭眸轻叹。“若不是因为仇恨，她未必会变成今日的样子，仇恨成就了一个天才，却也同样毁了一个天才。”
“那个年纪……接触了太多过早的东西。”
两人相继沉默，墨止息却不知何时，左手中握着一把木扇，扇架剔骨晶莹，紫檀色泽，徐徐展开的扇面，写着一个凌厉的【墨】。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气氛凝重，刚亦如老友般交谈的二人，此时却是剑拔弩张。
墨止息左手持扇，右手持笔，一扇一笔，竟显得如此协调相称。
“一扇一笔，笔扇双绝？”看到墨止息不同于往日的架势，附天心中闪过一丝灵光，脱口惊道：“诸子百家？！”
“你……竟然是诸子百家的人……”即便附天不认为自己会想错，却仍不敢相信。“只知道你是中土之人，我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
“嗯，诸子百家尊儒为首，我的想法太过激进，他们认为阴狠绝情，毒辣黑暗，便将我赶了出来。”墨止息知道附天不明白百家之人为何会来东域，也不隐瞒，解释道。“殊不知正是这样的迂腐思想，才使得当初儒释道三者并存的儒脉衰败至此，为人修杂派取代。”
现在的人脉修真一途，前身其实便是儒家带领的诸子百家。人类共分儒释道三者修真之法，只是后来儒家日渐衰败，道家佛家又因修练功法杰出者逐渐演变出不同的骨脉，即现在的道脉与佛脉，而至今儒家则只保留下了很少拥有儒脉的人，在人族中占据了很小的地位。
“要知道当初只有人界，人族修真一途又以儒为首，再看看如今。佛道二者天才倍出，终是开辟出道佛两界，传承先天骨脉。而儒家却是沦为与众生为伍，骨脉就面临消逝的境地。”
“来到东域，我就决定要统一这里，终结这里的局面，成为东域之主，回归中土，告诉他们我是没错的，只有这样儒家才能再次复兴！”
“…………”听到墨止息一番话，附天一阵沉吟，缓缓说道：“我们为了各自的理想，都誓要改变东域，今日，便在这里开始第一步吧。”
“哦？”墨止息悠悠望向附天。“不再拖延时间了么？”
附天神色一凛，淡声说道：“不用了，已恢复不少，再多也未必有用了。”
语罢，手中龙首宝刀一震，竟是华光闪烁，晕出一道金龙，声威势浩。
龙珠浮掌，金刀御神，龙魂周身荡转。
终战，一触即发。